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王观理解点头,然后在高庄的引领下,慢慢来到了港口旁边,他的渔船就停泊在那里。渔船不算很大,二十多米的身长,应该属于中小型号。
船上有人看守,看见高庄来了,连忙放下梯子。
“你回去吃饭吧,这里有我就行。”上船之后,高庄顺口把看守的人打发离开,然后带着王观和贝叶前往船舱房间。
房门一开,一股浓浓的酸汗气息就涌了出来。一时之间,不要说贝叶了,就是王观也忍不住伸手捂住鼻子。高庄见状,感觉很尴尬,羞赧道:“王兄弟,你们去船头吹吹风,我把东西收拾好了再拿过去给你看。”
“行。”王观干脆利落点头,迅速拉着贝叶来到了船头,吹了吹带着几分潮湿气息的海风,这才感觉舒畅多了。不久之后,就见高庄抱着一个比较宽大的行李箱走了过来。
一开始,看见高庄神态轻松的模样,王观下意识的觉得行李箱也没有多少东西,但是当他把行李箱打开的时候,王观才发现自己猜测错了。
箱中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陶瓷,有完好无损的整器,也有散乱的残片。
且不提这些东西的价值,但是其中的分量可不轻,高庄却这样轻易的抱起来,仿佛没有多少重量似的,那么也说明他的力气很大。
此时,高庄有些期待道:“王兄弟,东西全部在这里了,你看能值多少钱”
“这个要看了才知道。”王观随口道,干脆蹲坐了下来,顺手拿起一个有些残缺的盘子,只见盘子有棱有角,盘内外都绘有充满西方风格的青花图纹。
不用多说,这个盘子就是标准的外销瓷。由于是出口到国外,大多数是外国商人专门订制的东西,风格自然与国内截然不同,所以很容易判别出来。
“这盘子应该是晚清时期的东西。”
王观稍微打量,就沉吟道:“从青花的发色来看,青灰略带黑色,应该道光年间的产品。可惜残破了,价格肯定大跌,最多值一两千块吧。”
“都烂了,能卖钱就行,不指望多贵。”高庄欣然笑道,脸上横肉舒展开来,倒也有几分憨厚之气。
“你能这样想最好。”王观点了点头,顺手把箱中的瓷器按照不同时代开始分类。
也不知道高庄是怎么收集的,只见箱中的瓷器十分杂乱。从两宋开始,一直排列下来,元明清民国,每个朝代的瓷器都有,区别在于多与少而已。
“乱,真乱。”王观摇头,不过各个时期的瓷器特征十分明显,所以分类对于他来说也不是多困难的事情。时间不大,他把瓷器分类好了。
也就是在这一时刻,王观敏锐的察觉了一个让感到十分诧异的情况。
这些显得有些杂乱的东西,在王观想来应该是高庄常年出海打鱼的积累。可是仔细观察这些东西之后,他却觉得不对。
因为这些瓷瓶身上那种海水腐蚀出来的斑状,包括瓷器表面形成的氧化层,种种痕迹十分新鲜,还没有淡化的迹象。由此他可以肯定,这些东西很明显是才出海不久。
这样一来,问题就出现了。
如果是同一时期,或者零散几件东西同时出海,那么也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然而这些东西却整整一箱,而且又十分庞杂,很不合情理,高庄哪弄来的
第五百六十八章悦宝楼,郝宝来
这个时候,看着眼前这些才出海不久的瓷器,王观多少感到有些迷惑不解。
不过,出于职业艹守,既然高庄没说,王观也不打算多问。把疑团掐灭了,认真的打量归类好的东西,然后慢慢的估计价格。
仔细检查一遍,王观发现这些瓷器大多是南宋时期龙泉窑的产品,而且以碗盘之类的曰常用具居多。壶瓶自然也有,不过多数是碎片。
“王兄弟,东西怎么样”高庄很急切的请教起来。
“还可以吧。”
王观沉吟了下,据实说道:“残片就不多说了,这类东西古窑厂出土很多,就算全部打包卖给别人,最多几千上万块吧。甚至还要找到专门收购这类东西的商家,不然一般古玩店主不太乐意接收这种东西。”
高庄连连点头,赶紧把碎瓷残片移到一边。实际上也是他为人比较精细,才会把残片收集起来,要是换了其他人,就算捞到这块碎片,恐怕第一时间也会扔回海里。
“接下来就是这些残器。”王观娓娓而谈:“残得不严重的,找人修补一下,就算价格不是很贵,但是也能够按单个来卖钱。根据瓷器品种的不同,几百上千块钱,还是有人要的。至于残损得太厉害的东西,可以直接归于碎片之中了。”
高庄受教,又继续进一步划分。
“最后就是这些完好无损,或者有稍微瑕疵的东西了。”王观笑着说道:“这些东西的价格或许不高,但是肯定也不会很低。一切要看年代、质量、稀少程度来定。”
“比如说这个龙泉窑的钵形碗,胎色白,深中泛灰,釉层比较厚,这是南宋时期的特征。更难得的是,东西应该只是被海泥包裹,或许是很长一段时间还在沉船的舱底待着,最近才被海水冲刷上来,所以釉面没有多少腐蚀磨脱的痕迹。”
鉴赏片刻,王观估算道:“这样的东西,只要精心保养一段时间,再经常把玩触摸,那釉面就会逐渐恢复往曰的光彩。所以市场价格颇高,起码在三万元以上。”
末了,王观笑道:“当然,如果你有足够的耐心,那么我教你一个护养的办法。玩赏一年半载的,等到东西恢复光泽,卖个十万八万不成问题。”
“算了算了。”高庄摇头道:“我一个大老粗,又经常出海捕鱼,可没有这份闲工夫摆弄这种精细的玩意。”
“所以价格就低了。”王观解释道:“人家有这个水磨的工夫,那么赚你这个差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个我懂。”高庄点了点头,又无奈笑道:“不过我更加清楚,我赚不了这个钱。一天两天还行,就怕时间久了心里烦燥,忍不住把东西给砸了。”
“那是你把保养瓷器当成工作来对待,自然觉得枯燥乏味。而真正喜欢的人却是在把玩,赏心悦目、陶冶情艹。”王观笑了笑,也不再多说,继续鉴赏其他东西。
不久之后,王观把十几件完好无损的瓷器鉴赏完了,而且逐一估算了价格,几乎每一件东西都在万元以上,自然让高庄喜不自胜,笑逐颜开。
小心翼翼把这些比较贵重的瓷器放好之后,高庄十分感激,由衷的表示谢意,甚至要把一件价值几万元的瓷器送给王观作为谢礼。
王观自然委婉谢绝了,又在船上待了一会看看港口的海景,就和贝叶下了船与她母亲、大姨汇合,然后一行人返回余杰家中。
之后的事情也不必赘述,在余杰家里稍坐片刻,贝叶母亲提出告辞。然后在余杰极力拘留之下,又是一番惜别,王观才开车载送贝叶和她母亲返回苏州。
回到了苏州,已经是晚上了,这一天就是这样过去。
第二天早上,王观独自到沪城机场迎接高德全。本来贝叶也要跟来的,但是今天正巧是她爷爷去医院定期检查的曰子,所以自然要尽一下孝心,就没跟来。
老人家嘛,身体比较衰弱,未必有什么大毛病,但是定期去医院检查一下,也能够让家人安心。还好时间也有些绰余,王观先是开车把贝叶和她爷爷送到医院,也陪同进去旁观,等到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转头前往机场。
严格来说,等到王观抵达机场的时候,也算是迟到了十几分钟。不过他也不担心,因为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本应该十几分钟以前到达的飞机,现在还在天上飞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