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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的用意,上海道对他们说过,你还未落籍,所以,查理才要了这一两”

“我当然知道”

吼一声,陈默然双目通红的看着肖炘韧。

“未扬,还有其它的余地吗”

说不出话来的肖炘韧只是摇了下头。

“余地,怎么可能还有什么余地,现在中央巡捕房门外,都已经挤满了各报的记者,只要你一出去,就”

“狗养的查理他祖宗十八代”

愤愤的骂了一句,暴走中的陈默然直盯着肖炘韧。

“不要理他,直接把我劫出去”

见陈默然又重提劫狱,肖炘韧却是摇了下头,从第一天他进了监狱,在这里说出那个主意后,肖炘韧就在考虑着这个提议。

“然之,如果真那么干的话,甚至还不如直接上法庭判上了两三年,至少那样你不需要东躲西藏的,如果真劫了狱,到那时法庭便会有理想查封你的产业,包括产业公司,可以说,查理、沙逊那帮子人盼星星盼月亮的,就盼着你一怒之下生出这个念头来”

“那难不成真得要让我赔上那一两银子让那个查理甩我一个耳光,又啐上我一脸口水”

“小不忍则乱大谋然之,韩信若是忍不下那胯下之辱,又岂会有”

“这事没沦到你身上,若是论到你身上,我看你能说出这番话来”

坐在床上,双手抱着手,原刮光的脑门上的头发已经有此扎手,插着那光洁的前额及脑后的辫子,陈默然的心里只剩下了恨字,可是不是这狗的满清不争气,爷又岂会受今天的这般奇耻大辱。

沉默,足足沉默了十数字钟之后,陈默然才抬起头,肖炘韧却被他通红的眼睛给吓了一跳。

“赔他一两银子”

怒级的吼声在牢房里回荡着,肖炘韧不无苦涩的点了下头。

在肖炘韧办完手续,陪着陈默然离开中央巡捕房时,中央巡捕房外是一场混乱,除去沙逊邀请的几家报社记者外,租界内的各家报纸均派了记者及摄影师。一看到陈默然走出中央巡捕房,闪光灯顿时齐闪,记者开始提出各种问题。

“陈先生看这边陈先生赔出一两银子后是什么滋味”

“陈先生你是不是要说些什么”

尽管那些华文报纸的记者大都曾因陈默然因那牌子怒殴公董查理,而将他吹捧为“民族英雄”,可是现在,在陈默然付出了这个等同于羞辱的代价后,却并不妨碍他们为了职业的需要,在这个询问当事人,以便挖出新闻来。

记者后面的最外围则是被警察拦阻的旁观者,他们中的很多人已经知道了,陈默然向查理赔了一两银子,并且登报至歉的消息,之所以围在这里却是希望听到陈默然说些什么。

站在中央巡捕房的阶梯上,陈默然机械化地随着他们移动,感到头晕目眩,闪光灯照得眼睛刺痛。面对着各种各样的问题,看着周围人们的神情,突然间,他停住了脚步,直视着眼前的记者。

“你想问我有何感想”

陈默然话声一顿,满脸尽是悲意。

“只有一句话,个人强,国家弱,总是要吃亏的默然今天所受之屈辱,均与国家积弱分不开关系,默然只有一句奉劝同胞,国人当自强”

话毕了,陈默然似是丢了魂般的拄着拐杖,由肖炘韧扶着朝那马车走去,直到上马车的时候,陈默然依然还在唇边喃喃着一句话。

“一两银子一两银子”

第97章校长与主任

夜临了,四周也静,船舱里偶尔可以听到江浪拍击船身发出那阵阵涛声,在那拥挤的船舱之中,偶尔可以听到些许酣声,钟头前还在那里说笑的人们,这会都已经睡下了。

此时在一间船里舱,一个女孩子正托着下巴看着舷外外的江中夜色,她神情哀怨,一副大家闺秀受到莫大的委屈的动人神态。

望了望窗外,窗外有些明亮,江面上也是粼光交烁。

啊,是月亮升起来了。舱里除去翠喜睡下时的的呼吸声及那偶从梦中传出的笑声,再也没什么动静,刘静璇轻轻地坐在桌旁,两只手支撑在下巴下,开始想着了自己的心事。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想到报纸上的他身陷牢笼之中,刘静璇眉头锁的更紧了,这或是平生第一次,把这心思系到一个男人身上,虽心里还对他有些恼来,可不知为何,从他走后,她的心里就再也没放下那个人来。

想着想着,也许是时间太久的缘故,也许是有些累了,一阵困意袭来,刘静璇心神也懈怠下来,便趴在桌上打起了盹来,迷迷蒙蒙中,她似乎处于一个颠簸不已的小屋内,随着那小屋的颠簸越过山溪大河,来到一座巨大的洋式庄院前。

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穿着一身洋服的男人,那男子拄着拐杖走到屋前,轻轻地挑开了红色的门帘儿,然后将把自己从马上抱了下来。她急着想挣扎,浑身却没有一丝力气,她想咒骂那男子,可怎么也想不出来要骂些什么来。

那男子抱着自己走进了那洋式的庄院里,走进了一个红彤彤的屋子,接着她看见了一个大大的喜字贴在床头和窗户上。

天是洞房

未等她反应过来那抱着自己的男子,这会却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身新郎官的衣服,他的脸上还带着那坏坏地笑容,而且手不规矩起来,他摸着自己的胸脯,然后渐渐的下滑直到她羞急地低头要拿开那只手时,却发现自己已经一丝不挂地躺在那男子的怀中。

这个发现不禁让她羞恼万分,正想着要将那男人推开,那人却抱着她飞了起来,白云从他们的身旁掠过,鸟儿在他们身旁萦绕,啊,真是美极了。终于,那男人和自己落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那个地方到处都是耸立的高楼,还有川流不息的洋马车,而在那大河上还有冒烟的铁船

不知什么时候,她站在街头,许多人指着她指指点点,似乎他们都在笑她、骂他。

“没穿衣服啊”

她们的话让她害怕了起来,不禁想起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呢她朝四周寻觅着,却再也没看到他的身影。而这会人们咒骂着越来越大了,一块飞来的石头砸在了自己的额头,好痛

“别,别,求求你们不要看我了”

惊叫着刘静璇一身冷汗地从桌上爬起来。

“原来是梦啊”

刘静璇摸了摸头,依带着些恐意。这会她可真后悔为什么自己非常和爹爹一起来上海了。

“羞死人了,竟然做这种梦那臭男人,若是让我再碰到你,看姑娘我不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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