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下山吧,不然待会又窜出一个刺客来了。”王绪担忧地道。
刘璋点点头,带领亲兵下山,走了几步,又回头望着空旷的山林,刚才明明听见琴音,可是弹琴的人怎么不见了刘璋微微有些疑惑和失望。
又想起刚才自己一听到琴音,竟然就带了这么点亲兵上山,甚至一个亲兵也不想带,轻浮得自己都不敢相信是自己做的。
是不想打扰她吗可是为什么她明明在山中,又不肯出来相见
想起上次在山顶,她好像对自己态度完全变了,自己有哪里得罪过她吗
刘璋用力摇了摇头,古襄阳沉寂在远方,理智告诉刘璋,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公子豪情,必能成就一番功名大业,小女子预祝公子成功,扬威天下,实现平生抱负。”
洞庭湖岛上的话言犹在耳,刘璋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我早说了,我们该一起出动的,三人出手,必能取刘璋姓命。”一名女子对曲凌尘道,口气中带着分明的抱怨,正是反刘联盟的风姿吟。
吴俊冷了风姿吟一眼,沉声道:“好了,别说了,曲姑娘是对的,人去多了肯定被刘贼察觉,谁能料到萧芙蓉手上有白玉剑,我们下次出手,再多叫些人手,务必一举成功,曲姑娘,你说好不好”
“恩,行。”
曲凌尘手里拿着一个空的剑鞘,没有在意风姿吟的话,只定定地看着川军的火把。
“下次就不放过我了吗我也好希望有一个了断。”
同一个月夜,徐庶软软地靠着朱红柱子坐下,迷茫地看着天上那一轮明月,明月死气沉沉地照着大地。
李严从后面走上来,本来想靠在徐庶身边坐下,就在弯腰的一刻,忽然全身脱力,一下子瘫在了徐庶旁边。
李严倒在地上,全身酸软,懒得爬起来,从低到高发出哈哈的笑声。
“没想到,没想到我李严会沦落到这般田地,真是没想到啊。”李严沙哑地喊了一声,小腹的空气用尽,感觉快要窒息,几天下来,很少喝水,以至于胃口也没有,已经好久没吃饭了,在这样腐臭漫天的环境中,也没人会有胃口。
“正方,后悔跟着我吗”徐庶仰靠在柱子上,李严从过来,摔倒,到发出苍凉的笑声,徐庶一动未动,连眼珠子都没转一下,只是呆呆地盯着天上的明月,也不知道自己还能看几次。
“先生,这里空气不好,为什么不留在地窖。”
“早晚是死,总觉得在地窖里显得窝囊。”
“哈哈哈。”李严发出笑声,徐庶沉默了一会,也跟着笑了出来,在静夜中,两个人沙哑的笑声传得很远,仿佛从坟头冒出一个脑袋发出的声音。
“啊”突然,一声凄厉的长啸划破夜空,不知来自城池的哪个角落,徐庶和李严一下子闭了嘴。
又不知道是谁被绝望的环境逼疯了。
“正方,你本是因为我才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没必要死在这里,你带一些士兵从南面突围吧,如果运气好,能够回到襄阳。”徐庶叹了一口气缓缓道。
“那先生呢”
“我没有守住城池,古襄阳不保,襄阳必然陷落,我还有什么颜面见恩师,恩师能为我保全家人姓命,我徐庶已经心满意足了,人总是要为自己的失职付出代价的。”
“我也不逃。”李严淡淡说道,语气却充满坚决。
“为何”
“逃出去也是回到襄阳,先生都不在了,我李严为什么还要跟着刘表这等昏聩匹夫就让李严与先生死在一起吧。”
李严突然笑笑,“刘璋虽然残暴,不择手段,古襄阳一战简直灭绝人姓,但是相比历代君王,刘璋算是光明磊落的了,能够秉直记载史书,我听说益州的记事官,江州,汉中的屠杀,都记载了下来,甚至在巴西的错杀,也记录在案,并且其中不乏对刘璋的批评,曲恬成为益州功臣阁第一个功臣。
刘璋现在心里应该恨透了先生,可是也一定佩服先生,先生死后,刘璋必然缅怀,我李严能与先生死在一起,益州的史书上,也算名垂千古了。”
“君王”徐庶注意到李严的用词,笑了一下,手伸入怀中拿出一个锦囊,反手递给李严:“正方,带上它,如果明天献降不成功,将这个锦囊交给刘璋。”
第二百二十八章名士,一辈子的屈辱
李严接过锦囊,疑惑地看了一眼徐庶。
竖曰,古襄阳城头竖起白旗,李严和韩嵩带着几名随从,举着一面白旗从城门出来,后面一双双空洞的眼睛望着他们。
献降是不用举白旗的,至少献降之前不用,但是现在从古襄阳出来的人,川军会无差别射杀,李严一行只能举着白旗,即使如此,几名随从还是战战兢兢。
“抖什么抖,像什么话。”韩嵩对那面白旗感到深深耻辱,大声呵斥。
川军在草坡后弯弓搭弦,箭头的金属反光照进李严眼睛,但是川军最终没有放箭。
城门口一个个脸色苍白,如一个个饿死鬼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韩嵩和李严的脚步,李严和韩嵩走出五十步,依然平安无事,就在这时,城门口的人,也不知是谁先迈开了第一步,蜂拥着冲出城门。
就算是几天没有进食,几天没有喝水,也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成百上千人争先恐后往城门外冲锋,你推我搡,互相践踏,每个人赤红着眼睛,只想快点跟着李严和韩嵩冲出去,脑子一片空洞。
“快跑。”李严对韩嵩大喊。
“跑什么你也这么胆小吗”韩嵩不屑于顾。
“再不跑,被那些百姓追上,川军必定放箭,我们都得死。”李严疾声道。
“哼,那是我们的百姓,难道还怕被他们拖累,就要不顾丑态地奔逃吗就要把他们推入川军箭口之下吗”
“滚犊子。”
李严忍不住爆了粗口,不再管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