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去在旁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虽是在战场上死过一遭的人了,刚才还是被吓的不轻,但是以他的性子,有些事情该说的还是要说的,“其实,在革兰人进山之前,朝廷的使者就已经到了,现时这些人就在谷中,负责宣旨的是个太监”
其实这个叫刘宝的太监在大战之后就到了烟云山,本来他应该在革兰人未入山之前就到的,但是一听革兰大军正往烟云山而来,这位宣旨太监立时以道路不竞为由,在离烟云山百里的一处安全的地方先躲了起来,等血战过后,这才施施然的来到了烟云山宣旨。
吴去心中愤恨,以寨主现时未归为由,将这些人晾在一旁,他自己又有伤在身,大战之后的善后事宜都是林玲在布置,说到这个太监,吴去到是派人向那些护送他过来的禁军们打听了一番,这个叫刘宝的太监虽然在宫内官职不大,但却是宫里大太监内务副总管齐观的心腹。
有宋一代,太祖皇帝李巨有感前朝宦官专权,朝政败坏的前车之鉴,对后宫的太监制定了一套严厉的管理制度,就是皇帝的亲信太监偶范小错,也是动辄打骂,甚至处死,还规定太监没有皇帝的命令,不得擅自出宫门一步,太监除在皇宫里外,不得在朝野有任何官职,见了任何官员都得跪拜等等详细的制度,并派有专人负责惩办范事太监,这几百年间还真就没有一个太监能够左右皇帝的意志,做出什么事情来。
虽然太监的地位在这个朝代中卑下之极,但是这些太监终究是离皇帝最近的人,宫廷斗争也必然少不了他们的参与,所以外间的官员对这些太监虽然没一个能瞧的起的,但也不敢轻易得罪他们。
吴去正想向张弃详细的说一下这次朝廷的意思,还有给张弃的封赏,这时府外却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张弃心里正是烦躁不安之时,立时厉声向厅外喝道,“叫府外的人滚,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立时就有两个脸色苍白的护卫向府外跑去,不一会儿,就有一个护卫又跑了进来,“禀报寨主,府外来的人自称是朝廷使者,要见寨主。”
这时府外却已经是剑拔弩张的局面了,两帮人都是刀剑出鞘,虎视眈眈,一个长的白白胖胖,穿着太监服色的人躲在一群人的身后,操着一口流利的官话,尖声在叫嚷着什么。
这人就是奉命来烟云山宣旨的太监张宝了,他来到这烟云山已经十几天的时间了,这躺差事本来是轮不到他这小小的职衔只有七品的小太监,但如今世道纷乱,战乱不止,说不准就会在路上被人摘去自己的脑袋,再加上听说是给一个土匪头子宣旨,一听就知道没有什么油水可捞,于是推来推去之下,他的直属上司兼同乡齐观在万般无奈之下将他推了出来,本来这些事都应该皇上说的算,也有专门负责宣旨的承旨太监,但是这次却是情况特殊,宣旨的对象是一个土匪头子,这可是本朝开国以来所未有之事,于是为了不失朝廷的颜面,倒霉的只有他这种没有什么发言权的小太监了。
虽然一路上有五百禁卫军护送,但是还是着实遇上了几股土匪,在折损了一些人手之后,终于是到了烟云山的地界。
这时想起了临走之时平王殿下的话,于是先找了一处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等着烟云山的匪徒和革兰人分出胜负再说。
还真别说,这些烟云山的土匪当真是不得了,竟然真将革兰人给赶走了,于是他这才带上圣旨来到了这烟云山中。
第五十九章放肆
更新时间2006122318:52:00字数:0
这张宝到了烟云山,这才知道自己这次还真没有白来,这烟云山中虽然刚刚经过一场大战,战场之处还能见到触目惊心的血红之色,在路旁的草丛之中也时常能看到一些残肢断臂,但是这烟云山中明显比之刚经过战火的地方繁华多多,虽然跟京师附近的城镇没有办法相比,但也可以看出这些朝廷眼中的土匪着实有些钱财。
此时太监的地位低下,品阶都不得超过五品,又没有什么真正的权柄,作为太监无非就是能够时常的捞些钱财之物罢了。
这时朝廷吏治败坏,索贿受贿也是平常之事,以张宝看来,这些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土匪一定会大肆的贿赂自己这个朝廷的钦使,但是又是十几天过去了,这些人竟然将自己等人晾在了一旁,虽然好吃好住,但钱财可是一分也没见到,不光是他,就是护送他前来的禁卫士兵也是颇有怨言。
先前还当这些土匪的头子不在,不好作出什么决定,但是刚听说那个土匪头子回来了,众人都整顿衣装,想这个土匪头子还不得马上来见自己等人,但是又是大半天过去了,只是听见外面的人不时喧哗,就是不见有人来见,这还得了,如此怠慢上差,还是身份如此低贱之人,朝廷脸面何在
张宝气急之下,与那个禁军校尉一商量,就打算来个兴师问罪,真正的想法还是想接此机会,震住这些贱民,之后也好捞些好处。
哪知到了寨主府外,却被张弃的亲兵挡在了门外,这些禁卫军们可是不干了,一个小小的土匪竟敢如此不识抬举,立时就有人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了出来,这些亲兵可都是跟着张弃从北疆一直杀入草原,又从草原杀回大宋,那个不是从尸山血海中走过一遭的人,可以说除了张弃外,谁敢在他们面前放肆,他们就敢拔刀相向的主,再加上张弃在进府的时候吩咐过,谁也不许进去,在这些百战余生的战士眼里,张弃的命令必须得到不折不扣的执行,随即双方之间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再加上这里是烟云山,看到竟然有人敢在寨主府门前闹事,立时就围上来一群彪形大汉,人人手中都拿着兵刃,这下这些禁军士兵可是有些害怕了,这些人都是目露凶光,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这些禁卫军虽然号称精锐,装备齐全,但是大宋承平日久,这些人当中连个面对面杀过人的都没有,最多就是跟人打过几架而已,面对这些刚刚经过战阵的战士,都是气虚力短,虽然还有几个在色厉内荏的叫上几句,气势上却已经是一落千丈了。
张宝这时也是腿肚子转筋,心里一阵后悔,自己怎么就忘了这可是土匪窝啊,这些人以前可都是打家劫舍的行家,杀人的老手。
这时从门内跑出一个兵士,大声喊道:“寨主叫你们都散了,还有那个什么使者跟我进来。”
张宝这时放下心来,从又变得趾高气扬,虽是觉得这个土匪头子的架子也恁是大了一些,这时刚脱险境,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带上四个禁军疾步朝门内走去。
到了大厅之外,仍然不见有人出来迎接,张宝不由心中大怒,真是欺人太甚,自己代表朝廷来封其官职,这人竟然如此怠慢,这时在他的地盘之上,这些也就先忍了,待自己回到京城,必定要在陛下面前说说此人的嚣张跋扈,到时恐怕你这刚到手的官位就要丢了。
张宝暗自冷笑了一声,面上却是毫无表情,抬腿进了大厅。
抬眼望去,空旷的大厅之中,却是只有两个人在,一坐一卧,一张断裂的石桌横在主位之前,地上更是杯盘狼藉。
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