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里准备的很周全,三个大夫,轮流给年轻人们把脉,方子其实都已经准备好了,不过是些袪寒的药草罢了。
年轻人们大口喝着姜汤,出上一身薄汗,其实大体也就没什么事儿,都还年轻,又都打熬过筋骨,非是弱不禁风的士子,过了小半个时辰,年轻人的脸色就都好看了起来。
吴小妹也醒了过来,什么时候晕倒的她也不太清楚,不过就那么站了几个时辰,她也算是国武监的独一份儿。
不过,吴小妹可一点自豪的心情都没有,她眼巴巴的看着别人捧着姜汤猛灌,自己手脚却活动不开,心里已是大恼,这些混蛋,枉平日里还跟我称兄道弟的,现在却不知过来喂本姑娘喝上两口,。
等到两个香侯府的姑娘被叫过来,给她按动手脚,喂她喝下姜汤,这位终于幸福的长出了一口气,眼泪汪汪的想,本姑娘终于活过来了。
不过年轻人们昨天一天没吃东西,又站了一天一宿,各个都饿的前胸贴着后背了,喝下姜汤之后,更是饥饿难忍。
好在,几个大夫慢悠悠的给众人把过脉,便让人弄些粥汤过来,还慈祥的嘱咐着,不用太多,没人用上一碗足矣。
年轻人们各个心里破口大骂,现在他们能吃下一头牛,一碗热粥还不够塞牙缝呢。
不过这些老大夫,皆是国武监教授,治疗外伤的行家里手,于寒症,瘟疫等病症上,也都有着独到之处。
他们教授出来的生员,是大军征战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以几位老先生在国武监中相当受人尊敬。
尤其是,他们的女弟子不少,其中大部分皆为香侯府中人,这几位老先生在国武监中呆的很逍遥,每逢年节,受到的节礼都让人眼红的不行,所以都不怎么愿意动地方了。
他们中间在国武监呆的时日最短的,也有四五个年头了,这些世家子们,还真不敢跟他们龇牙咧嘴。
这时楼梯声响,赵石雄壮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不过这位山长大人只是略微看了看楼下厅堂中的情形,便大步走了下来。
立时,满厅堂的人,都陆续矮了一头。
赵石随意的摆了摆手,便迈着悠闲的步子,晃悠出了小楼楼门。
年轻人们满心的激动,终于见到了大将军赵石当面,但抬起头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怅然若失之中,年轻人们有些迷茫了,这考验难道还不够吗好像大将军不太满意啊。。。。。
随着赵石走下楼梯的还有如今的国武监祭酒杜橓卿。
杜橓卿如今可谓是春风得意,虽然他现在的权柄,远不如他任职西北伐夏诸路人马总管的时候。
但回京任职,其实是他晋升的最好途径,如今他已然顺利从武职转任文职,户部右侍郎,从四品文臣,在朝臣当中,有了一席之地。
大帅的意思他很明白,他现在在户部毫无根基,想要插手部务,只会弄巧成拙,现在他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将国武监管好了。
也许过上一两年,在京中有了些资历,便能顺理成章的融入到朝臣当中去了。
他现在年纪,也还不到四十,不用太过着急,以他如今的地位和年纪,将来进入中书参政,也都有着几成把握在的。
一晚没怎么合眼,他依旧神采奕奕,看不出丝毫疲态。
和赵石的漫不经心不一样,新任祭酒大人希望在国武监中,建立起一定的名望,和前任齐子平不一样的名望。
他背着手,来到大厅之中,摆手道:“都起来吧。”
他消瘦的脸上,带着些严峻,“你等皆为我国武监翘楚,不过,你们应该也明白了,和真正的军旅之人比起来,你们差的还远。”
“国武监,不过小小一方天地,男儿起步之处而已,将来如何,谁也说不清楚,所以,不需骄矜自傲,也不用妄自菲薄,本官送你们一句良言,多想多看,多闻多知,任劳任怨之后,自有出头之日。”
“好了,这里有十一个人,以后两个人一班,每晚守卫此处门禁,若有差池,监规处置,嗯,这里还有一位。。。。。。吴绿蓑。。。。。。”
“学生在。”
“嗯,骑兵科旅帅,有。以后,楼后马厩中的战马,就交给你那一部照管了。”
说到这里,杜橓卿的声音越来越严肃,“你们回去之后,传谕全监,五天之后,国武监今年正式开始授业,五天之内,各科生员,必须通读国武监监规,五天之后,还不能背熟者,便属资质鲁钝,开革论处。”
。。。。。。。。
一群年轻人鱼贯出了小楼,腰酸腿软的蹒跚而行,他们频频回头望着小楼,都有些神思不属。
不怪他们,变化太过剧烈,几乎和以往完全变了个模样,他们只觉得,那间小楼的气氛压抑的让人难受。
以往隔三差五,齐祭酒便会在那里宴请好友,甚至带着他们出游,宽袍大袖,望之有若神仙中人。
而现在,那里渐渐有着肃杀之气弥漫,让人觉着分外的不舒服。
褚徵挪动着脚步,来到赵葵身旁,低声道:“赵兄见闻广博,”
赵葵这里正在咬牙切齿,一天一宿下来,他着实被折腾的不轻,但只得了那么几句话,还要轮着去小楼看门儿,让他非常之愤怒。
对不住,昨天应该是四更,晚上那一章是有点不妥的地方,今天改了,才终于传上去,阿草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以为昨天传上去了呢,今天又折腾了一上午,才算搞定,挺奇葩的屏蔽功能。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六十五章滑头
月票还求吗阿草有点纠结啊
换了平日,赵葵自然会露出温煦的笑容,亲切而不失距离的回答同窗的问话。
但现在,一天一宿的折腾,极大的消耗了他的耐心,要不怎么说呢,君子这种生物不好找,因为对人们对其的定义太多,而且,每逢危难来临,许多自诩为君子者,便都露出了伪君子的面目。
显然,年纪轻轻的赵葵是被他的父亲,当做儒将来培养的,而这个时候,赵葵终于撕去了什么君子温润如玉的伪装。
他停住脚步,扭转有些酸麻的脖子,看着一个个垂头耷拉脑的同窗,然后,他昂起头,大声道:“我等皆为监中俊秀,人中之杰也,安敢让我等看门守户耶”
众同窗顿时全都止步,抬头望了过来。
赵葵猛的挥舞了一下拳头,不过胳膊同样酸麻的厉害,猛一挥动,滋味很不好受,让赵葵不由呲牙咧嘴,但众人看到的却是赵葵脸上的神情颇为狰狞,与平日大异。
“我等大好男儿,有用之身,当敢言敢行,应向山长大人直言,请他收回成命。。。。。”
赵葵自感就像当年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陈胜吴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