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杀郭劝,是臣的进谏,怎么处理,还要陛下拿主意,臣怎么敢逼迫陛下那不是臣子之道。”郑朗叹了一口气。
虽然处罚比史上好些,然而威慑力不够,不能让那位范老夫子害怕。可自己怎么办呢,赵祯都向自己认错了,难道逼赵祯向自己跪头
算啦,准备好开战吧。
想一想也好笑,赵祯这个皇帝当的后宫让大臣弄得乱七八糟,如今两下为难,于是另一边牵就大臣,这边用认错安抚自己。果然仁啊。
又道:“再对陛下说一声,虽多多益善,可南海诸岛地形恶劣,这些岛上多长有雨林,遮天蔽日,航道不熟,语言不通,又多有毒蛇蚊虫,气候炎热难当。急不得,必须先派人试探一二,适应当地的气候,航道渐渐熟悉,习惯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与当地的土著人打交道,再大肆寻矿,不到明年不行啊。有的事,臣更急,可急不得。”
“好,再说一件,韩琦上书,弹劾你挟功要胁陛下。你要小心,正是他的进谏,倒了数位宰相。”
“是韩琦”
“正是他。”
“好机会。”郑朗道。
郭劝也是君子党,还有许多好友,例如孔道辅、蒋堂、杨偕,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韩琦明为弹劾,实际是在收拢君子党大臣的人心。而且自己无言以辨,事实自己有了挟功要胁的嫌弃。
但韩琦与自己过节不大,他抬头看了一下西北方向,心里默想到,范仲淹,你这个带头大哥地位不保哪。
范仲淹志向操守天下无双,可论对时机的把握能力,一百个范仲淹也不及韩琦一个。
“什么好机会”
“你不要多问,否则得罪了韩琦,你也不好过。”
孙全彬默然。
太猛了这个人。
“再对陛下说一声,韩琦弹劾得对,臣多少是着了痕迹,可让韩琦草拟一个章程,让他看如何对我处罚,不过市舶司、平安监与杭州我全部要带知,这三年内放不得,非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国家。”
“这”
“去吧。”
送走孙全彬,江杏儿不解地问:“官人,你说什么呀为什么让韩琦草拟处罚你”
郑朗看着崔娴。
崔娴扑入他怀中,说道:“官人,这一招妙。”
“不妙,我也不想与韩琦为敌。”郑朗摇头。这个人不是君子党,是小吕夷简。
“官人,你让陛下交朋友,你也交朋友吧。”崔娴道。
“不用,其实天下最厉害的人不是吕夷简,也不是韩琦,你猜是谁”
“是谁”
郑朗将郑苹抱了起来,亲了口,说道:“乖女儿,天下最厉害的人正是你爹爹。”
“官人,他们的手段。”江杏儿狐疑地道。
“他们有什么手段无论是谁,都有放不下的物事,可我无欲无求,无欲则刚,金钱、美女、地位、名望,我都不动心,然而偏偏又有一些小本事,自保的小智慧,似乎对朝廷有了那么点帮助,你说,我厉不厉害。”
“爹爹最厉害啦。”郑苹说着,在郑朗脸上亲了一口。
“这算什么本事”杏儿还在琢磨。
“大本事,再想一想。”
然后开会。
问了许多次,郑朗没有答复,那道诏书让他驳回,但驳回的仅是其中两条,其他的等于经过圣旨准许。时间不等人,郑朗将所有契股召集在一起。
有了矿,你们将钱拿来吧,地交出来吧。
但颁发了一些条令,不准私盐、私酒、私茶,从今天起,凡有者,罚没所有契股。
这一条令有意混淆,对以前所犯下的事,没有说处理,也没有说不处理。但无关处不处理,不会动契股,除非犯下重罪。
有的人脸上露出一些犹豫,不过利足够重,权衡之下,全部通过。
以前吞并的田地不计,从今天起严禁任何人继续吞并田地。海上贸易之路一旦打开,如同一个盆宝盆,会将大量财富源源不断送来。人是要知足的,再压榨国内的贫困百姓,是谓不仁不义,监内不想收这个不仁不义之徒。若吞并者,罚没契股。
这才是郑朗看重的积极意义,给国内更多贫困百姓生机。
不然开矿藏,兴海运,有可能会加倍提高兼并的速度,因为越往后钱越多,钱多兼并速度就会更快。不得不用条令禁止。
又犹豫不决好一会儿,郑朗十分不悦地说:“无妨,可以退出,你们的钱与地在你们手中,某没有动弹,只要退出,兼并某不干涉。”
还是捆绑之术,说是不干涉,实际比在太平州作为更强硬。
得到准信,谁会退出
况且寻找铜矿的人手已经在开始准备,这都是大笔的金钱,又再度同意。
到海外不能自相残杀,更不准勾结外番谋害本国利益,违者依然罚没契股。这个国度不缺乏英雄好汉,可也不缺乏汉奸,尤喜内斗,不作条令,以后为利益争执起来,什么事都能发生,特别是在倭国的那个银矿。
比起前两条,这一条通过十分顺利,眼下没有人想到那么多。
不准贪墨,中饱私囊,互相勾结,朝廷有官吏者请举报之,知情不报,罚没。
起监督作用的。
贪污之弊已经深入到骨子里,那一个朝代都没有治好。
以契股为股份计准,以后设五千契股股东,眼下是一千五百人,不过有的人在牢里,只有一千四百八十几份,但有人契股不足一份,往后会更多,自己联合推选一个代表,再由这些代表推选五百个代表,与官府的监使、判官等官吏共同协商管理决策监内事务。
这是一种伪民主的管理方法。
当作条例,但没有奖罚。
接下来又有一条条例,取消朝廷死人罚没财产的条令,可死人活人也要有一个说法。战死,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