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与百姓是四肢,是躯干。
不能只想着大脑,若是没有四肢会很可怕,除非做霍金,那也要有一颗智慧发达的大脑才行。宋朝如此,能称为智慧发达的大脑赵祯是好皇帝,甚至最怕听到的就是死人,不管是官员或者是将士,或者是百姓。可很多方面也没有做好,抹杀了他在历史上的地位。特别是贫富差距的拉大。无论是王安石还是司马光,在后面也没有做好,王安石还稍顾顾,司马光顾都没有顾,躲在洛阳小棚里写书。至于吗
同样的富弼盖了洛阳第一园,同样的王拱辰一栋宅子盖了四十八年未盖好,仅是一个中堂高到云彩里。
那不是住小棚子,是恶心人的。
所以最大的欢喜,是看到司马光思想的转变。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人的思想也跟着成长环境改变而改变。未必现在的思想就是司马光将来的思想,但在他思想成形之前,打下了浓浓一笔基石。
崔娴眯缝着秀眼,也笑,笑得有些骄傲,什么是政绩,这才是政绩,这才是她辛苦了几年最希望看到的。
速度真的快,几天功夫,签名书收集好了。不知道有多厚,用几辆骡车拉到京城的,没有敢用驴车,怕速度慢。
将中书吓了一大跳,这是干嘛呢。
几个老家伙又贪又怕死,不敢收。正好蔡挺看到这情况,有感而发,也写了一封书奏,递到京城。一看,原来如此。
对视一眼,王随与陈尧佐冷哼一声,相互别过头去。
程琳拼命的挠头,这都叫什么事儿,一起不管,还是俺来管吧。
老程这几个月最苦逼,几个老家伙动不动就生病,其余人一起不管事,可中书事务不能不处理,谁让他最小。一想起这个,气得要骂娘。可骂谁那一个都比他大了十几岁,有的二十多岁,古怪来哉,老子五十岁了,居然成中书的小伙子吃了种种的苦楚,还没有人领情。
这一次又是如此。
两个老家伙又在对眼睛,得,咱不敢参与,还是做正事吧,你们慢慢对去。
接过蔡挺的奏折,看了一眼,两眼茫然,两个老家伙动辄生病,可我一直在中书,从未听说过要调郑家子进京啊。
走了出来,几个乡绅伏在地上泣不成声,程宰相,我们知道留不住郑知州,可朝廷能不能开一个恩,让郑状元多在太平州呆上几年,我们给你回去上香。
“别。”程琳郁闷得要死,南人果然古古怪怪,我还没有死,你们上什么香。看着骡车问:“你们怎么拉这么多奏折”
“这是乡亲们的请愿手印,请人写的字,按了手印来的。”
程琳挠头,问:“怎么可能这么多”
闭嘴不说话了,因为蔡挺在书奏上已经写到此事,但还没有当面看的震撼。难怪几个老家伙不敢收下。想了想,没有这个风,就不会有这个雨,大约是皇帝安排,诏书未下,但意旨已下。于是来到皇宫。
王昭明回来后,将郑朗的话带回,赵祯此时也后悔,几个老臣的确“越老越得”。不过才迁为宰相不久,立即将他们罢免,不是他们丢脸,是自己丢脸,再看看。
让程琳进来,问:“程卿,有何事”
两府中唯一正常的宰相。
“是太平州来了几个乡绅,带了三十万百姓的请愿书,意欲挽留郑朗在太平州多留一年。”
“三十万怎么三十万”赵祯反应过来,人口增加了不少,夏税呈上来时郑朗主动提过,如今太平州户数达到四万九千户。有可能还会增加一千户,但到了五万户,人口会暂时饱和。即便增涨,也会很缓慢。就算五万户,也不可能有三十万百姓。
“是这样,闻听郑知州要离任,许多外州县打短工的,还有一些商人,怕朝廷换来的新知州德操差,不但影响太平州,还会波及受益的邻近州县,也加入挽留行列。还有一些户将刚出生的婴儿抱出来,按了手印。陛下,你看。”程琳也觉得此事不可思议。人心居然向到这种地步,什么叫祥瑞,不是前些天殿柱上生的那颗灵芝,这才是祥瑞,国家之福。
感情不一样,换韩亿在此,恐怕会加一些恶语。但对郑朗,程琳也不恶,在京城时,两人严格来说,还有一些情份。
赵祯打开一看,蔡挺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不过自己这一行人来到太平州,知道朝廷是为郑朗离开做好后路。
于是写道乃闻此讯,百姓面若蒿灰,全城哑然寂静,笑声顿失,了无生机望陛下恩准民意,允郑朗于太平州复任一年,以扬圣怀。
听到这件事,老百姓脸上都象死人一样,包括过往的客商,逗留的外地短工,听不到任何笑声,整个城仿佛一下子没有了生机。说的有些夸张,但大半却是事实,包括此次多出的几万手印来历。全部太平州的百姓除郑朗一家外,几乎没有一家没有按手印,或者签名挽留的,包括蔡挺自己。还有芜湖城大牢里关着几个打架斗殴的,闻听此事后,以头撞墙,痛哭失声。
“怎么会如此”赵祯喃喃道。
程琳苦笑,说:“陛下,刚才臣在琢磨,一是改善了百姓的生活,恐是太平州有史以来最好的一次大治,二是德化,郑朗在太平州很重视德化。三是郑朗带头吃了很多苦,包括他的几个妻妾。所以老百姓才不舍。”
无论怎么解释,也是史治史上的一件大事。
赵祯说道:“骡车在何处”
“就在中书门外。”
“带朕看一看。”
第二百七十六章请
出了宫。
远远就看到许多百姓围着几辆骡车。
这事儿很古怪。
有的,例如寇准、司马池、张士逊与范仲淹在地方吏治上皆留下清名,他们离任时,百姓强请,强留,哭于道送之,发生过很多感人的事迹。但毕竟是少数。
于是围过来询问。
几个乡绅那有心思回答他们的问题,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然后焦急万分的看着皇宫,都没有心情看皇城的壮丽。
禁兵过来,分开人群,赵祯很亲民的,但也不能不注意保护与安全。
皇上出来了
几个乡绅一起跪于地上,抬头看,谁是皇上啊
一个穿着粗麻长袍的小青年走过来,问道:“你们是来自太平州的百姓”
“是,请问你是谁啊”一个乡绅问,得弄清楚,不能一个老百姓也让俺跪下。
“大胆”禁兵喝道。
赵祯笑了笑,摆手制止,然后道:“朕就是皇帝。”
“民见过陛,陛下。”一起哆嗦起来,然后又偷偷打量赵祯,眼中一起充满疑问。
赵祯又问道:“难道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