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最公平的说法。
论人口,此时太平州诸圩未起,通泰楚海四州,那一州百姓都超过了太平州,楚州更是太平州的两倍。人力资源,有可能是太平州的六倍七倍,况且朝廷支援了大量物资。
郑朗只好用地换取百姓的积极性,甚至连妇女都参加了。
“今年继续修圩,郑朗不可再用田地换取劳力,分配也不公平,工程量更大。只是钱出得多”对此范仲淹不大好说,一个劳力每月管吃的之余,还要给两缗工钱,他也不赞成。给是给的,可给的太重,非是不吝啬百姓,而是此例一开,以后国家用度会更大。又说道:“朝廷议安置灾民一事,多以臣之例,然此错也。”
“何解”
“我是纳了许多流民,也有数千户,可全部是原来诸州的流民,受海潮之侵,流于外地。海堤筑后,重新返回家园,没有田地之争。虽新圩也是从湖泽上兴起,不是原太平州耕地,也不是流民耕地。郑朗分配给了当地百姓,所剩大约也会无几。故两例不能类比。”
“也是一说。”赵祯沉思。
“郑朗错也错在给钱太重,其他的做对了。”
“又何解”
“朝中诸位重臣说忽视祖宗法制,何谓祖宗法制,祖宗法制最重民生,才是真正的祖宗法制”
化学大师赵匡义都无比重视内治,连宋真宗拜大神的同时也没有忘记民生。这才是赵匡胤兄弟真正的意图。
一句话将赵祯点醒。
范仲淹继续说道:“考虑到祖宗法制,太平州诸事一了,将郑朗调任他州,或者调回京城,又有什么可担心的所谓的祖宗法制非祖宗的法制,乃是一些宵小的法制。换作臣去,臣也不会对朝廷上奏。陛下看到没有陛下,这样的工程可谓是日理万机,诸事紊乱,朝廷不但不给予支持,反而用灾民掣肘,若上奏朝廷,会不会同意宵小啊,只会误国,只会考虑他们的权利,他们的尊严,何来国家与百姓之说”
赵祯知道他所说的宵小是谁,默不作声。
可是神情有些恍惚。
过好一会儿喃喃道:“他家的三郎君”
“那又如何此一时彼一时也,若是郑家子成功,乃大功一件,朝堂上以后必然多一直臣,非是他所利也。”
不会如此严重赵祯脸上狐疑,可有些心动。
消息再次传到吕夷简耳朵里,气坏了。再次托人问范仲淹,地方凌驾于朝堂,对否
范仲淹毫不客气地答道:“此朝堂乃陛下朝堂也,非乃尔之朝堂”
吕夷简气得吐血。
灾星啊,老子的这个灾星这一刻吕夷简很想将范仲淹生吞活咽了。
但还没有完呢,捣蛋的人来了,贾昌朝将船一字排开,不是作战打仗,又有何关系。但似乎与赤壁的曹军很相似呢。然后
第二百五十五章斗法五
贾昌朝与大宋、蔡襄三人套严荣的话,可什么话也没有套出来。
小胖子又怎么的
他也不是笨蛋,跟着几个师兄后面学了这么久,当真是白学的
精明过人,或者郑朗所说寒气逼人的贾昌朝,都拿四少没有半点办法。
还好,四少听了郑朗再三嘱咐,对他们也表示了尊重。
自己观点比较“超前”,到考场上主考官未必能接受这些新颖的儒学观点。为了举例,郑朗将自己几份试卷全部默诵出来,写给他们看。而这三人正好是现在最正宗的儒家代表。
论大儒,不谈人品,贾昌朝就是一个大儒。
虚心请教,连贾昌朝见到几少的天赋,也知无不言。
这些天,对四个少年很有帮助的,至少未来上考场会有很大帮助。
但对郑朗,几人同样好奇,贾昌朝问道:“你们修的什么中庸”
吕公著将四句真言说了出来。
“这也是中庸啊。”贾昌至不知怎么说。
“这才是真正的中庸。”
你们说是真正中庸就是真正中庸,犯不着与几个十几岁的孩子抬杠抬得面红脖子粗,有可能还抬不赢。于是又问道:“那么何谓道”
“你指什么道”
“郑知州的道。”
“此道乃大,纵然是郑大夫也一时悟不出,不过已有了一些雏形。”
“何”
“学而致用,知行合一。要知,知道了要去做。”
“知道什么”贾昌朝敏锐的问道。
“中庸就是一部分,后面有三分、仁义、礼乐、孝悌、忠恕、圣智。”
贾昌朝不作声了,所谓的知,就是对整个儒学一个大篡改。
但这个不管,只要将灾民安排下去,那怕你说老子、释迦牟尼才是儒家代表,我也不反对。几个小婢端上晚饭,可三人难以下咽,船上的灾民一天比一天骚动严重,形势到了千钧一发之际。
一点不夸张的,就是一根头毛在吊着一千斤重的东西,随时会出大事情。
大宋找到吕公著,劝说道:“吕三郎君,你父亲乃是国家首相,你也要为你父亲着想,不一定要郑知州承诺什么,只要出面解释一下,再看朝廷如何处理,做决定,怎么样”
“我真的不知道,父亲他做得有些错了。”吕公著说道。
大宋无言以对。
草草的吃了一顿饭,三个人又来到城外。
一百多艘的船陆续停在河口之处,远处都有一小半船只湾到长江上。
但是所有船只用绳索连在一起,尽管西北风吹得烈,船只很平稳。
走在江堤上,蔡襄不解地问:“何至于闹到这地步”
赵通判说了一些原因,四个少年也说了一些原因,皆不是根本所在。就连吕夷简的做法也让他们不大明白,原来附的人多,事情闹大,有许多大臣也不敢多说话。
人家做法很简单,说我做得不好,来吧,罢我的官职。都罢了官,还求什么
仅剩下中书几位大佬做阻,这几位大佬贪郑家子的功劳么
又说道:“此时郑家子大约在某处窃笑我们。”
“未必,他此时也不好受,僵持下去,对我们没有利,对他也没有利。看到他的工棚没有”大宋道。
“什么工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