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别,石头哥,你还是直接唤我玉英好了。”
“对,石头,我们三个打小一起长大,不用那么客气”张苞也笑呵呵的道。
“就是,用得着那么客气干嘛”胡玉英将酒菜摆放在桌子上道,“你们哥俩先喝着,我还有两个菜没炒呢”
“包子,玉英当年可没少欺负你,你可是有名的受气包,怎么的,怎么被你降服的”
“我俩情投意合,有什么降服不降服的”张苞嘿嘿一笑,眼睛里透着一股子得意和幸福。
“来,走一个”
“啊,好多年没喝到财伯酿的酒了”孟岩闭上眼睛,极度回味了一口道。
“还记得小时候,咱俩偷酒喝的事情吗”
“怎么不记得,那一次在酒窖,咱俩差一点儿醉死在里头”
说起过去的事情,张苞这个不善言辞的家伙是滔滔不绝,说到最后两人的眼圈都是红红的。
“石头,我知道我不该问,不过这十年你究竟去哪儿了,一个信儿都没有,真叫人担心呀”话题最后还是回到了孟岩身上,这也是张苞心中的一个疑问,一个藏了十年的疑问。
“包子,我不想对你隐瞒,但是我还不能说,总之,是一言难尽呀”
看到张苞如今幸福的生活,孟岩有些后悔跟他相认了,自己现在可以说朝不保夕,说不定就进去了,还说不现在定就一条小命就拜拜了。
他不能连累这个儿时最好的朋友、兄弟,锦衣卫办案可不比地方官府。
“算了,这十年想必你也过的很苦,我就不揭你的伤疤了,还是说一说你回来的打算吧。”张苞虽然没有得到答案,但他清楚,孟岩跟他不是一条路上的人,站起来给孟岩斟了一杯酒道。
孟岩正不知道如何开口,见张苞不问了,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虽然饭分开十年,这种儿时最纯真的友情让他感到欺骗是一种罪孽。
“我打算先把宅子给要回来”孟岩道。
“石头,慎重呀,不是我这个兄弟没提醒你,孟叔的宅子现在被那个蓝斗给占了,他可是咱们这条胡同的一霸,你这样赤手空拳的,怕不是他的对手牙”张苞语重心长道。
“我知道,所以这事儿得从长计议,蓝斗虽然霸占了我家的宅子,可是他没有地契和房契,而我有”孟岩道。
“虽说孟叔把地契和房契给了你,可那蓝斗背后势力大,难保不会偷偷的找人将补办地契和房契,到时候,就算你有这两样东西,又有何用”张苞道。
“我大明还是度的地方,他蓝斗还能一手遮天”
“话虽然这么说,可你一走就是十年,孟叔的宅子就成了无主之物,只要没人举报,谁会跟一个手握实权的锦衣卫百户过不去呢”张苞道。
“包子,你是不是”
“我没有,是我爹”张苞顿觉失言,连忙打住了。
“这件事跟财伯有什么关系”孟岩顿时发现张苞言辞闪烁,话里有话。
“不说了,石头,我们喝酒,喝酒”
“包子,你当我还是兄弟,你就告诉我,财伯他到底怎么回事”孟岩道,财伯虽然是中年得子,可身体一直不错,虽说十年时间太过漫长,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但一个健康乐观的人突然死了,总觉得有些蹊跷。
“爹气不过那蓝斗占了孟叔的宅子,就跑去理论,被他的手下打伤,后来又去报官,没人敢受理这件案子,爹心结难解,觉得对不起孟叔,身体之后每况日下,两年前把面馆交给我打理,不久之后就走了”张苞顿时泪如雨下。
“什么,混账”孟岩闻言,目呲欲裂,豁然站起身,愤怒的一拳砸在桌面上,哗啦一声,碗碟酒杯全都东倒西歪。
“石头,我跟你说,你千万别冲动,蓝斗是锦衣卫百户,上面还有千户马安做靠山,马家上面还有人。咱们斗不过他的”张苞连忙道。
“斗不过,也要斗,我孟岩贱命一条,倒要看看,这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孟岩怒喝一声。
“石头,你可千万别乱来”
“包子,你放心,我不会牵连到你们夫妻的”孟岩毅然决然道,老子身处狼穴卧底十年,可以说是历经艰辛,数次游走生死边缘,这些人可倒好,霸占了自己的老宅,还打伤了为自己鸣不平的财伯,令其郁恨而终,如果父亲的死还另有原因的话,不闹个天翻地覆,他是绝对不甘心的。
第十二章:闯南衙求收藏,求推荐
乾清宫,西暖阁。
熏香缭绕、雾气升腾,宛若置身仙山云雾之间。
一身材修长青年,长发梳于脑后,头戴乌纱翼善冠,身着黑色龙盘领衮服,腰间扎金玉琥珀透犀,长脸,清瘦,颌下无须。
姓名:朱祁镇
职业:皇帝
朱祁镇出身于宣德二年十一月十一日,九岁登基,十六岁亲政,少年天子,意气风发,可以说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主子,改进参汤了”
“先生来了”
“伺候主子,是奴婢的本分,若是这一点都做不好,还要奴婢干什么”王振今年快五十岁了,永乐二十一年入宫,一晃二十四年过去了。
把大好的青春都埋没在这宫院红墙之内,这才换来如今的荣华富贵,权倾天下。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一切都是怎么来的,没有当初的勇气,如何能换来现在的权势
权力是如何来的,就在于眼前这个身穿龙袍的年轻人了,是主子,也是学生。
这也是他王振这一辈子值得骄傲自豪的地方,能够给一位帝王当老师。
尽管,史书上不会承认,但皇帝自己承认就足够了。
“今天有什么有趣的事儿吗”朱祁镇一边喝着参汤,一边随意的问道。
“这个”
“怎么,先生也学会朝中那些人的坏毛病,喜欢跟朕藏着掖着了”朱祁镇呵呵一笑,将汤碗交给身边伺候的小太监道。
“这倒不是,有趣的事情倒是有这么一件”王振略微迟疑了一下,低头道。
“说来听听”朱祁镇闻言,走下龙椅道。
“今天在朝阳门附近的思诚坊发生了一件案子,一名锦衣卫百户在自家门口被人成了猪头,还被抢走了官袍和腰牌”王振道。
“哦,竟有这样的事情,这个人胆子倒是不小”朱祁镇微微惊讶道。
“是的,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