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后人说他寡廉鲜耻。
特别是契丹人,那可是正宗的异族人。
就是这一次契丹人,使他一生带来了一些亮点。石敬塘向耶律德光称儿子,可到石敬塘儿子石重贵称帝时不乐意了,这小子不但不称儿子,反而将契丹在后晋行商的商人全部抓起来砍头,又说生擒德光者,擢节度使。只能说这小子太傻,当年人家李渊李世民父子还乖乖地做了突厥人的好长时间臣子,最后才报仇雪恨的。你现在这样做然后就没了。
耶律德光进入了开封城,契丹人那时才半开化,打草谷啊。这时候冯道站了出来,老先生不知道怎么忽悠的,并且耶律德光还很相信这位老先生,继续让他担任重臣,听了老先生的话后,耶律德光不但没有对中原打多少草谷,连繁华的开封城也没有怎么动。这一谏,不但保住了无数中原汉人的性命,还有在开封城赵匡胤一家。
某种程度上也能说他仁吧,乱世之中,他不这样做怎么办
然而郑朗没有怦击他事五朝十帝,怦击的正是这种气节。咱再怎么乱,也是咱们汉人,或者汉化的沙陀人之间的混乱,与正宗的契丹人,有区别的。全部象老先生学习,为了所谓的小仁,番子一出侵,咱投降吧。后果会如何
但这是表面的讨论。
其实是在说吕夷简,吕公著有些不解,若父亲不将郭氏干掉,父亲仕途永远不想平安了。并且外界对父亲评价过于苛刻,自己知道的,父亲每天同样在为国家烦忧。不是丁谓,虽做得不对,也仅是自保之策。
因此与郑朗说了一些个人与国家的轻重,君子自保的疑惑。
对吕夷简,郑朗不喜欢,可也没有将他一棍子打死。但在废后事上手段用得不对。我就是一个后来人,都知道这年代君后一体,就是废,也要按一定的程序去废。先与群臣商议一下,肯定不同意。此事中止,看看郭氏会有什么反应。改了就好,不改再商议,还是反对。可反对后郭氏看到大臣们支持,必然依是不改,再强行废去,也是合乎程序,也少了一些争议。
毕竟这是建建年代,某些时候,要维护这个国家与皇室的尊严,达到维护国家稳定的目标。你吕夷简开了这个头,说废掉皇后,我好好做事了,那是你,若是你换成了丁谓,后面会发生什么
所以郑朗说气节,说道义。
对你父亲为人,我不做评价,这件事就是做错了。
郑朗那一天在皇宫里说的,是发乎他的内心。也这么做了,同样为了自保,他小弄了一下赵元俨,但确实是赵元俨用心不诡,郑朗才伸出棍子的。
两者用意一样,性质却是天壤之别。
吕公著无言,呷了一口茶,脸上露出苦涩的表情,连叹了三声气:“唉,唉,唉。”
怎么办呢,他终是儿子,不大好说的。
“不要想那么多,事情过去也就算了,好好做事,报效君王。”不是对吕公著说的,而是借吕公著的嘴,带给吕夷简的。
坐了一会儿,吕公著又问道:“郑解元,你真梦到过藐姑射山的仙子”
第一百九十三章送上
“你为何也有此言”郑朗愕然地问。
刚才一番对话,说得有些深。
仅是表面的意思,不难理解,可句句是针对着吕夷简与废后风波,偏一字不去提它,用儒学去诠释。不是不能,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来说,难度是深了些。
结果让郑朗很喜欢。天才果然是天才,就是不一样,爱才之意有了。
所以吕公著一问,郑朗不解,别人能问,你不能问啊。
“我也不知道,听到一些坊言在传,说藐姑射山仙子赐解元梦,但确有其事,于是解元梦醒,余香依留。”说完了,小吕一脸的向往。仙子啊,该是什么模样
“你啊。”郑朗苦笑了一下,道:“这不是真的,因为有的事,奏章里面不好言明,我还刻意对王三郎与司马三郎说过。”
王安石与司马光点头。
“是什么不能言明”
“瓜田李下啊。”对不起,俺不能告诉你,因为你有一个很猛的宰相父亲不顾小吕三幽怨的眼神,又道:“所以假借了一些楚辞与汉赋的手法,写了这篇奏章。杀蝗才是本意,大食人喜欢吃蝗虫也是事实,至于仙子的事,别要去相信。”
“原来是假的”吕公著有些失望了。
“仙子真假不用去想,因为陛下一咬,诸州县一起杀蝗,抢了多少粮食上来,这才是我上疏的用意。”
“是,受教。”
“不管受不受教了,有件事我要对你说一声,陛下改元,气象一新,明年解试必然顺利举行。我耽搁的时间太多,眼下必须安心修学。我不能分心与你一一细谈。至于省试后殿试。”想到这里,郑朗摇头,殿试不去考虑啦,小皇帝将后面的门,从中门到角门全部打开了,就差点准备拆墙啦。又说道:“我会请求陛下出放外地,最好担一县令”
“外地”吕公著惊讶的问。多是到外地勘磨一下,可有的也留在京城各部担任一名小吏,慢慢打磨,很难说清楚二者效果有什么区别。不过以小皇帝对郑朗的宠信,会让他出放外地
“嗯,做为臣子,匡扶君主得失,治国爱民,君主的贤明,百姓的安居乐业,是一个国家的根本所在。特别是百姓,到下面磨一磨,看一看,有了这番经历,才能对百姓的生活情况了解一二。所以我会请求外放,到下面看一看。”
还有另外一个用意,以郑朗今天的声名,吕夷简都派了他家小三子过来,况且其他大臣。马上朝堂分裂就要开始了,可有了这个名声,却没资历,没官职,一头扎进去做什么并且实际也需要到地方上磨一磨,自己所掌握的知识,皆是纸上谈兵,不大好。
“我不知道你父亲让你来是何用意,若是其他,不用了,我性子散淡,若仅是学问,刚才一番谈话,你的温厚与学识,我也喜欢。如果你想共同学习进步,我可以象对王三郎、司马三郎一样待你。不过我到什么地方去,你就要到什么地方去了。”
吕夷简,想你儿子做我的朋友,俺攀不起。但若你肯放下身架,让他做我的弟子,你敢,我也敢受
“这个”吕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