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当官的人,想法就是比较复杂,反正余科长越想越头痛,干脆问道:“年处,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如果年处作出了指示,那就好办多了。不管最终结果是什么,余科长也可以推托是领导的决定,与自己无关。
然而,余科长聪明,年处自然也不笨,听到这话就明白了他的小盘算,当下笑眯眯道:“这事好办,按程序来就行了。”
这话相当于没说,程序什么是程序对于体制内的人来说,领导的话就是程序,领导不说话了,摆明了就是不想沾这事。所以余科长很无奈,更加不敢多问了。毕竟再问下去,就有拿领导来顶缸的意思了。
自古以来,从来都是下属帮领导顶缸,敢拿领导顶缸的人,下场往往很惨。余科长自然不敢这样做,心情也自然糟糕透了。
“余科长也不必烦忧。”
就在这时,王观微笑道:“你耐心稍等一下,想必应该很快就有上级部门过来,把这件东西带走的。”
“嗯”余科长闻声,自然有几分惊奇,随之一阵若有所思口眼珠子溜溜转,不知道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此时王观也没空理会他的想法,再用手机拍了一些相片之后,就心满意足准备辞别而去。
“小兄弟等等”
与此同时,古先生邀请起来:“难得有缘相遇,不知道小兄弟能不能赏脸随我们喝杯茶,顺便让我们尽下地冇主之谊。”
“这个”王观本想拒绝的,但是察觉古冇先生眼中的祈求之色,他顿时也明白了几分,当下爽快点头道:“这样会不会太打扰了”
“不打扰,一点也不打扰。”
看到王观答应,古先生十分高兴,同时继续邀请道:“年处长,余科长,两位要是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就一起去喝一杯吧。
连王观都明白古先生的意思,更何况两个在机关单位摸爬打滚多年的官员,更是觉得古先生的心思昭然若揭。
当然,看了眼不动声色的方明升之后,两人心里琢磨了下,却是没有拒绝的意思,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见此情形,古先生也明白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大半,当下喜形于色,连忙引请起来。在他的招呼下,大家轻快走了出去,然后开车前往市区的豪华大酒店之中。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软,经过了古先生的热情款待,尽管大家没有明说,但是也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口反正古先生打眼的事情,绝对不会在他们口中透露出去。
当然,古先生也欠下了不少人情,以后怕是有得还了。不管怎么说,这事也算是解决了,王观再次告辞,这次却换成方明升挽留。
“你才来,何必急着走”方明升笑道:“这边的风景不错,另外还有潮州木雕、揭阳玉器,你不想看看”
“想看倒是想看,只去”
对于方明升,王观还是有几分戒备心理的,毕竟他可没有忘记,这人还在凯觎自己的紫檀阴沉木珠。当下就想随便找个理由,胡乱糊弄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方明长却低声道:“你是在追查朱大先生的线索吧,我手头上有他的一件东西,你就不想看看”
“什么”王观愣住了,随之有些怀疑道:“真的”
“亏了我九千万,你说是真是假。”
说话之间,方明升眼中掠过一抹阴霾,怒气暗涌。估计要是朱大先生敢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就敢直接动手杀人。
王观信了,自然轻声问道:“是什么东西”
“我不想多说,你想知道就跟我来。”
方明升丢下一句话,就直接转身上车。王观稍微犹豫,不过觉得以他现在的背景关系,也不怵方明升暗算自己,所以也跟了上去。
作为一方土豪,方明升的车子肯定十分奢华,不仅是空间宽敞,而且姓能极佳,快速行驶的时候,根本感觉不到任何震动。
真皮沙发软座,另外还有一个小酒架,尤其是安装了空调。在这炎热的夏季,倚坐在柔软舒适的座位上,吹着习习凉风,再端着一杯加冰的葡萄酒品尝,也算是难得的享受了。
王观也不客气,接过了葡萄酒,顺势抿了一口,然后好奇问道:“方老板又是怎么和朱大先生打上交道的”
这是委婉说法,其实潜台词是你怎么这样倒霉,居然被朱大先生给坑了
“那是在几个月以前。”
提到这事,方明升的隶情自然不是很好看,不过还是据实说道:“我去沪城参加苏家老爷子的寿宴,我记得你好像也参加了”
“对。”
王观点了点头,当时确实是在宴会上看到方明升了,只是大家没有聊天而已。
“在寿宴结束之后,我就乘游艇准备回去。没有想到在途中却遇上了一艘渔船,船上有不少参加寿宴的人。
当时我肯定觉得很奇怪,就停下了游艇派人去打听情况,这才知道原来是有人在海底打捞到了一些珍贵瓷器。”
说到这里,方明升十分恼火道:“当时我不知道是朱大先生的圈套,就干脆登上渔船看个究竟。船上确实有许多海捞瓷,不过最珍贵的却是一件东西,”
“然后你就买下来了”王观十分肯定。
“没错,当时几个人在争,而且随行的鉴定师也觉得东西是真的,我也没有多想,就报了一个高价,把东西收入囊中。”
这个时候,方明升十分悔恨:“东西买回去之后,我自然召集大家欣赏,只是没有想到,一个老前辈察看之后,却悄悄告诉我那是厦品,是造假圣手朱大先生的杰作”
“天仙局,让人防不胜防。”
适时,王同微微一叹,又好奇问道:“对了,那个老前辈是”
“曾老。”
方明升带着几分恭谨的表情道:“粤省最低调的大收藏家,一般人很少听说过他,但冇是知道的人,都清楚他老人家的厉害。多亏了他一双火眼金睛,才让我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
“哦。”
王观眨了眨眼,还真没听说过这人,看来回头要向钱老打听一下了。
“那时曾老告诉我,东西是厦品,我肯定有些怀疑。可是他指出了那个暗记,并且点明了其中的破绽,我才如梦初醒。”
此时,方明升咬牙切齿道:“朱大先生,我和他誓不两立。”
“先把人找到再说这话也不迟”王观心里嘀咕,自然不会明说出来,免得方明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