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茨点头,脱了西装外套,随手扔进车里,“我买的。”
就算是军事顾问,同时兼职模特,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也消费不起这类车。林微微满是狐疑,“你真的发了财”
她大惊小怪,他却不以为然,替她打开车门,道,“继承的遗产。”
“真是继承”
“不然如何”
4300万要买辆车确实不在话下,只是
“继承谁的”
“赫尔曼。”他说得理所应当。
林微微沉默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伸手掐住他的下巴,转过他的脸,一字一顿地认真问,“你该不是做了什么有违伦理的事吧”比如和90岁的老太爷搅基
这种事情其他人不会,但弗里茨这等妖孽,难说出卖色相,拍广告赚钱的事他不是没做过,是有前科的。
瞧她这么神经兮兮,弗里茨不禁失笑,拉下她的手,道,“你说呢。”
让她说什么
“想知道这笔财产哪里来的吗”他问。
林微微用力点头。
“那就跟我走。”
“去哪”
“威斯巴登。”
“怎么又去那里”算算路程,也有好几百公里呢。上次去那见了个90岁的老头,这次他又想干嘛呢
见她噘着嘴,他语调轻松地解释,“带你去看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她切了声,很不以为然,“你记忆衰退了啊,大叔,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柏林大街的桥洞下”
他但笑不语。她当然不会知道,其实,比这更早。
“这和继承遗产有啥关联”
“当然有,去了你就知道。”
“切,”林微微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地道,“我说,你是不是一开始压根儿就没失忆过”
弗里茨一脸无赖地耸了耸肩,道,“我有说过我失忆吗”
“有”
他挑起眉头,凑近脸,在她耳边恬不知耻地坏笑道,“我记得当时只是说我不记得了而已。”
额原来是自己脑补过度,想多了。被他这么一堵,林微微顿时无语。
没失忆,那就是哭穷装丝越想越来气,用力拧了把他的手臂,叫道,“好你口深水井,明明是个高富帅,在我面前哭什么穷、装什么穷丝,还骗吃骗喝了那么久”
弗里茨抿着嘴,似笑非笑,就见那对酒窝深深浅浅地展露出来,“那你说怎么办”
她皱着眉,伸手摊在他面前,道,“当然是把欠我的全部赔回来。”
弗里茨听了,勾着她的肩膀哈哈一笑,“那就罚我把一辈子赔给你。”
林微微甩掉他的手,从鼻子里哼了声,“你想得倒挺美。”
两人打情骂俏几句,车子飞快地驶上了高速公路。悍马这车比普通车的底盘要高,当然也就看得远些,林微微还是第一次坐,充满了好奇,东张西望地觉得样样都有趣。
“好车不少,你为什么会买悍马”这车多烧油啊。
弗里茨调整了下后视镜,不以为然地随口答道,“因为只有这车开起来有开坦克的感觉。”
开坦克这样啊
林微微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弗里茨会带自己来威斯巴登,更不理解为什么哪都不去,偏要来这条狭窄的小巷子。
这是一条单行道,那宽窄度连一辆轿车都无法通过。昏暗的路灯下,偶然飞过几只蛾子,墙壁上贴着几张陈旧的海报,这里虽谈不上肮脏,可因为没啥人气,而显得有些森冷。
“什么都没有。”来这干嘛呢
林微微十分不解,东张西望地环视四周,弗里茨的声音从背后悠悠地传来,只听他在那头道,“这里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这里”她皱鼻,疾口否认,“开玩笑,在遇见你之前,我连这城市的名字都没听见过,怎么可能来过。”
“不,你来过。”
听他说得斩钉截铁,她不服气地反问,“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是什么时候来的”
“1933年。”
林微微一听,顿时被逗乐了,“你梦游了吧。1984年,我才出生”
她笑,弗里茨却没笑,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道,“我是30年代的人,出生于1911年2月9日。”
“今年正好一百岁噗,哈哈哈。”她忍不住大笑,“大叔,不带这样忽悠人的。”
“是真的。”他一脸严肃。
“嗯,这么说来,你还是穿来的神人。”心林微微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心思却被墙壁上色彩斑驳的海报吸引了去。
“确实,我是从1945年穿来的纳粹军人。”
“还纳粹军人,我看是你电影看多了吧。”她仍在笑,一点也不在意。穿越这种事放网上当小说看看还行,这真要有人这么说,不被当神经病送医院才怪。
弗里茨见她始终把自己的话当儿戏,不由来了气,一把拉过她的身体,按住她的肩膀将她顶在墙壁上。他的双手撑在她两边,将她困在自己的天地中,道,“我没有说谎,更没有和你开玩笑,1945年东线战场上,我营中了苏联人的埋伏,三万人全军覆没。我连中数枪,本以为必死无疑,谁知再睁眼,自己就来到这个世界,201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