真，就不是暗流的管理范围了

道理虽然如此，但卡兰卡下了死命令要踢卡曼的屁股、迫他加快进度。所以那几位刚刚改换了门庭的长老就围着卡曼一直转悠，絮絮叨叨，大有卡曼不把电报发出去、他们就绝不离开的豁命架势

的确，这几位长老是豁出去了，他们不仅是因为刚刚投入卡兰卡的阵营。急需立功表现，而且他们也确实希望这份辉煌的战果单能快速传回本部，好把他们从前的主子打落云霄、打得八辈子都无法翻身

背叛的恶狗，总是咬前主人咬得最狠的。

有了几位长老会长老的倾力协助，郑公肖的战果单统计得异常顺利：几位长老对那些具有分数价值的目标实在是太熟悉了，反正一个二个都死在了包围区里，计算起分数来就分外的容易

与此同时，发报员也转移到了高塔内部，因为他们本来就是长老会统管的人，几位长老一下令，他们来得特别迅速。

电报机重新准备好，报文内容在经过卡曼的核实后，开始滴滴答答地发送出去

威尼斯海湾。

那栋海滩别墅。

怀斯五兄弟围坐在桌子前，每个人的脸上都闪烁着一种叫做疯狂的东西

没办法不疯狂，10分对200万英镑，这种史无前例的疯狂大赌注，足以令石头人都热血沸腾

大家的鼻息都十分粗重，没有人开口说话，因为灼热的气氛已经堵塞了每个人的咽喉，只要结果不出来，他们说出的就不是话，而是火、是血、是热浪、是癫狂

早些时候，当第七天的太阳还未正式升起来时，怀斯和休斯四兄弟的疯狂是截然不同的

怀斯是略带焦躁不安的疯狂，具体表现在格里菲斯圆睁的狮眼上面

休斯四人则是一副胜券在握、即将收割胜利果实的疯狂，他们仿佛四条鬣狗，盯住了兄长怀斯，把其视为一块插上了刀叉的肥美肉块

为什么如此呢

当然是因为休斯四人已经得到比奇长老的暗示：郑公肖已然陷入绝境，只要天一亮，布置在布达佩斯的渔网就将收网，以雷霆之势发动总攻，不单单会把试炼者剿灭，也将宣告怀斯赌局失败，输光他所拥有的一切产业

因此，休斯四人非常、非常盼望黎明第一缕晨曦的到来。

算算经度，威尼斯湾的晨曦应该比布达佩斯要来得早一些，然而，等到别墅外天色大亮之后，圆桌上的电报机却没有传来预期中的捷报

恰恰相反，这一次半小时的例行通报，属于布达佩斯的那张电报纸上乃是空白一片

对此，休斯等人心中的惊喜顿时被浇冷了一大半，心头尖是一阵阵的冰凉彻骨：空白电报代表什么前面无数次的经验表明，空白代表着试炼者所在都市发生了大变化。而这个大变化往往是数量很多的分值目标被击杀，导致试炼者获得的分数需要一段时间统计，所以才会发来空白电报

怎么，又让那个姓郑的试炼者拿分了

休斯四兄弟揪着胸口的心脏部位，只觉那里供出的血液都要喷出嗓子口了

紧张关头，倒是比奇长老说了一句安慰的话：“别紧张。这恰恰说明渔网已经在合拢了，狗急尚且跳墙，更何况那是一条大鲨鱼，临死前的反扑，还是不容小觑的”

这样的安慰稍稍减缓了点休斯四兄弟的心跳，不过好景不长，接下来的例行通报中，布达佩斯传来的依然是空白电报

“怎么还是空白的”缪斯有些沉不住气了，咕囔道：“那个姓郑的。临死前能杀这么多”

“孙子，你说什么呢”格里菲斯闻言不满了，吹胡子瞪眼骂道：“你才快死了呢你怎么知道我家老板的女婿要死了咦，莫非你在玩诈干预了赌局”

“你不要胡说，谁谁玩诈了”缪斯微微一惊，连忙出声辩解。

“孙子，你心虚了”格里菲斯狞笑着，步步紧逼。

“格里菲斯你这疯狗。有证据你就拿出来，少乱吠现在胜负马上就要见分晓。你可不要装疯卖傻，想把赌局搅混”休斯这时冷冷发话了，他也紧张，说出的话沙哑无比，几乎像是体内有个陌生人在发声一般。

“嘿嘿，谁想搅混了”格里菲斯仿佛被看穿了伎俩。自个摸了摸鼻子，阴笑着转身避开：“等吧，老子看等会谁会输得精光”

被休斯猜中了，格里菲斯的确是紧张了，他在插科打诨。寻找退出赌局的机会现在这个情况，结合前两天的异常，他哪里还不明白郑公肖在布达佩斯遭遇到了生死存亡的大危机

连续两次空白电报既可以解读成对自己有利，也可以解读成对自己不利

要不是赌注已下，格里菲斯还真想劝说怀斯退让一步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这对别墅里每个人都是一种煎熬

忽然间旁观的柏格森有点懊恼：玛德，都是巨额赌注惹的祸，连我都没法淡定了

10分对200万英镑，若是休斯一方输了，即便以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雄厚财力也没法承受这样庞大的损失，身为家族代表的柏格森，能淡定才怪

终于，第三次电报传来的时间到了

滴滴滴、嗒嗒嗒，这一次，从布达佩斯电报机里卷出来的终于不是空白报文了

“快翻译”

“快读出来”

“结果是什么”

“是我们赢了吧”

“肯定是的，这是大哥的讣文呢”

“孙子，做梦呢，你们必输，等死吧”

别墅里从极静跨越到极动，每个人都喊出一句话，仿佛要把体内能压垮人的压力宣泄出去

翻译员顶着极大的压力，战战兢兢地把报文上的内容翻译出来，结果整个别墅顿时静了

报文：轰炸轰炸一片混乱全是死人

别墅里静得连一根绣花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这封没头没脑的报文，令得场面极度严寒、极度冰冻

良久，琼斯才第一个吐出浊气：“布达佩斯的电报员都该去死什么乱七八糟的，全是死人我看你们家才全是死人呢草”

“就是啊，什么叫轰炸还连续用了两个轰炸难道有军舰去布达佩斯轰炸了吗那可是要引起战争的啊，谁那么大胆”因斯也开始嚷道。

“哈哈哈，打仗了才好呢我们家族不就是卖军火的吗战争一起，财源才会滚滚而来孙子们，你们应该高兴啊”

格里菲斯也从惊愣中回过神，开始戏谑地笑了起来。

“格里菲斯，你别得意，电报上只说死了很多人，虽然不知道是哪里发动的轰炸，但在轰炸之下。你们的试炼者死亡可能性最大”休斯站出来，冷静地说：“现在布达佩斯那边一定是在统计死亡人数，等一会，你们就能接到他的死亡通知了”

“切，吓唬我啊”

格里菲斯嗤之以鼻，掰弄着粗大的手指。道：“我来算一下啊，我方试炼者只有一个，可你们的人起码是十倍、百倍吧炸弹可没长眼，落到谁头上算谁倒霉怎么算，都是你们要吃亏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