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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赋清觉得侄子说的有道理,无奈的道:“还得从前几天讲起,我买了一匹马结果转天就来了一个和尚,非说这匹马是他前世的母亲,想要超度她脱离苦海。我当然是不信的,觉得他想骗我的马,结果最近两天常来纠缠,说非要见那匹马一面,还说只要他和那马见上一面,我即刻就会相信他的话。”

这是最难缠的,和尚道士专门敲诈年轻的京官,欺负他们涉世不深,不敢招惹出家人。若是一般的无赖,早乱棍打出去了,但和尚若是挨了打,可能招来一群秃驴,围着府宅念经,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了主人。

“你要是马给他了,下次他就敢说您是他前世的兄弟。”砚泽挑挑眉:“正好我来了,您叫人把我带来的马迁到马厩,跟您的马混站在一起,看他如何辨认他的母亲。”

萧赋清觉得此计可行,按照侄子的话吩咐下去。然后去前院见那和尚。

砚泽见这和尚瘦瘦干干,双眼猩红似的哀伤过度,啜泣所致。

“佛祖告诉我,我的母亲转世成了一匹马,在京城萧翰林府上,我想为我的母亲念经超度,叫她早日脱离畜生道。”和尚道:“望萧翰林成全。”

萧赋清方要说话。砚泽就笑道:“我们自然不是那不通情理之人,世人皆有父母,孝为天下先。您一心为母,我们自然不能做那阻拦你们母子团聚的万恶之人。”说完,对门子道:“麻烦领路,去马厩。”

到了马厩,只见马厩里有七八匹马,有几匹毛色高矮都差不多,连砚泽也分不清哪几匹是自家的。

不想那和尚忽然伸出手,挨个在马前走过:“母亲,母亲”

突然,走到一匹枣红色的马前时,马伸出舌头舔他的掌心,如同舐犊一般。

萧赋清一愣,不禁哑然,心道难道是真的,以前只在神怪笔记中见过这些奇异的事情,没想到自己居然碰上了。

和尚搂着马匹的脑袋,眼角流着清泪,那马继续伸舌舔他的脸和脖子,亲昵之态,叫在场的小厮们都吃了一惊。

和尚道:“萧大人,这便是我的母亲了,请您允许我把她领走超度。”

砚泽低声问九叔:“这马,您多少钱买的”

“五百两就当做好事了。”不过,萧赋清已经认为钱不重要了,他从小没缺过钱花,书读的好,全家都让着他。上京后,有萧家的生药铺子做支撑,活的也滋润。只觉得撞上怪事开了眼界,丰富了见识,银两无所谓了。

砚泽嘀咕道:“难怪专骗有钱的书呆子呢。”说完,朝天冬使了个眼色。天冬点点头,拿水瓢从饮马槽里舀了水,来到和尚身后,从他脑袋淋下了。

那和尚打了个激灵,一抹脸:“这是为何”

“为何”砚泽揪住和尚的衣襟,冷声道:“你真当我们没见过世面吗你在手上和脸上抹了盐水,有的马,特别喜欢吃盐,一点咸味,都能让它舔来舔去的。你现在淋了水,冲散了抹在身上的盐,又能耐再让你的母亲把你舔一舔”

“不不施主误会了”

“误会”砚泽把他的脸摁倒马前:“那为什么你的母亲突然对你无动于衷了”果然,那匹马跟之前截然不同,面对儿子,冷漠的别开了脸。

那和尚见事情暴露,往地上一跪,如同倒豆子的说道:“萧大人,这不干我的事。是卖你马的扈家,他们卖了马后悔了,因为知道这马喜欢吃盐,才想出这条计策,叫我把马骗回去。我是他家的伙计,您千万别打我,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啊。”

萧赋清冷声道:“我不打你,你回去告诉你的主人,觉得价钱卖低了,可以带着那五百两把马赎回去。不要搞这些歪门邪道的把戏。这件事我不往出说,不想坏你们家的名声,但是给我就此打住”

那和尚跪地磕了两个头:“谢萧大人,谢萧大人。”抹了把脸,一溜烟往外跑了。

萧赋清瞅着那和尚的背影,叹道:“好险让他骗了,幸好你来了。”

“这不能怪您,只能说术业有专攻。九叔是读书人,对这些坊间的算计,没提防也在情理中。”砚泽笑道:“我随着我爹做生意,大大小小的陷阱骗子见得多了。”

萧赋清道:“哦,那你说说,你最容易识破的是哪种骗术”

想起沈向尧和梅之项,砚泽笑的烂灿:“冒名顶替。只消见上一面,是真是假,立见分晓。”

、第七十六章

萧赋清默然。侄子的弦外之音已经很明显了,再往前一步,恐怕就要直接挑明追查沈向尧了。他紧锁眉头,怕砚泽误会寄眉,才生了孩子,过上好日子,就因为来京城调查沈向尧,闹得夫妻有了罅隙,以后的日子,离了心,如何能过的消停。

砚泽见九叔眉头微蹙,假装狐疑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你的话,让我想起最近几年京城里,装成考官蒙骗举子的案子了。这也算冒名顶替,但却不是见一面就能分辨真假的。”

“不,您这可不是冒名顶替。我指的是一个大活人顶了别的名字,用别人的身份生活。”砚泽道:“不说这个了,咱们离开马厩罢,这太冷了。”

萧赋清吩咐小厮给马匹填了草料,与侄子一并回了屋,叔侄两人聊了会那匹马,便就此分开了。砚泽来到暂住的厢房,见金翠和一个丫鬟在收拾行李,妻子跟奶娘在哄儿子,场面忙碌,却也温馨。

寄眉抬眸笑道:“你回来了。”转瞬蹙起眉毛,鼻子嗅了嗅:“你去哪儿了,有股子怪怪的味道。”

砚泽这才发现衣裳上淋了几滴马槽里的水,还粘着一个小草梗。他一边解外袍一边命金翠取新衣裳给自己换。

“刚才打假,撵跑了一个假和尚。”他道:“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我看啊,不到京城也不知道骗子多。也是,谁让人多呢,你不来买,别人还来买。不像地方,声誉差了,一传十十传百,蝇子都不登门。”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九叔遇到麻烦了”

砚泽把方才发生的事全讲给了妻子听,寄眉听了,呵呵笑道:“亏扈家想得出来,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主意啊。前世的母亲要超度,真有趣,九叔居然也信了。”

“你别说,这主意对付九叔这种不差钱的京官才好使,不缺钱,爱稀奇,晚上没事写个日记笔记什么的。读书人就吃这套。”他坏笑道:“不信,你用在你爹身上试一试,看他中不中计。”

“我为什么要捉弄我爹。”她低声对他笑道:“不过,幸亏你来了,识破了骗局,九叔心里会感谢你罢。”

“他不怨我打扰他就行了,我可不敢奢望他感谢我。”他换了干净的衣裳,抱过儿子,在怀里看。忽然想到烦心事,长叹一声。

“又怎么了”

他怜悯的瞅着儿子:“爹叹你辈分低,我有个九叔,你也有个三叔,更惨的是,只比你大几个月,我九叔好歹还比我大上几岁。”卫姨娘给老爹生的儿子,只比元毅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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