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chun,不得胡言”李括瞪了王小chun一眼,制止了他的乱语。
稍顿了顿,李括冲林二郎道:“不知这位乡党今后有何打算”
林二郎闻言竟是跪了下来,冲李括连连叩首:“还请李将军收留我们。从今ri起,我们便从军入伍跟着李将军混了。别的不说,上阵杀敌砍杀胡虏的事情我林二郎一定一马当先的冲在前面。”
“还请李将军收留我们”
“还请李将军收留我们”
其余村民见状纷纷学着林二郎的样子跪倒在地,毅声道。
“哎,你们这是何苦,这是何苦啊”李括连忙挥了挥手示意林二郎等村民起身。
“如今家园已经被胡狗蹂躏摧残成这般模样,妻儿也被胡狗屠戮,我们待在这里即便不死也要做胡狗的奴隶,这样的ri子哪个要去过”稍顿了顿,林二郎接道:“与其看着胡狗趾高气扬的耀武扬威,不如我们投入军中跟胡狗拼个鱼死破将军你看看,你看看啊,咱这豫州可都是膏腴之地啊,如今,如今被胡狗糟蹋成什么样子了啊。再这么下去,我真怕,真怕”
“只希望李将军能够收下我们,我们会砍柴、会烧饭、会杀人,您让我们做什么我们便做什么,绝不会给您丢脸,绝不会给咱大唐唐军丢脸”
何言男儿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一行浊泪划过林二郎皲裂的面颊,霖然滴落,化开一抔浮雪
s:我的承诺,我的大唐,请期待
第十七章妙笔一
“快快请起,这位壮士快快请起。”李括迈步上前虚扶起林二郎,叹声道:“既如此,你们便来我军中做事吧。不过,李某一句话说在前面。若是你们犯了军法,李某可不会念你们是新兵而从轻发落。”
“当然,李将军你放心吧,我林二绝不会让您为难”得了李括允诺,林二郎心中大喜,立时拍着胸脯做起了保。
“末将拜见李将军”说完林二郎竟是学着别的军将的模样单膝跪地,抱拳冲李括行了一记军礼。
“你啊”李括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嘿嘿,自此俺老濮又多了个兄弟了。”濮大锤咧嘴而笑,狠狠的拍了拍林二郎的肩膀。
“哎,兄弟,兄弟”林二郎眼眶中的泪水不争气的溢了出来,恰是温润如玉
唐州城,刺史府。
穿玲珑游廊,绕太湖假山,只捎一拐便是刺史府书房。
梨木靠椅上坐靠着一个披发左衽的青年男子。
只是他却不是大唐朝廷任命的唐州刺史,而是一名叛军将领。
他名叫阿伦骖,是安禄山的一名义子。自从唐州城告破后,便一直由他驻守此地。
安禄山义子
乍一听来,这名头颇是响亮,他在叛军中的地位应该很高,实际上全然不是如此。
安禄山是胡人,将亲情伦理看的比什么都淡,便是他的儿子安庆绪,犯了大错都会被他用马鞭劈头盖脸的狠狠抽一顿,更不要说那些义子了。
事实上,安禄山收取的义子足足有四五十人之多,以至于安禄山有时经常会将他义子的名字搞混。他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遵照军师严庄的意思。
严大军师认为,范阳、平卢之地远离京师,安禄山可以借机培植自己的心腹,以图把整个幽州军变为自己的私军。安禄山自然是乐得如此,但却出现了个最大的问题怎么培植,培植什么样的人
有当世卧龙之称的严大军师轻摇了摇羽扇便给出了最好的解决方式认义子。
中原人最看重的便是情感,亲情尤甚。从周天子分封诸侯起,血缘的纽带作用便被无限放大,以戚牧守一方的观点也渐渐被历代统治者所接收。
当然,安禄山没有这么多儿子去安插,所以便需要认一些义子替他把持住幽州军中每一个关键的位置。义子虽不是亲子,但到底占着一个名头,对安禄山本人的忠诚程度比普通将领明显要高上不少。
正是凭借这一策略,安禄山成功的清洗控制了幽州军,也为他起兵造反营造了必要的先决条件。
但作为安禄山的一名义子,阿伦骖却过的并不如意。
究其原因,大体有二。
其一,凡事皆是物以稀为贵,义子多了其尊贵的身份便变了味儿。安大帅那么多义子,你说将领该认哪一个
其二,安禄山生性多疑。纵然是义子,只要手中掌握着兵权,安禄山就不会全然放心。毕竟老爷子他就是造唐朝的反起了家,怎么能对手握兵权的诸义子完全放心
有这两项因素放在那,阿伦骖整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生怕引起安禄山的怀疑。义子做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愉快可言
只是他已经是骑虎难下,为了活下去,他只能不断的逢场作戏。
奏报,奏报,这些时日来他听到最多的便是奏报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中原唐人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动不动就有奏报呈来。想当初他和义父安禄山在范阳节度使府时,一年到头纸质的批文也没见过几叠,可这半月来,他受到的奏报却足足可以叠堆成一座小山
这些事情冗杂垂余,真要处理起来你推给我,我推给你,没有几日根本停当不了。
现在想来,也难怪李唐朝廷被义父一举击溃,一月间便沦陷半壁江山。
一件很简单的事情非要用繁复的词语修饰,把处理者看的头昏脑涨一头雾水且不说,这忖词夺句的工夫耽误多少事情
中原人,输就输在矫情上
“说,又有什么屁事”阿伦骖猛然睁开眼睛,狠狠的拍了一记近前的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