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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朗一本中庸之道,已经说明很多问题。比如贫富不均,严重分化时必须做一些调节,阻止贫富分化的恶劣,若是太均,会阻止一些精英人士的创造力,又要默视一些人先行富裕,但后面往往是不可能的。就象人的五指一样,大拇指很粗,这是应得的,可比小指粗上十倍怎么办比如中指很长,比大拇指长上十倍,又成了什么

再比如释老,它们对百姓的感化很重要,也会给百姓带来信念,但如果发展到唐朝中叶以后,或者宋朝这种情况怎么办人人出家,寺观占田放贷。这失去它的本义。

因此要将它拨回去。

所以说与时俱进。

在这种大背景下,给一百斤狮茶,老师也不会放弃一些纠正的宣传。

上了船。

天气不大好,飘着细雨,这种天气在杭州的八月,还是很少见。大多数是暴风雨,一月以来,经过数次暴雨。

然而西湖景色很好,水色清墨,能看到水底的水草,以及鱼儿的游动。

西边是连绵的群山,东边是鳞次栉比的房屋,时不时有船儿经过,掠起数只沙鸥飞起,湖边又长满了大片片的茭白与葑草。湖上还有一些莲藕与菱角。水色清澈,葑菰青青,徐风吹来,让人心旷神怡。

但这一切,皆是一个假像。

郑朗从船夫手中讨来了一根竹篙,测了测湖水的深度,大多数地方仅七尺深。

有的地方因为葑草淤积,连他们所乘座的这船小船也不得不绕道而行,防止搁浅。

倒是大片大片的葑草根部绞缠在一起,让百姓得以利用,开出许多葑田,可能水份充足的关系,长势比圩田里的水稻似乎还要旺盛。

但西湖不难。

难的是未来自己的安排,以及盐、茶、酒

暂时没有想,从行李里面拿出瑶琴,吟了一句:“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一曲广陵散激烈悲壮的迸出。

范纯祐忽然低声对王安石说道:“王三郎,我从郑大夫身上看到父亲的影子。”

都是以身作则,都是一个人在战斗,在悲壮的舞蹈,是一个人在钓秋天。只是父亲手段更激励,郑朗手段更温和。

恐怕这是郑朗所说的家世,父亲出身贫苦,所以手段直接。而郑朗出身富贵,所以手段更委婉,更雅趣。但途殊道同,最终目标都是一样。

王安石不作声。

能不能成功,就看这一次老师能不能将这个史无前例的大幻术变出来。

不变出来,会成为一个天大的笑话。即便变出来,后面也未必全是好的。但政绩会促使更多人重视老师的思想,可王安石心中疑问也没消失,当真用温和的举措,能解决宋朝的时弊

下船回到家中。

富弼听到后,立即赶来。

杭州城快吵翻了天。不知道郑朗是什么大买卖,集那么多大户人家的财富,仅是一成半的契股,问,这些人没有一个回答的。不能告诉你,一告诉你,马上我的资格就没有了。

富弼却十分担心。

太平州是奇迹,可那是人力能实现的,如今越玩越大,已经超过他能理解的范围之外。除非用鬼神来解释,那可能吗

假如出了什么事,自己可是通判,脱不了的干系。

“坐。”郑朗道。

江杏儿给富弼沏茶。

但非是狮峰茶,乃是建州茶饼,非是那种顶尖的,也值几千文钱一斤。

喝了一口茶,富弼说:“郑知府,你说吧,究竟有何安排”

“还有十天,十天后,我会将谜度揭开。不用想得那么神奇,比如我问鬼,比如我在太平州让人送钱送物过来,揭开后便是如此。不过这一回,是很麻烦。我正要考虑一些细节。”

“十天”

“我要等两批人过来,算算行程大约还要十天时间。”

富弼无可奈何,只好再等。又说道:“正好吕知县与韩知县递了一份案子过来,给你看一看。”

韩绛为钱塘知县,这个县设立时间很早,秦已置,原为钱唐,唐改为塘,县于州城南,管理着杭州城的南厢以及南面一些少量的农村地区。吕公弼为仁和知县,钱越割置,治所于武林门内,宋改治所于城北,管理着杭州的北厢。形式如同唐朝长安的万年、长安二县。

诸位新进士为知县,陆续地出现一些问题。

做得比较好的是吕公著,一切禀程着无为而治,在等待郑朗的变革。

司马光做得最好,想立即发展起来那是不可能的,发挥地缘优势,在鼓励百姓种桔、板粟、核桃,这是当地的特产。特别是板粟,在牙刷未出来之前,百姓用板粟香嘴。用牙刷的人多了,可对板粟的爱好不减。

有的在大山之中,比如光州一带,运出来成本很高。于潜也有山,但借着河流之便,很容易地将它运到杭州城。

并且不象另一特产枇杷,不易贮藏,这些都是干货,易贮藏易运输,损耗也小。

然后发动工匠互动,相互交流竹蔑技艺。

其他的没有动,但就是这项若做好了,几年后百姓收成会增加。

韩绛与吕公弼没有那么多优势,他们主要职责还是维护杭州城的治安。

两人立功心切,上任后不约而同地将矛头对准了一件事,私盐。

宋朝对盐的管理,一是国家经营,二是买扑制,允许一小批商人用向北方支付粮草形式,换取盐的配给经营。

除这两种形式外,皆是私盐,法制也很酷严,宋太祖下诏曰,私炼三斤者死,擅货官盐入禁法地分者十斤死,以蚕盐贸易及入城市者二十斤以上杖脊二十,配役一年。

到宋太宗时稍宽一些,法制然很严,自煎盐一斤两即决杖十五,二十斤者配役一年至一年半,一百斤者刺面押赴阙。

可是法不能决,因为利润太高,转一下手,就能赚取八九倍的盈利,于是全国各地皆有私盐者,往往因为法重,多勾结成群,以武力变相反抗官府机构。

杭州也有。

不一定是杭州本户的百姓,有许多是内陆地区,或者他州,本州也有一些商户参与,特别是那些大亭户们。

而杭州一带的盐场,除了昌化紫溪盐场是内陆矿盐外,多是钱塘江的煮盐。

想要将盐走私出去,一是从海上,绕道长江,从海船翻运于江船之上。这一条走私商道最安全,对海上官府盘查无能为力。不但是私盐,还有一些番货也是这么做的,海船来到杭州后,将大部分的番货在海外卸到小船上,仅留一小部分供宋朝的市舶司抽解。

可是海上风波无常,走私私盐的船只又小,常有船只被突然到来的飓风沉没。

于是改从另一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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