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此事关乎江山社稷,朕以及母后您的安全,怎么能说是胡乱抓人”
“是不是郭怒对你说了什么”
“郭爱卿公忠体国,一心为了朝廷,为了朕,这一次锦衣卫抓人也是事出有因”朱祁镇也有些气恼,自己好歹也是皇帝,一国之君。
难不成自己还不能做主了
“什么原因”
“白莲邪教”
“什么,白莲邪教”孙后闻言,惊的一哆嗦,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的,郭爱卿已经查到确凿的证据,虽然不能说被抓之人都跟白莲邪教有关,但其中有一部人是白莲邪教的教徒,他们还渗透进入了宫中”朱祁镇言辞凿凿道。
孙后脸色苍白,她清楚,这些人若是进了锦衣卫诏狱,时间短,还不会招供什么,一旦时间长了,这些人要是吃不住大刑,说了不该说的话,那就是天大的祸事儿了。
这分明就是锦衣卫精心预谋的一场报复
好厉害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直接要你命
“镇儿,那河间会馆,你舅舅不知情,也参了一股,这事儿要是查到你舅舅身上”
“什么,大舅也参与其中”朱祁镇大吃一惊,他这才明白母后会如此激动失态了。
“是,可母后担保,大舅他绝不知道河间会馆背后会是白莲教,而且,你大舅也犯不着。他都是皇亲国戚了,白莲邪教还能给他比现在更高的权力和地位”
“母后,你这让孩儿十分为难呀”
“母后求你了,千万不能让你大舅有事儿,你表兄都这样了,大舅再出事。母后可怎么面对你其他几个舅舅”孙后哀求道。
“母后,您容孩儿想一想,现在一切都还控制在锦衣卫手中,消息也未对外公布,把大舅摘出来,到也不是难事,只要他真的跟白莲邪教没有关系。”
“绝对没有关系,母后保证”孙后指天发誓道。
“好吧,孩儿答应母后就是了”朱祁镇心中一叹。律法再大,在皇帝的心中,还能大过亲情吗
这天下都是他的,一个人的生死和荣华富贵还决定不了吗
锦衣卫北衙诏狱。
“孟大人来了。”沈一平热情的迎了上来。
“老沈呀,最近滋润了,听说你纳了一方小妾”孟岩嘿嘿一笑,走了过去。
“托您的福。”
“你这肚子,该去野狼谷基地训练一个月了。”孟岩瞄了他那微凸的肚子一眼。调侃道。
“别,孟大人。我这一把年纪,还是不用了。”沈一平讪讪一笑。
“你也不大,还不到四十岁,学一下人家老牛,都四十了,在训练场待了三个月呢”
沈一平脸色微微一红。
“算了。你不去我也不逼你,但是,你这体能应该提一提了,你现在干内勤,关系不大。要是干外勤,你怎么办”
“卑职明白了,明天就去训练营报道。”沈一平不傻,听孟岩这么一说,哪能不明白其中隐含的意思
“走吧,带我去见那个廖俊杰”孟岩来诏狱,就是来见河间会馆的主事人,廖大掌柜。
廖俊杰,这个人从见他第一面开始,就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不紧不迫的。
他也是菊花社内重要人物之一。
也是十年前,那一次对孟岩父亲孟宪行动中一位核心人物,他今天来。
就是为了当年的孟宪被杀一案而来的。
“孟大人,按照您的吩咐,我们对廖俊杰单独看押,是去拘押室,还是把人押到审讯室来”沈一平问道。
“把人带到审讯室来吧。”
“好,卑职这就安排人去提人”沈一平答应一声。
“不,你亲自去。”
“是”
廖俊杰已经换上了诏狱特制的囚服,还有镣铐,连头发都给替了,这是诏狱新规定。
虽然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规矩,一般人成年之后,除非出家,是不会剃发的。
但是,到了诏狱,所有人都会被强制剃头,只有女犯才有特别对待,可以不用剃头。
剃头的规矩,孟岩是经过慎重考虑,才下令实施的,主要是一些重犯和死刑犯。
当然,一般的案子也轮不到锦衣卫处理。
而且还得是证据确凿的犯人,到了诏狱,肯定会拉过去,把脑袋剃个精光。
凡是被剃头的犯人,想要走出诏狱已经很难了。
“廖掌柜。”
“孟大人。”看到孟岩,廖俊杰面色平静,似乎一点儿都不觉得惊讶。
“坐吧,诏狱里的环境还习惯吗”
“他们给了我一个单间,还不错,干净,卫生,除了没有自由之外,其他都好。”廖俊杰在孟岩面前坐了下来。
“十年前,我爹孟宪的死,跟你有关系,对吗”孟岩不喜欢拐弯抹角,墨迹半天,还不进入主题,那不是他的风格。
廖俊杰露出一丝惊容,很显然,他对孟岩问出的第一个问题有些吃惊,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
“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对吗”
“孟大人,关于你父亲孟宪大人的死,廖某并不知情,你问错人了。”
“是吗,廖俊杰,菊花社。”
廖俊杰浑身一震,眼底闪过一丝恐惧之色,但迅速的收了起来。
“你说不说,对我来说并无多大的意义,相比你也知道到了这里,会有什么结局,对吗”
“孟大人。廖某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令尊大人的死跟廖某又有什么关系,还什么菊花社,廖某从未听说过。”廖俊杰辩解道。
“不承认没关系,这些年你暗中替什么人做事,干了多少肮脏的事儿。会有人说出来的。”孟岩微微一笑。
“姓孟的,你敢”
“是吗,本官有什么不敢的”
“孟岩,孟大人,既然你调查了廖某的底细,当知道廖某背后是谁,你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