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这个长子,李林甫还是比较满意的。岫儿虽说不如其他世家长子那般干练出挑,但却是难得的老成持重。虽说开拓进取稍显不足,但要守下他李林甫打下的这一片基业却是足够了。不过他有些事做起来还稍欠火候,自己得敲打敲打他,以免他平白上了人家的圈套还不自知
“听说最近吐蕃王子遇刺一案陛下压得很紧”李林甫端起一杯花茶,小口品了起来。
“是啊,父亲,孩儿现在可是急得焦头烂额了。”李岫见父亲主动问及此事,心中大喜,忙应道。
“那你怎么看这件事”李林甫轻呷了一口茶水,淡淡一笑。
李岫拱了拱手,恭敬答道:“依孩儿愚见,此案恐怕牵涉众多。此时两国方在议和,恐怕不宜作过多牵涉”
“糊涂”李林甫一把将茶杯扔了出去,气的胡须乱抖。
“我平时是怎么调教你的,你却生的这么一个榆木脑袋。现在陛下是怕此事闹大吗闹的越大越好,闹得越大越显得我大唐对吐蕃王子遇刺一事极为重视。若斯这事就稀里糊涂的压了下去,且不说吐蕃人哪里没法交代,你叫陛下的脸面去放到何处”
“孩儿愚笨,还请父亲赐教”李岫被一阵暴喝吓得脸色发白,不住点头示意。
“唉”李林甫长叹一声,此刻他才感觉出儿子与自己的巨大差距。这种差距虽不致命,但却是很可怕的。要想在风云诡谲的朝堂站住脚,儿子要学的还很多。
“听说最近东边有些不安分”李林甫随意的敲打着手指,一计便生。
“啊”李岫心中一惊,稍一思忖便明白了东边的意思。“父亲的意思是,把此事跟太子殿下扯上关系”
“广平王殿下前些时ri不是跟吐蕃王子比赛赛马吗,两个年轻人之间出点小摩擦还不是很正常”李林甫狡黠一笑。
“孩儿懂了”李岫冲李林甫拱了拱手,连连称是。“还是父亲大人想的长远”李岫是真心佩服父亲的急智,诚信赞叹道。
“你别急嘛。”李林甫放下茶杯,招手示意儿子稍安勿躁。
“听说李适之的那个小崽子如今做到了一团校尉”李林甫的眼睛渐渐眯成了一条线,射出一道厉人寒光。
“是那个叫李括的小子吧”李岫不屑的轻声应付一句,在他看来,这个小子现在不过是一个无本之木,成不了什么气候。他阿爷都被父亲整倒了,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掀起什么大浪来
“唉。除恶务尽,此话诚然不假,看来是我当时大意了。你可别忘了,他也是东宫的人。”李林甫润了润嗓子,双目怅然望向远方。
注1:据唐两京城坊考记载,李林甫相国宅院建于烟花之地平康坊,占地甚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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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天威三
李括的身体在各位名医的悉心调理下渐渐好了起来,虽然仍不能剧烈运动,但已经可以下地做些简单的恢复性活动了。
南霁云的伤不甚严重,加上他武学底子好,只吃了几幅补血的药便好了大半。倒是雷万春的眼疾让众位名医犯了难,他所中之毒乃是蛇毒,最为难解。好在李括等少年当时误打误撞焚烧了许多毒草,两毒药理相生相克,竟是抵消了大半。再加上虢国夫人杨花花的倾囊相助,吃上几味排毒养神的温吞药调理了几日,雷万春竟然奇迹般的能看到实物了。
看到为自己而受伤的两位大哥伤情渐愈,李括的心情也渐渐疏朗起来。他这几日在虢国夫人宅中修养身体,甚是闲暇,便与虢国夫人独子裴徽在院中摆开了沙盘,推起了演筹。注1
裴徽虽然长得很是斯文,却不喜欢经书儒学。除了爱好数术之外,裴徽还对兵法甚为感兴趣。一番软磨硬泡之下,李括只好答应同他用沙盘、演筹杀上一盘,以满足这个小家伙的兴致。
“李大哥,便由你先来”裴徽轻搓着手掌,点头示意。
“那我就不客气了”李括将演筹挪了挪,便要开始布局。此次他们俩模仿的交战双方是吐蕃和大唐,约定好两人分别代表大唐、吐蕃,下完后攻守互易。攻方军队为五万人,守城军队为两万人。每一支演筹代表一千军队,红色代表攻城军队,黑色代表守城军队。
现在李括用的是大唐军队,只见他将五万红色兵马划分为了三支。中军三万人,一共三十支演筹。左右两边军分别一万人,横护两侧。
只见少年将代表中军的演筹朝鄯州注2方向轻轻一推,便不再动弹。“我西首的这支偏军便分为两半。一半佯攻石堡城,不惜一切代价拖住你的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