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兴稳坐在上首,既没有起身,也没有说话,只是面带冷笑的看着梁师都。
“秦王如此怠慢我等”当下就有一名将军开口了。
李元兴的手已经放在散弹枪的手柄上,如果那校尉一击没有得手,李元兴不在乎自己亲手杀了梁师都。已经杀过一次的李元兴,已经对杀人没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了。
就在这时,李元兴身边寒光一闪,那半出鞘的长刀随着校尉冲了出去。三步之后,刀出鞘,向上微微扬起。初升的日光下,刀身上的寒光闪耀。这把刀,是李元兴从现代带来的,用的是百折钢的打造之法。
那梁师都呆住了,看着刀吓呆了。
这时,数把刀向着那校尉而去,校尉的眼神之中是一种绝决,这一刀他誓斩梁师都。
至于自己会不会中刀,自己会不会死,他从来没有想过。
李元兴的手已经抓住了枪柄,身旁的李二娃也已经出刀,打算帮那校尉一把。而老狼则是忠实的护在李元兴身旁。
让所有人意外的一幕发生了,站在梁师都身旁的那个李玉宝却在此时将梁师都推了一把,不是往后拉,而是往前推。然后他的刀挡住了一个刺向校尉的刀,他的腿踢翻了另一个人。有两个拿着刀的将军被他们背后的刀刺死。
一刀无回,梁师都脖子上的血喷到了房梁之上。
梁师都落下的人头被校尉抓在手上,飞速的退后几步护在李元兴面前。
李元兴已经没有初见杀人时那种恶心感了,站起身来一指地上的尸体:“这家伙有可能是假货,本王不相信一个在乱世都能活下来的一方霸主,会看到刀光而害怕的一动也不敢动,看来本王的预感是正确的。”
下首的人全部都跪下了,以李玉宝为首,跪在李元兴的面前。
“传令,入朔方”李元兴一声令下,门外的军士齐声回应。
二百人,在秦琼亲身带兵镇压,以及原本就打算降唐的李玉宝部下配合之下,刚刚开始就结束了,斩杀了四十多人,其余一百人是李玉宝的人,再下来的全部都降了。
“某愿降大唐,为大唐效死命”李玉宝这时才开口。
李元兴走了下去,并没有李玉宝预料之中的会扶自己一把,连一个虚扶与客气的动作都没有。只听李元兴淡淡的说道:“李玉宝,你有罪。罪大恶极,引突厥劫掠大唐百姓,此罪可诛”
“某有罪”李玉宝连半点反驳或者是解释都没有,将头紧紧的贴伏在地上。
“不过,本王给你一个机会。此战,你助本王兵不血刃拿下朔方是一功,但这还不够,本王与突厥一战之时,你敢拼命,本王就保你一个前程,一个平安,一个富贵”李元兴语速不快,一字一句的敲打在李玉宝的心中。
李元兴根本不再理会李玉宝,回头对那校尉说了一句:“换身干净衣服,作李将军几天的护卫。”说完,李元兴大步向外走去,外面已经准备好出发,目标朔方城。
“谢秦王”李玉宝用尽全部力气回应着。
从此,再没有梁国,再没有梁城
一千六百人,大唐天策上将,大唐秦王的旗帜随风飘动着。
李元兴骑马走在前面,左而是秦琼,右则是李玉宝。而跟着他们身后的,则是从大唐军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假梁师都。
看到这个假梁师都之后,李玉宝当时都有些意外。
这个假的,比这次一起出来的假货看起来更像是真的。
“梁师都此时应该在何处”李元兴开口问道。
“回秦王殿下,他应该在城中。南城门全是卑将的部下,您进城之后卑将调集兵力控制其他人,殿下您手下一千兵力,再加上卑将五百亲卫,足以清除梁府”李玉宝显然早就作好了造反的准备。
秦琼在一旁没有说话,他心中的想法与李元兴不同,梁家主要的人物,在秦琼心中一个都不能留。只有全部杀光,这才是最稳重的作法,仁慈不属于战场
就算李元兴也有这个心思,秦琼也不会让李元兴有机会下这种命令,这个骂名,由他秦琼来背。秦琼已经下了死令,梁师都的家人,那怕是婴儿都不许放过,斩草要除根。
就在这个时间。
李靖刚刚接到命令,正在准备拔营。而柴绍的骑兵刚刚准备好,正在给马喂豆饼。战时,马力消耗极大,普通的干草不足以保持马力,必须喂精粮。可以说,柴绍在一盏茶的功夫就会出兵,距离朔方大约六十里。
让大唐将军们没有想到的是,距离朔方城大约八十里处,还有一支部队。
突厥人的兵马,有一千多人,带着暗藏五千人那长长的车队正在赶赴朔方。
而另几处,段志玄与尉迟恭也刚刚接到探马的报告,二万突厥精骑正在接近怀远,还有三百里。而怀远距离灵州,近在咫尺。
那位杨善经的五千兵马,距离云州,却只有半天的路程了。
第九十九节秦王犯险
李元兴要进朔方是非常冒险的。
既然来的是假梁师都,那么李玉宝也可能是假降,骗李元兴进入城内。
可李元兴自己清楚,现在是不得不去,因为没有时间了。梁师都既然敢假降,那么肯定还是有阴谋的。自己会冒险,但一千六百精锐老兵,加上秦琼在身旁,自己还有一把散弹枪,身上有十五发子弹。
而秦琼拿着手枪,带着三个弹夹,还有一盒子弹。
五百老兵接管南边城门,最多一个时辰李靖就会赶到,而柴绍更是可能同时攻击东城门与北城门。所以说,虽然冒险,但却不是发疯。安全依然还是有保障的。
李元兴的命已经不仅仅属于自己。
如果李元兴死了,大唐的军队士气会受到极大的打击。
梁师都已经死了,死在他堂弟梁洛仁手中。梁洛仁站在梁师都的尸体前,心中想的只有一件事情,如何换得最大的利益。
可是梁洛仁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被房梁上的一双眼睛看在眼中。
潜伏在这里的人已经在房梁上足足等待了十个时辰,这十个时辰他都潜伏在房梁上。因为无法排泄,所以也不敢吃喝,仅仅靠一种药丸来维持着体力。
“报梁”来报告的人刚开口就愣住了,他有些后悔冲进这屋内来了。
一只横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梁洛仁又看了一眼梁师都的尸体,头缓缓的抬了起来:“报什么”
“梁王与秦王一同入城”那报告的人一咬牙,将报告的内容说了出来。
梁洛仁用两根手指拿开了架在报告者脖子上的刀:“你的意思是”梁洛仁问到这里,又回头看了一眼梁师都的尸体。眼睛之中多了几分杀意:“你是老家伙的亲信,外面还有一个老家伙”
卟通一声,那位跪下了:“我也不知道那个才是真的”
真的,还是假的。梁洛仁也搞不清了,这连梁师都身边的人都搞不清,梁洛仁将刀架在那位的脖子上:“说,否则死”
“当真不知道呀,饶命,饶了小人”只是不断的磕头,染洛仁看问不出结果,一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