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安所构思的计策。冲动的穆尔巴选择了孤身犯险,却没想却让多尔衮轻易看破。
头人们几乎死绝了,自己险而又险才逃得性命。宠爱自己的库尔斯叔叔为保护自己而死的那么凄惨,仅剩下的安多文和马拉也是奄奄一息不知道能否活下来。因为自大和无知,所以导致了如今的这一幕。如果不是许安在紧急中调动了穆尔巴的百余亲卫,如果不是许安对多尔衮的狙击让鞑子退怯,如果不是尤索夫担心打草惊蛇只派出少量的精锐,也许一切都不可挽回。
如今寨子已经失去了所有掌控队伍的将领,接下来该如何面对鞑子的复仇
茫然的坐在大厅高处,看着空空落落的厅堂,穆尔巴脸上十分灰暗。虽然紧急调了数个亲卫队长去掌控队伍,但是能够起到几分作用却是个未知数。突如其来的反叛让战士们茫然了,失去了信念和勇气。
门口忽然传来脚步声,穆尔巴茫然的抬起头。身着长衫的许安握着腰间的剑柄走进了大厅,点着穆尔巴点头笑了笑。
看到许安的笑容,迷茫的穆尔巴有些安定了。
许安如今已经是穆尔巴亲卫统领,平定叛乱的果断和智慧让许安赢得了回人的信任。大家都很清楚,如果不是许安的突然出现,也许鞑子早已经攻破了山寨;这个认知让他们对许安言听计从,也算是这场不幸中唯一的一点幸事。
许安将军务交给了泰马木,在他的指挥下战士们重新有条不紊的走上了防线。勉强算是安定了人心,如今却还要来安慰这个可怜的孩子。
大方的走到穆尔巴身边,许安帮穆尔巴戴好了皮盔。扶正上面的羽翎,许安安慰穆尔巴道:“穆尔巴,别泄气啊鞑子还在外面虎视眈眈,你这么颓废可不行。为了大家,你必须振作起来。”
“呵呵我们还可能打败鞑子么”穆尔巴满脸苦涩,几乎绝望。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不做做看怎么知道”在穆尔巴身边坐下来,许安笑道:“鞑子只会使用诡计,正面交战可也没占多少便宜。眼下寨子里潜藏的敌人已经清除,我们没有后顾之忧,还怕不能打败鞑子么”
“说的也是。”穆尔巴脸色好看了一些,抬起头定定的看着许安出神。
“看什么”许安有些不习惯。
穆尔巴露出真诚的笑容道:“多谢你。如果不是你,也许现在已经无法挽回了。”
“我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尽了自己的力量。”耸耸肩膀,许安笑道:“再说也是我亏欠你们的,鞑子的目标是我而不是你们。”
摇了摇头,穆尔巴道:“别这么说,我不怪你。迟早都会有这么一战的,我们很清楚。如今能够得到你的帮助,已经算是很好的事情了。不要介怀,毕竟鞑子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许安,我能和小娘一样称呼你许大哥么”
有些意外有些感动,许安点了点头。
穆尔巴笑着,脸上的忧虑总算消散。笑看着许安,穆尔巴道:“许大哥,你们汉人都这么厉害吗鞑子那么狡猾,却怎么也逃不过你的眼睛。多尔衮那样厉害的人,却也被你打的这么惨。真是解气啊不过我很奇怪,既然汉人这么厉害,为什么却让这些混蛋给欺负了呢”
很是尴尬,许安只能无奈道:“无论是汉人还是回人都一样,有坚强的勇士也有无能的懦夫,更有目光短浅投降鞑子的混账。我汉人如果齐心协力,这个天下根本没有任何人是我们的对手。只可惜”
叹了口气躺在椅子上,穆尔巴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呵呵真是可惜。如果你们能够打败鞑子就好了,为我、为父亲、为叔叔、为所有的回人勇士报仇。”
“好了,别颓废了”
看穆尔巴这样子,许安一巴掌打在穆尔巴的脑袋上。轻笑着站起来,许安道:“我可不是来这里和你聊天的,接下来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多尔衮虽然受伤,但是鞑子的报复迟早会来。眼下和鞑子已经不死不休,你小子快起来去整顿队伍吧,接下来还要迎接更加困难的挑战呢”
“是如果那家伙重伤死掉就好了”满脸的期待,穆尔巴站了起来。
“呵呵”许安摇了摇头。
另一边,鞑子的营寨里同样嘈乱。多尔衮的意外受伤将鞑子们吓得不轻,眼下连继续战斗的心情都没有了。
在多尔衮的大帐,巫医们忙碌着进进出出。在大帐周围,多尔衮的亲信将四周堵得严严实实。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入,包括巫医也要被搜身。被救回营帐的时候,多尔衮已经昏迷过去;虽然只是擦破了额头,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还有没有别的问题。多尔衮的身体一直不好,一旦出问题
多尔衮是正白旗的旗主,他的生死可不仅仅只是一个首领那么简单。普通的首领去世,大不了换儿子顶上;但是多尔衮一旦出现问题,正白旗绝对会分崩离析。
皇太极早就看多尔衮兄弟不顺眼了,眼下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会放弃如果被皇太极使一点小手段,那造成的后果没有人可以承担。
如果多尔衮死了没有多尔衮的正白旗还是正白旗么一旦失去多尔衮,正白旗就彻底只剩下一个名字了。皇太极只需要命令他的心腹作为旗主,正白旗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与多尔衮有关的亲信将领都会被清洗,百姓牛羊也都会成为他人的财富。为了自己的性命和财产,将领们不得不谨慎。
已经八百里加急给附近的阿济格送信了,眼下正白旗的将士只能尴尬的等在这里。虽然心里满是怒火,恨不得将前面碍眼的寨子夷平,但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多尔衮的安危以及接下来的安排。
正白旗第一佐领达因布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稳住手下的将士,平息了他们复仇的声音。满脸辛苦的走到大帐前,达因布被多尔衮的亲卫队长橐驼拦了下来。
朝帐子里探了探脖子,达因布满脸严肃对橐驼道:“橐驼大人,贝勒爷没事吧眼下可出不得问题。”
“放心吧,贝勒爷只是擦伤,不过气急攻心才晕了过去。”点头苦笑,橐驼无奈道:“贝勒爷自十五岁初战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年,刀山火海什么没有见过。不过是被卑鄙的汉人偷袭而已,贝勒爷怎么会有事。”
悄悄凑到达因布耳边,橐驼低声道:“贝勒爷已经醒了,只是心情不好。大人别打扰贝勒爷,让他安静一会儿吧。”
点点头,达因布想到了多尔衮被汉人火器射断的辫子,想到这里忽然浑身一冷。
满人信奉萨满教,对辫子极为重视。按照萨满的说法,头发在头的顶部,最靠近天,是灵魂栖息之地,非常的神圣。辫子断了,岂不是说伤到了灵魂甚至会折损阳寿再或者,事关形象和尊严
哪怕实际上没有人会重视这一点,满人在战斗中也不乏意外被弄断辫子的经历。但是如果有人拿这一点说事呢没有办法辩解啊
区区受挫不值得多尔衮在乎,但是如果引发了更严重的问题呢
达因布脸上流出了冷汗,看向橐驼,两人同样心有戚戚。悄悄回头看了看帐门,达因布退后了两步。
这个时候,帐子里忽然传来多尔衮虚弱的声音:“是达因布在外面么”
“小的达因布叩见贝勒爷,贝勒爷吉祥”达因布连忙打千,脸色却是苍白。
“好了,这个时候就不要多礼了。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