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镇抚一并给带回来了”
“郭叔,我想见一见这个小雅书寓的女主人”孟岩突然心中一动,说道。
“你想见这个女人,做什么”郭怒生疑道。
“好奇”
“一个娼妓,有什么好奇的”郭怒不悦道,“告诉你,你现在可是我准女婿,可不许乱来”
“那郭叔,你是同意了”
“让达叔带你过去。”郭怒想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了。
“谢郭叔了”
孟岩心中好奇的是,一个暗娼,做了门达的外室,又跟朝中某个大员暗中有关联,这样一个女子绝对不止表面上的身份这么简单。
孟岩敢去见这个女人,也是因为昨天晚上,他没有跟这个秦小雅照面,这个女人应该不会把他认出来。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孟岩还是做了些准备,这才跟达叔去见被暂时扣押的秦小雅。
孟岩见秦小雅,郭怒则去见早已等待的不太耐烦的北镇抚镇扶使卢忠。
“卑职参见郭大人”虽然心中不满郭怒故意拖延,但官场上的规矩还是要守的,看到郭怒,卢忠忙弯腰行礼。
“免了”
“卢大人,门达的案子既然交给北镇抚司,本官自不会为难,只是这案子交接不是我一句话就可以做到的,这朝廷是有章程的,对不对”郭怒老神在在道。
“郭大人说的是”卢忠嘴上附和,心里却骂娘了,分明就是故意拖延,没你发话,下面的人哪敢痛痛快快的办理交接手续
“大人,本案没有案犯,但是卢大人想要提走小雅书寓那对主仆,卑职认为,这极为不妥,哪有将报案人下狱的先例,这口子要是开了,朝中御史言官们又要参奏我们锦衣卫独断擅权了”杜重禀告道。
“哦,是这样吗”
“郭大人,门达副千户暴毙于小雅书寓,这秦小雅主仆便有杀人的嫌疑,至于她们主动报案,也可能是她们欲盖弥彰,故意蒙蔽我们”卢忠道。
“卢大人,这都是你的猜测,尸检上说,门达死于马上风,即便秦小雅主仆有责任,但也只是没有及时救护而已,何来欲盖弥彰之说”杜重驳斥道。
“杜大人,你我都是干什么的,门大人的死,那对主仆的嫌疑最大,你会看不出来”
“卢大人,我们南衙办案是要讲证据的,可不能跟你们比,随意栽赃,屈打成招,这种事情你们北衙干的还少吗”杜重冷蔑的一笑,针锋相对道。
“杜重,你这是污蔑”卢忠愤怒的站起身来,指着杜重道。
“够了,都吵完了吗”郭怒一拍桌沿,“一个是锦衣卫北镇抚使,一个是锦衣卫南镇抚使,朝廷四品大员,这么吵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吗”
“郭大人,卑职是奉马大人之命前来提人的,这秦小雅主仆若是无辜,我们北镇抚司也不会冤枉了她。”卢忠红着脸道。
“人你可以带走”郭怒缓缓道。
“大人”杜重急了,这不是又要被北衙压一头了,这明明是南衙的人,南衙的案子,被抢走不说,现在还要眼看着北衙把人带走,这人一进入北衙,那就是不受控制了,到时候,这些人会不会利用秦小雅主仆构陷几个人,那就不好说了。
“但是,必须要有证据证明这对主仆跟门达的死有关联,否则,我南衙没有权力把人交给你”郭怒话锋一转重重的道。
“郭大人,这可是马大人的命令”
“有马顺的手令吗”郭怒犀利的眼神扫过卢忠,生冷的喝问一声
“这”
第二十七章:秦小雅
第一次见到秦小雅,孟岩有一种妖艳的感觉,这个女人就算不去做那种生计,恐怕也是一个不安分主儿。
秦小雅淡青色素服,秀发披肩,眼长,眼尾略弯。
“大人”这一声简直酥入骨髓,难怪那门达家有悍妻,还在外面外室。
一个眼神,一颦一笑,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吸引男人的目光,天生媚惑。
这女人能让男人从百炼精钢变成绕指柔。
眼睛水汪汪的,四周略带红晕,睫毛细长,眼尾稍向上翘,说话时瞳仁常往上面作斜视,黑白并不分明,眼神似醉非醉,有点朦胧而奇妙的感觉。
怪怪,这生的一双勾魂荡魄的桃花眼
就连孟岩这种后世来的,对美女免疫力高防,也不忍在秦小雅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达叔,我想单独跟秦姑娘谈谈”孟岩前世见的多了,对于美女早有一定的免疫力了。
“孟舍人,老爷吩咐了,我必须寸步不离”达叔拒绝道。
“好吧,达叔,你留下,但不要说话,可以吗”孟岩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可以”达叔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只要孟岩不单独跟秦小雅在一起,让他不说话,无所谓。
“秦姑娘,坐,你是不是犯人,但有些问题我们需要你协助我们调查,暂时先委屈你了”孟岩道。
“多谢大人”秦小雅盈盈一拜,然后坐在凳子上。
“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问秦姑娘,秦姑娘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这不是审讯,只是一个问话,或者说谈话”孟岩也在秦小雅面前坐了下来,“秦姑娘,请坐。”
“大人问便是了,小女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秦小雅微微低垂臻首道。
“好,秦姑娘,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开设这个小雅书寓多长时间了”孟岩问道。
“差不多有一年半了”
“何人出资,是姑娘自己吗”
“是我自己”秦小雅道。
“秦姑娘是何时认识门达门大人的”孟岩继续问道。
“有两年了”
“两年,这么说你跟门大人早就相识,那么在姑娘开设书寓之前的半年,姑娘以何为生计”
“罪官之女,还能有什么生计”秦小雅低头啜泣一声道。
孟岩一愣,迅即明白了,这秦小雅是从教坊司出来的,教坊司说起来就是大明朝官办的,凡是犯了事,抄家灭族的官员家属,都可能被投入教坊司,男的做乐工,女的做舞者,其实就是官妓。
明朝户籍分为正常户籍和贱籍,一入教坊司,就等于入了乐籍,属于贱籍的一种,社会地位低下,与普通老百姓相比,她们的权益时常都得不到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