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两切,我还以为”外围忽然有人叫了起来,随即好像担心什么一样声音很快低了下去。
“五十两”刘敏忠似乎有些失望。嘟囔两声却没人听见。
旁若无人的挺直着腰杆,中年人仿佛没有听见他人的嘲笑。低垂着眼皮,这人低声道:“如果没有意见,那就开吧。”
“买定离手。那我开了”刘敏忠看向许安,许安点了点头。
竹制的骰筒被刘敏忠的大巴掌抓住。抓得稳稳的不会因为任何动静而影响里面的骰子。刘敏忠的视线一直盯着许安,对于其他人却看也不看一眼。看着许安自信的表情。刘敏忠有些犹豫。
凭借他赌博十几年的经验,刚才摇的肯定是大。但是为什么这小子的表情这么莽定
闯王说他是一个喜欢拌猪吃老虎的家伙,难道他真的有办法变成小或者说,这家伙有办法做千
刘敏忠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在乎这样一个装模作样的混蛋,但是却又不能不小窥。其实重点不是五百两银子的输赢,重点也不是什么买大或买小,更加不是区区的一场赌局。重要的是,两个人都出现在这么一个不应该出现的地方。无论是说赌场还是说保定,北直隶。
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年轻人都能杀掉祖大寿,听闯王说他手下鞑子的性命能堆成山高,也许杀的比自己杀的还多。
别的不说,这一点上刘敏忠对许安还是挺佩服的。
听说他也打输了仗,听说也是打的只剩下几十个人儿,但是他就像闯王一样,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哪怕是输的再惨,人家也是杀了祖大寿的不是人家也有胆量孤身闯保定不是听说他现在的处境比闯王还要惨,连个退路都没有。但是怎么样呢看看这样的情况人家还有心情出来赌博
想的虽多,实际上却仅仅是一瞬间。刘敏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透了什么,也许只是对面前这个家伙更加钦佩了吧。
话说干我屁事管他去死啊
“买定离手,开”叫一声,刘敏忠猛然揭开骰筒。
“”
许安的嘴角浮现出笑容,刘敏忠却是猛然愣住。再看看旁边那中年人,他的脸色更加阴郁了。
“这个四点,四点,还有这个算大还是算小”围观的众人一阵惊愕,左右互相看看一时哑然。
一颗骰子上面显示四点,另一颗是四点。若是选小,这已经是输了,因为最后一颗骰子最小都是一点。这样一来,许安的五百两可就打了水漂。可若真是如此,并不值得众人惊讶,刘敏忠的表情也不至于像死了爹一样。不知道是怎么摇的,三颗骰子摞在了一起,上面那颗竟是尖儿朝上,一个点数都没有。
“怎么做到的”刘敏忠的脸色很快恢复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甩给许安。
“这样的技巧,怎么能轻易告诉别人。”得意一笑,许安转过头,却看见那中年人挤进了人群里。连忙站起来,许安回头对刘敏忠道:“我待会儿去找你,记得给我准备好酒菜晚饭还没着落呢”
“你”
刘敏忠气急,再看许安却已经没了影子。
“这个混蛋到底要干什么”刘敏忠要疯了赚了自己五百两银子就跑这个混蛋跑这里涮自己玩是吧
许安没理会刘敏忠的脾气,他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捏着手里这张皱巴巴的银票,许安表情焦急。跑出赌场,许安却没有发现那个应该很容易找到的人影。眼前到处都是人,人来人往来来去去,一会儿晃荡就认不清楚到底谁是谁。许安有些焦急,认准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跑了很远,但是却没有发现目标。许安有些遗憾,无奈的停下了脚步。
借着头上的灯光,许安摊开了这张五十两的银票。一张很普通的银票,似乎放了很久纸质已经很柔软了。银票皱巴巴的,许安可以想象他的主人捏着它神情犹豫的样子。但是银票的左边角落有一个暗记,这才是许安紧张的理由。
飞鱼绣春,云蟒斗牛合起来就是明朝大名鼎鼎的锦衣卫。而这张银票的左下角便用墨印着一个带翼鱼龙。
许安不知道为什么锦衣卫的标志会出现在这么一张银票上,但是有一点,这个标记不像是假冒的。
一来,大名鼎鼎的锦衣卫谁敢惹,谁敢假冒二来,谁会吃了饭没事做在一张钱上面印个标记
其实这一切都无所谓,哪怕是假冒的又怎么样呢许安不能不在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假如那人真的是锦衣卫呢如今被困在保定出去不得,眼下手里也不过几十个人,能多哪怕一个帮手都是好事啊再说许安现在最欠缺的是什么不是力量,是情报而锦衣卫是做什么的不必多说。
许安有心在保定做点事,能够多找到几个帮忙的就再好不过了。
“该死的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不是锦衣卫”无奈的跺着脚,许安焦急的叫骂着。
“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认识锦衣卫的标示”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似乎能冻僵一个人的灵魂。
许安受了一惊慌忙转头,却看见之前的那个中年人正静静的站在自己身后的黑影中。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与黑暗几乎合二为一。若不是他出声,谁能发现这里还站着一个人别说动静,连气息似乎都藏了起来。
“嘘”松一口气,许安笑了。笑看着这人,许安表情欢喜:“听你这话,你果然是锦衣卫。实在太好了能在保定,在鞑子的势力范围找到自己人,实在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是么我可不觉得开心。”一动也不动,连表情也没有变化。冷冷的看着许安,这人又道:“还有让你失望了,保定已经没有锦衣卫了。这里没有自己人,只有敌人。告诉我,你是什么身份”
微微躬身,许安微笑着对这人行礼道:“卢象升卢大人座下游击将军许安,见过这位锦衣卫大人。”
“我说过了,这里没有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