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广转运使萧固派邕州指使亓贇前去刺探情报,亓贇误会意思,看到交趾打得侬智高鬼哭狼嚎,以为好欺负,发兵向侬智高发起进攻。这能相同吗整个岭南现在也不过七八营指挥,要么就是零碎的还有一些乡兵,直到侬智高被镇压后,宋朝才被迫于广南西路五征一,编选了三万九千八百人,每年冬天用农闲教阅,练习枪、镖、牌三种兵器。交趾入侵后,宋神宗又改为四等主户有三丁者,以一丁为土丁,免其科役,每年冬天将土丁均作三番,一月轮教一番,教试时提高土兵积极性,又赐其少许的钱米。
休说亓贇,将整个两广路七八营指挥一起集中起来攻打侬智高,也会必然失败。
失败了,被侬智高活捉,亓贇将功折罪,劝侬智高内附。正合了侬智高心意,正想一心将宋朝绑架到他战车上,菜就上来了。于是厚礼送亓贇返,越过陈珙,直接与萧固沟通,愿奉表请岁贡方物。萧固信以为真,代侬智高向朝廷上书,书到京师,郑朗默不作声,看看赵祯与几位大佬的想法。结果赵祯以其役属于交趾,不能接受进贡拒之。赵祯思想还是很朦胧的,没有说清楚。
站在时空的角度,有人认为侬智高一心想做中国人,保持中国领土的完整,对抗安南入侵,哪里是
这是在宋朝,必须站在宋朝角度考虑问题,在北宋朝廷心中认为的领域不是两广,而是荆湖流域,很简单的一个道理,两广太远,得之无益,仅是羁縻而己。故都市仅停留在汉人聚集的交通点上,大多州县都没有象样的城墙。实际汉人当时在两广很少。侬智高真的有了自认为中国人的意识吗
郑朗想到这里,十分想骂一句,操蛋的专家
特别是此时的广南西路,宋朝掌控能力真的很弱,而且侬氏父子立国时久,侬智高所谓的内附,实质是一个弱小的国家依附一个强大的国度,希望借北宋对抗安南的入侵。如果宋朝帮助侬智高,就上升到与交趾直接为恶的地步,宋朝又不想在南方开疆拓土,连两广仅是羁縻而己,况且交趾,值不值如果侬智高能得到宋朝公开承认,必有养虎为患的嫌疑。
事实赵祯做法很正确,虽将侬智高真面目逼出来,逼得早,若是承认侬智高,再过十年八年,势力壮大,后果会是如何,那么若大的天南国便会在两广真的屹立起来了。
这时赵祯仅是潜意识。
诏书到了萧固手中,萧固有没有得到侬智高好处不知,复又上书道,侬智高必为南方患,愿赐一官以抚之,使其抗交趾。
赵祯再诏问,你能不能保证交趾不会争侬智高,侬智高终生不会内寇
萧固答道,蛮人见利则动,但若让臣保证,非臣所能也。可臣以为今天中国形势,不可以有事于蛮方,如侬智高者,宜抚之而己。且智高才武强力,非交趾所争而所能养也。就其能争,则蛮人互相攻击,吾乃得以闲而无事也。
比专家的话更操蛋。
赵祯问的关健是不是能保证侬智高不会入侵,否则担着与交趾开战的风险,收留侬智高有何意义不能担保,说的岂不是废话
不报。
你慢慢在两广折腾吧。
萧固不甘心,又言侬智高奉表献驯象乃生熟金银,求内附。
来回折腾几个月,赵祯终于想明白了,下诏道,求内附可以,广源州本来隶属于交趾,如果侬智高以其国指安南国辖下的广源州、七源州等地区一道进奉,即许之。
将你的国家交出来吧,归还宋朝,否则一边做宋朝的大臣,让宋朝为你冒若大的风险,一边又做着交趾的太师,在广源州、七源州做着皇帝,这叫什么内附
难道想学西夏
学西夏可以,得拿出这个实力出来。否则就献其国
不然万一开战,宋朝为谁开战,为自己开战,还是为了所谓的安南国开战
自始至终,郑朗不发一言,全是赵祯考虑到的,郑朗心中感慨万千,谁说赵祯不作为心中也嘲讽侬氏父子的战略眼光,看看朱元璋如何得势缓称王,广积粮,深筑墙。人家拥有那么大的地方,连王都不做,仅是拥有数羁縻州,居然就敢做皇帝。谁愿意帮助你这个皇帝
“南方”刘沆不大相信,自舒州任后,他出知过潭州等职,在南方呆了好几年,知道许多生蛮强横,经常下山掳掠,但值得用截留整个江东路的粮食来做准备么
“冲之,这一回与你看到的蛮人不同了,人家是皇帝。并且两广我朝管控很弱,驻兵少,许多州县城皆没有城墙,一旦糜烂,后果远比你想像的严重。”
刘沆不敢再作声。
两广不能丢的,且不说广州乃是国家重的港口,税务之所,广韶等人也是宋朝富裕的地方,生活着许多汉人,而且两广一失,必然危害荆湖南路与江南西路、福建路。后两路还好一点,荆湖南路许多地区国家掌控仍然很弱,两者联手起来,糜烂程度更严重,再有东北虎,西北狼,还有一个吐蕃,吐蕃现在很老实,可宋朝灭亡之时,难免不动心思。后果不堪设想。
将田况喊来询问。
今年江淮有事,北方收成很好,特别是去年泄洪的地方,还有陆续的农田水利法,增加新耕地面积有两万多顷,决堤与泄洪最少使得五万顷农田改良,几乎相当于河北路耕地面积的十分之一,但还有无限的增涨空间,熙宁变法,王安石做得更狠,仅在河北路拓展的耕地达到一千多万亩。故在正常年份,一度曾使粮食下降到一斗二十文钱。
然无论什么政绩,还掩盖不了党争的过失。这就是郑朗对史上王安石的评价。
文彦博担任首相,有张贵妃的支持,还有郑朗的支持,回报之,请朝廷诏韩维、韩绛与王安石来京入职,三人同时拒绝。此事为天下美之。
郑朗也不作声,暗中写了一封信给王安石,厚积而薄发,可是务以温厚为本,做事不能过于急躁,在郯县一事做得很好,可略过急躁了,也没有顾全大局,否则不会引起误会。
田况将情况逐一会报,又说道:“若是上帝保佑大宋,能让大宋能有三五年风调雨顺辰光,纵然天宝初与贞观也不及之。”
郑朗摇头:“我朝纵然胜过天宝初年十倍,也不及天宝,富强富强,只富不强,何渭泱泱大国”
“喏。”田况敬重地说。他有文武材,对外政策也是比较强硬的少数大臣之一。不过经营之道略不如张方平等人。
郑朗又想了想,说道:“这样吧。”
做了一系列的安排。
既然河北与陕西粮食存储很多,明年纵然有灾害,影响也不大,索性将江南西路税粮截留一半,存于各个州府,以备不测。
高若讷悚然:“会有如此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