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黄一彪的级别是不可能知道当初追杀孟岩的内幕的,倒是梁松知道一点儿。
暗中收买杀手追杀孟岩人,正是他们口中的监军大人,郭敬
很显然。郭敬肯定拿到了鞑靼人的好处,否则他不敢这么干的,若是让朝廷知晓了,这可是通敌叛国的大罪。
当然,郭敬没敢让自己的麾下参与进来,只是出高价,收买江湖杀手。
这些年郭敬在大同边关,跟瓦剌人和鞑靼人走私,那赚的是盆满钵满。
就凭这一项罪名,就够把脑袋砍上十回八回的。
“就算他是从鞑靼王庭活着回来的,最多也就授个百户,怎么会有如此权势”
“梁队长,这你就不知道了,咱们这位孟大人回到京城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揍了一名锦衣卫百户”
“揍了一名百户”
“队长,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夸张的成分”黄一彪娓娓道来。
“官场屠户,好恐怖的外号,这当官的岂不是看见他都得绕着道走”
“虽说有些夸张,不过,跟他斗的那些官儿最后都没有好下场,最轻也是丢官罢职”
“这可真是了不得”梁松倒吸一口凉气。
怪不得人家连“王振”都不怕,敢直呼其名,这满朝官员,就连他们的主子郭敬,也不敢直呼“王振”的名字。
再看喜宁那被孟岩训的跟狗似得,他才明白,喜宁中官的身份在这位孟大人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
年少得志,还成了天子近臣,这谁不都忍让三分
何况,这孟岩还顶着一顶“青天”的帽子,这可是占据道德至高点的,有了这层身份护驾,谁敢轻易动他
“喜公公是东翁的人,如果我们任由他被孟大人锁拿,就算我们回到京城,怕也是难辞其咎。”
“队长,很显然,孟大人算计的不是咱们”
“不是咱们”
“队长你想一想,就算喜公公的计划成功,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
梁松眉头一皱。
“队长,那些黑衣人的首领是一个女子,明显不是咱们东厂的人马,很显然,就算抓到了汤夫人母子,恐怕也不会落到朝廷手中。”
“你是说东厂不希望汤夫人母子被朝廷抓到”
“当然,队长,你忘了监军派我们来的时候,说过什么”
“账册和名单”
“不错,这两样东西若是让朝廷和皇上看到了,会有什么后果”黄一彪反问道。
“自然是大祸临头”
“所以,如果我们真的抓到了汤夫人母子,那才真是祸事儿呢”黄一彪道。
“不错,一彪兄弟说得对。我们若是抓了汤夫人母子,那势必会落入锦衣卫手中,锦衣卫跟监军和东翁那是敌人,这账册和名单若是落到锦衣卫手中,那就离大祸不远了。”孙福贵也附和一句。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任由孟大人将喜宁押回京城。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在,到时候,恐怕连我们也要牵连进去”梁松道。
“你们说的非常对”
“谁”
“我,一个能够救你们的人”一个身穿锦衣卫衙役服饰的人走了出来。
“你是施明”
“不,他不是施明”
“还是你们队长眼力好,我不是施明”来人微微一笑。
“你到底是何人,把我们施明兄弟弄哪儿去了”孙福贵迅速的拔出佩刀,喝问一声。
“放心。施明他没事儿,睡上一觉,醒来之后什么都不会记得的。”来人道。
“你到底是是谁,易容成我们兄弟的模样做什么”梁松沉声问道。
“你们真是愚蠢,以为姓孟的好对付吗,他从一开始就是在算计利用你们,可笑的是,你们到现在还蒙在鼓里”来人冷笑一声。
“什么”
“你没有觉得。你跟那位喜公公的关系越来越恶劣吗”来人反问道。
“不错,可这跟孟大人有什么关系”梁松道。
“他在不着痕迹的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而那个喜宁也是个废物,没有容人之量,又眼高于天,很容易就会被他挑唆而心生怨恨”来人道。
“你说的都是你的推测之词,可有证据”
“没有,他的手段太高明了。完全不着痕迹,所以也就没有明显的证据。”来人摇头道。
“可笑,没有证据,就凭你这鬼鬼祟祟的几句话,我们岂能相信你。”梁松喝令一声。“拿下你,去见孟大人”
“可笑,我是来救你们的,你们却要抓我去见那姓孟的”来人讥讽的大笑一声。
“我们可笑,可笑死你吧,一个藏头露尾之辈,焉能让我等相信”梁松冷笑一声。
“梁松,相信你也知道了,今晚那些黑人本来由黑虎山的扈三娘统帅,可来的人虽然是一名女子,却并非扈三娘”来人道。
“你,你是扈三娘”黄一彪失声道。
“没错,你就是那个擅长追踪的黄一彪”扈三娘问道。
“正是”
“黄一彪,你这一路追踪,就没有察觉到些什么吗”扈三娘反问一句道。
“察觉什么”
“你追缉的人可是一个柔弱女子,她的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她是怎么摆脱你们的追踪,还牵着你们的鼻子走了这么长的路”扈三娘问道。
“这”
“不错,这是一个精心设下的局,即便是有怀疑,但也不能说明没有可能,也不是没有人能做到,但是如果你们知道汤夫人是个什么人,就会产生怀疑了,我也是等到手下人出事之后才明白的,要不是我留了一手,恐怕此刻也成了你们的俘虏了”
“扈三娘,你以为你的一番花言巧语,我们就相信了吗。”孙福贵喝骂一声。
“信不信随你们,不过,我可以告诉梁队长的是,接下来,姓孟的一定会逼梁队长做出选择。”
“什么选择”
“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