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腿不要紧吧”李业诩很是关切地问道。天气转冷,李靖的腿疾又犯了,下地行走都不太方便,所以活动也少,除了骑马外,大多时候都是坐着。
“不碍事,都是老毛病了,”李靖自嘲地说道,“这腿脚不利索,走起来就是不方便。就像马儿一样,腿受伤了,在战场上,就差不多废了,老夫也快如此了以后没什么机会领兵打仗了”
“祖父身体还壮实着,只是这段时间太辛劳了,休养一些日子,应该就没事的,”李业诩也是嘻嘻笑道。李靖身子还是非常不错的,李业诩只是觉得可能有些风湿性疾病,天寒就容易犯病,与战马受伤完全是两回事,“这几场战役有许多战马折损,所幸这次有这么多的马匹缴获,不然从这么远的地方走路回去,将士们更是要吃苦了,”这次缴获的战马有数万匹,虽然唐军在战场上折损的战马数量不少,但基本还能保证大部分将士的乘用。
“是啊,战场上战马折损很高,且无法得到有效的补充。这也是以往我军战力不能很好维持的原因,这次因青海边地势还算平坦,战马折损还算少,不然,即使有这么多缴获的战马,也不能满足近十万大军所用啊,”李靖很是感叹,“上次出征突厥,战马损失在十之四五,许多战马不是毙命,而是腿脚受伤。在战场上,战马腿脚受伤,无法再奔跑,那这匹马就失去了用处,只能宰杀。”
李靖是快速机动作战的倡导者,对战马异常看重,没有了战马,还如何做到快速机动靠两腿跑,那太不现实了
“祖父,以往战马受伤的主要原因是什么是在快速冲击时候碰伤,还是被敌人砍伤”这次李业诩所部的特卫战马折损主要原因还是在冲杀时候被敌方刀剑所伤,平时在草原上跑并没什么受伤,所以有此一问。
“战场上受伤是一个重要原因,但许多战马都是踩到硬的石块或者尖利物,及刀剑类,而刺伤了马蹄,一匹马若马蹄受伤,那也是无法跑了”李靖一直想着能有个解决的方法,但就是没人能想出来。
“祖父。若马蹄受到保护,那是不是就会减少受伤的情况”若马像人一样,给它穿上双鞋子,那不是就能很好地保护马蹄了
李业诩后世在军中没接触过骑兵,也没骑过马,但此时脑中一个词突然冒了出来马掌。好似曾有听说过,但没有什么概念,但他知道,后来的骑兵中是有这样一类保护战马马蹄的东西的。
“哦翼儿,你想到什么好方法了”李靖听李业诩如此一说,眼睛一亮,露出惊喜的神色,脑中也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祖父,若在马蹄上钉一个异常坚固的东西来保护,比如用铁器之类的,依着马蹄的形状打铸,再想办法置于马蹄下面,如此是不是能更好地对其进行保护”李业诩看着李靖小心翼翼地说道。
李靖细想了一下说道:“言之有理,以往怎么就没有人想到呢若能用一个铁铸的掌类东西保护马蹄,那就不怕踩到硬物,甚至踩到刀剑类的利器也可以得到有效的防护。待回到长安,老夫即吩咐人,依着马蹄的形状去打铸一副来试试。只是如何固定,倒是个难题,用绳子绑,不太牢靠,容易断,这样反而有更大的麻烦”
“祖父,或许可以用铁钉把它钉起来,这样就可以防止掉落了,”李业诩也是怦然心动,若能有这么一个能保护马蹄的东西弄出来,那战马的折损率肯定会大大的降低。
“翼儿。你再好好想想,待回长安之后细细地研究一下,反正行军路上也无法折腾,”李靖笑呵呵道,“你先去吧,老夫还有一些事儿要处理”
祖孙俩饭已经吃完,李业诩也得该告退了。
“祖父,那我先走了,”李业诩说着,转身向外走去,又突然想到什么回头问李靖道:“对了,祖父,契苾何力与薛万均兄弟的事,您您准备如何处置”
那次事件后契苾何力有报告交给李靖,李业诩也听契苾何力详细地讲了赤海之战的经过,对薛万均和薛万彻的不义之举也很是愤慨,希望李靖能严惩薛氏兄弟,只是没见到李靖有何动静。
“老夫已经此事报知于皇上,让皇上去处理吧,”李靖笑笑。
李业诩恍然明白,让李世民来处理,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大军一路行来,还算顺利,又经过二十多天的长途行军,在贞观七年的十二月初,终于抵达长安。
凯旋的大军在长安城外近二十里地停了下来,所有的领兵将领都被李靖传唤过去,等着朝廷派出的使者迎接。
李靖接到通传,皇帝派出迎接的人已经往这边赶了。
远远地奔过来一群骑在马上的人,在离大军阵前停了下来,只有数骑继续往前奔来。近了,这众将这才看清,跑在最前面的是蜀王李恪和尚书左仆射房玄龄。
李靖忙带着众将迎上前去。
“蜀王殿下,房相,不敢劳两位来迎接,”李靖看着房玄龄和和身着一身戎装的李恪下了马走过来,也忙跳下马。上前行礼。
众将都跟着李靖行礼。
“李大总管,各位将军,本王和房相代皇上出城迎接凯旋的将士,皇上和众位大臣已经在明德门等候着,恭迎将士们”李恪恭敬地行了一礼。
“李大将军客气了,能迎接凯旋的大军,是我等的荣幸啊,”房玄龄在一旁对着诸将行礼,乐呵呵地道。
李业诩记得上次出征突厥得胜归来,也是身为尚书左仆射的房玄龄出城数十里外迎接的,这次也是,也足见礼节之隆重。
上次李世民在朱雀门迎接,这次接到了明德门外,规格更高了一级。
李恪、房玄龄与众将吹捧了几句,即准备前行进城。
这时李靖看到李恪后面在探头探脑的侍卫,却是一愣,站在后面的李业诩也是吃了一惊,那面孔太熟悉了。
不是李业嗣还是谁。
看到李靖和李业诩惊异的目光看着,李恪和李业嗣都调皮地眨眨眼,房玄龄在一旁装作不知情。
李恪、房玄龄和李靖、李道宗、候君集上了马,走在前头,说着一些问候的话,其他将领走在后边。
行了一会,李恪借故拉下了段路,策马走到李业诩身边,扮作侍卫的李业嗣也跟着过来。
“业诩兄,今日我是特向父皇讨了命,和房相一起来迎接你们的,”李恪低声说道,“你二弟也缠着要来,我也只好把他带来了。”
“蜀王殿下,军中一切可好”边上有这么多的将领,候君集还不时地往这边看过来,李业诩不敢太造次。
“嘿嘿,过几去军营看看,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这快一年了,恪可是一天都没偷懒过,”李恪很得意地笑着。
“哦”李业诩瞄了眼已经长高一些的李恪,又看看李恪身后一脸激动地往这边靠过来的李业嗣。
“大哥,我可想死你了,也挺想祖父的,今日我是偷偷地来的,府里人都不知道,”李业嗣挤近一边,悄声地说道。
“家中一切可好”李业诩也是轻声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