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几名卫兵冷瞥一眼,居然就快步离开了
法尔考傻眼了:啊,还真是让我估测矿藏啊
法尔考本来以为,张月虎说的都是玩笑话,软禁自己也是为了让他替施密特公司造假虚报,可现在,测量的工具就在自己背上,而这一处地方,也的确是一个适合测量储量的地域。
而接下去半个小时,法尔考的几个助手也被卫兵陆陆续续带来,同样的,冷酷的卫兵只是交待了几句,就转身离开,真真切切的把测量工作完全交给法尔考他们去做。
法尔考几人互望一眼:古怪的行为,不过我们还是专注于本职工作吧
于是,这些摩根财团的勘探团队,就一板一眼地掏出工具,忘却嘀咕,努力地测量起来。
大约完成了一个测量阶段,法尔考紧绷的心情放松了下来,他稍微喘了口气,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对劲:这里的温度,似乎一直没变啊
法尔考这时才发现,自己穿的不过是平常的单衣,早先准备好的厚重大衣都被卫兵收缴了,之前紧张没察觉,可现在觉得不对劲了:老天,这里是阿拉斯加之北啊,而且是地底的矿洞,我怎么一点没觉着冷,反而是有点小热了
法尔考摸了摸额头,乖乖,一手的汗水
“喂喂,大家停一停,这里很古怪”法尔考惊诧之余,连忙叫停了手下。
“古怪什么”法尔考的助手们止住记录,纳闷地抬起头。
法尔考把自己的发现一说,这些助手立刻也察觉了,纷纷嚷了起来:“是啊,不可思议我居然不冷耶”
“这里起码有20度,瞧,我都出汗了”
“我想起来了,在矿洞外我就没觉着冷,这里莫非地底有个大火山”
唧唧喳喳之后,法尔考的目光落在了头顶那一盏盏的篓子上,墙壁上高高挂起的篓子,每隔十米就有一个,外部被白色的雾气笼罩着,似乎是有热源在向外发射
没错,就是热源虽然触摸不到,但法尔考凭借敏锐的直觉,就是这么认为的。
“法尔考,你在看什么那些奇怪的篓子吗”有助手问。
法尔考点头:“这里的恒温,似乎就来自那篓子”
“可惜太高了,拿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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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尔考一瞥,见到二十米以外零零散散劳作的矿工身影,心底一咬牙:“你们抬我,我去弄一个下来研究研究”
篓子高悬在矿洞两侧的铁架顶端,离地大约三到四米,光凭个人的弹跳,是没法取到的。
合作之后,战战兢兢的助手腿肚子有点打抖,一是因为总算没有引起不远处矿工的注意,二是法尔考这家伙该减肥了
法尔考落到地上,手上提着那个战利品,连忙躲到助手中央,被围起来,处于矿工的视界死角。
挥挥手,拨开遮挡视线的白雾,法尔考发现,这个篓子,做工粗糙,触手坑洼,用瓦罐来形容,似乎更加合适。
法尔考没猜错,这些篓子,的确是华夏镇居民用土法烧制出来的瓦罐,精美是绝对谈不上的,只要不漏水就好。
“水”
法尔考的目光从瓦罐口朝里望去,一点点涟漪,一声声哗啦,瓦罐里盛的居然是液体
法尔考还来不及惊讶,瓦罐里的水忽然一阵翻腾,几个极小的黑影翻动了下,骇得法尔考手一抖,瓦罐砰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嘘,小声点”
“法尔考,你的手是抹了油吗连个篓子都拿不住”
“笨蛋,你已经老朽到手脚无力了吗”
助手们吓了一跳,心脏都快逸出嗓子眼,生怕这动静引来矿工和那些恐怖的卫兵,顿时忘了法尔考头头的身份,七嘴八舌地咒骂起来。
幸好,不知是矿洞大,还是那边的矿工工作太专注,瓦罐清脆的跌落声并没有引来任何人。
等了许久,没有任何异样,法尔考一伙人才算是定下神,方才有空去看那地上的瓦罐。
瓦罐结实,只磕破了一个口子,泊泊之声,里面的水从缺口慢慢流出,湿润了地面。
法尔考胆大,蘸了点水渍,放在鼻子前嗅了嗅:“似乎是水”
真是水
助手们傻愣愣的:挂一篓子水在头顶做什么而且,为什么会一直冒白雾呢要知道,就算是一锅开水,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也早就凉了啊
法尔考余光一扫,发现瓦罐里黑影再次一闪,心脏不由一突,他想了想,好奇战胜了恐惧,咬咬牙,一只手伸进了瓦罐。
那黑影到底是什么玩意
法尔考发了狠,非得弄清这个让他失手跌落瓦罐罪魁祸首的真面目
滑不留手,法尔考将那罪魁祸首拿出来,放在灯光下,大家不禁傻了眼:啥米,这、这这这是鱼吧
金色的鱼鳞、红色的鱼尾,一条大约三寸长的小鱼,张大了小嘴,顽皮又艰难地喘着,貌似在说:臭老头,是你打破了我的家吧还不快点把我放回水里,我都要窒息了呢
法尔考愣愣地喃道:“是鱼,是条鱼这是怎么一回事”
助手们有缓过神的,大胆地去瓦罐里接着掏,一会儿,居然又掏出了四条一模一样的金色小鱼
一群自诩科学家的洋人,就这么跟和尿玩泥巴的小屁孩一样,围蹲在四分五裂的瓦罐旁,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小鱼,齐齐呆愣在了那里。
这群东方人,太扯淡了吧把小鱼装在罐子,挂在头顶,这是什么原理啊
而且不止挂一个,从进入矿洞以来,每隔十米一个,至少有几百个了吧
装了鱼就能一直冒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