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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朗派人将这些百姓组织起来,部分人留下,将河水疏导出去,播种冬小麦,其余人等一起编制,奔向京兆府,于长安就食。又将其中的青壮年组织,或作为兵士协助宋朝镇压反抗部族,或作为民夫,协助宋朝将粮草押运到前线。

到长安就食,节约了大半的运输成本,可这一年陕西动用了十几万兵士,二十多万劳力,同样破坏了农耕生产,前期朝廷是准备了大批粮食,并且自元丰元年就在开始准备,去年准备得最多。

但这么多将士需要粮草,还有西夏百姓需要救济,前期准备的粮草根本不够。镇压是一个措施,安抚才是主要的手段。为了安抚百姓,只能分出军粮,对一些缺衣少粮的百姓赈济。

这造成大军不得不在黄河边停了下来。

同时也给后方带来更大的困难与压力。

郑朗道:“仲通,粮草不用担心,我已写了奏折,请陛下从银行借贷三千万缗钱帛,用这些钱帛紧急从全国征调粮草。”

又对李宪说道:“子范,你替我草写一道令书,用布帛与茶叶等物资,从一些富粮户中分出粮草,等两月后,朝廷逐一补还,用这些粮草安置百姓。”

“好。”

李宪在写草令,其他四人在沉思。

郑朗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最好派几将返回河北河东。”

说完了,看着王韶与郭逵。

有将还不行,还要有帅,这二人中,无论那一人坐镇河北,因为其赫赫威名,再有几勇将配合,契丹就不敢轻犯河北河东。

然而两人全部低下了头。

这当口上,谁也不想离开前线。种谔急了,章楶也不想,还是郑朗开劝,说自己在赵顼面前进谏过,若是以后出征契丹,他会作为主帅,章楶这才不情不愿与种谔来一个对换。

郑朗嘴张了张,郭逵与王韶忽然抬头,对视了一眼。未说话,可意思郑朗明白,郭逵眼神中无疑对王韶说你有河湟之功,何必还与我争灭夏之功。王韶意思却在说,你能什么能力与俺相比。

两人各不服气,于是又默默低下头。

郑朗摇了摇头。

灭夏之功,非同小可。但功劳大,未必是好事。

郑朗是不想回去担任宰相,否则因为功高震主,会成为所有士大夫攻击的对象。其他数人亦是如此,王韶与郭逵注定要被雪藏,高遵裕已是国公,赏无再赏,而他又是外戚,就是有高滔滔,他回去后必然打入了冷宫,但三人还没有李宪悲催。李宪是太监,宫闱之变,危害尤烈,这次立的功越大,未来士大夫们攻击得越厉害,甚至有可能连京城都不让呆了。

其实去北河套,或者去河北,避过这场大功,未来在仕途上反而会更平坦。特别是王韶,他本身就是文臣出身,进士及第。

郑朗是这个想法,但王郭不会这样想,雪藏又如何,不会是死罪,这个功却是实打实的,以后都能名垂史册。

两人一个不说话,郑朗无奈,最后道:“这样吧,为了防止万一,先让种谊与张玉率领两军去麟州待命。”

这两人因为性格纯善,让郑朗前年年底调到河北河东训练乡兵,种谊在河东,张玉在河北,二将连攻白豹金汤等城池,各自手下的乡兵也得到了实战训练。

但主要还是他们性格好,听话,所以容易调动。

郑朗还嫌不够,又道:“再让曲珍与姚麟率骑兵去麟州待命。”

两人勇冠三军,手下又全是骑营,速度快,不是去麟州,郑朗的权限也就是陕西与河湟,外加在战区内的麟府路,河北河东不在他权限范围,因此先写奏折用快脚递送达京城,然后圣旨直接送到麟州。大军开伐,速度快不起来,圣旨到了麟州,就是骑兵也未必到达麟州,然后曲姚二人迅速渡过黄河,自河东去河北。

至于河东,有了种谊的两万经过训练,又经过实战的乡兵充塞,并且离西夏近,问题也就不严重了。

下完这道命令,郑朗眼中闪出屈辱与不甘。

契丹人大摇大摆来了,马上就撤离军队回去,虽然四万乡兵与一万骑兵抽调回去,不会对战场产生太大的影响,顶多种张曲姚四将有些不甘罢了。可郑朗这个举动,多少有点儿草木皆兵。

尽管他做了近二十年的宰执,也知道饭得一口一口吃,然而心中怎能不产生屈辱。

因此

耶律燕哥的军队速度比较快,未从府州走,府州是宋境,从府州走,就能给宋人动手的借口,他也怕。

他率领三万大军,其实不能说三万军队,只有两万军队,还有一万押运粮草的民夫,自金肃军向西,折向西南,渡过屈野河,沿着原来丰州的边境再折向古长城,大摇大摆直奔西夏的核心地区夏州而来。

与嚣张无关,这是宋朝一惯的弱势造成的结果,比如契丹使者来宋朝东京跃马长街,但宋使出使契丹往往又要委屈求全,又不能失大国礼仪,因此诸多出辽使诗中气氛都是压抑无比。

但这一回不同。

耶律燕哥来到明堂川,还没有渡过明堂川河,与种谊撤向麟州的五万宋军相遇。

耶律燕哥十分不满,派了使节前去种谊大营询问是何意思。

种谊答复,他们奉命撤向河东河北。

去河东河北不是为了打仗的,现在最好不要与契丹开战,之所以调去河东河北,乃是为了震慑,没必要隐瞒。

当然,去河北还要一段时间。不过耶律燕哥将消息反馈到契丹,再做出部署,张玉早将军队带到河北去了。

然后种谊又说道:“闻听辽国大军前来与宋朝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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