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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 淡墨青衫 7568 字 2019-04-26

待张惟功与张用诚两人赶到时,张居正府邸之外已经是一片素白的天下,张府下人,访客,全部都是系束着一片纯白的哀服,等两人翻滚下马后,张府的下人迎上来,不仅是将两人的马牵走照顾,也是递上了吊丧用的丧服,供两人穿用。

京师百官,吊丧也是有专门的纯素丧服,只是不会有人准备着,在场所有人都是在做着简单的易装准备。

在这个当口,张用诚也是打量着府邸外的人流,以他的资质和经验,已经足以在这方面帮助惟功不少了。

“礼部尚书马自强、户部侍郎李幼孜、吏部尚书张瀚,兵部侍郎赵孔昭、户部尚书王国光老大人工部尚书潘季驯大人也来了,左都御史陈瓒”

“刚刚皆是部院大臣,小臣之中,只看到御史曾士楚,给事中陈三谟两人。”

在张用诚介绍的同时,惟功只是轻轻点头,但他成服一毕,便是立刻上前,挨个拱手问好,礼数十分周全。

这些大人,全部是六部九卿一级的大人物,平时想齐聚一堂除非是大朝会,但大朝会之时,文武勋亲班次分明,也不宜上前孟浪招呼,有一些侍郎才干很好,身上事务很重,平时很难见人,朝会时匆忙一遇,根本不及攀谈,今日这种场合,不管身份如何,惟功致意时,这些大佬好歹都是回礼了。

勋贵之中,定国公徐文壁到了,英国公张元功,成国公并各家侯伯,都已经齐集于张府。

张居正就在大客厅中,也是青衣角带,腰间白布的哀服穿在身上,凡有宾客前来,他和诸子都是亲自揖让接待,礼数十分周到。

惟功的身份,平时是叫部下们感觉不错,但在这样的场合,也就是随着诸多都督和都指挥级别的吊客一起入厅,张居正还一揖,众人中有几个与张居正相熟的上前,说几句哀悼的话,张居正只是淡然点头,寥寥数语,便是由下人请诸位老爷安坐奉茶。

如此这般,客人是川流不息,不过来者多是部院大人都督九卿都指挥一级的,中下等的小臣前来的并不算多。

待惟功落坐后不久,门前众人全部站起,一路上人头由矮变高,所有人纷纷起立,整个情形如同波浪一般涌动着,这般的情形,使得厅中各人也不安于坐,全部站了起来。

再看到来人穿着时,便是徐文壁与张元功等人也是都站了起来。

来者头戴三山帽,身上是坐蟒罗衣,也是披了丧服,但这一身打扮,谁不知道来者是谁下到御史,给事中这等清流,上到国公,阁老,当下无人敢坐,俱是站立了起来。

“咱家一听说就来了,张先生还请节哀。”

冯保入厅,也是按礼数吊唁了,然后便是与张居正说话,头一句客套之后,便是断然道:“国事还都在先生肩膀上,先生可一定要保重身子,不可过于哀伤”

“走吧。”惟功站在人群之后,此时轻轻拍了拍张用诚的肩膀,示意他与自己一起出去。

“这便走了”张用诚道:“来去匆匆,似乎看不出什么来”

“呵呵。”惟功笑了一笑,道:“你还是太嫩了一些。”

他比张用诚小几岁,却是老气横秋,教训起来毫不客气,张用诚却偏也是听的十分认真,一副老实受教的神情。

“冯保来了,说了什么国事还在元辅身上,有这么一句话,内廷的态度,最少是冯保和太后的态度已经表明了。大臣之中,内阁的两个阁老到现在没到,这是为什么理由很多,最根本的理由是什么”

“我懂了。”

响鼓不用重捶,惟功这么一提,张用诚便是明白了过来。

“明日就有风潮,等着瞧吧。”

寒风之中,惟功等着张府下人牵来自己的马匹,他的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夺情之事,最少今日已经先定了基调,正式上奏只是程序问题。就私人的感情和实际的想法来说,他也赞同张居正夺情,现在各项改革如箭在弦上,张居正这个掌舵人离开,可想而知谁还有那个能力将改革推行下去

但就张居正自身来说,他在改革过程中积怨很深,甚至这几年对皇帝本人也是产生了很多隔阂与矛盾,张居正勇于任事,越来越以真正的“师相”自居,训斥皇帝如同对自己真正的弟子一样,固然是求全求好,但祸根已经种下了。

但据惟功了解,小皇帝心里对张居正的品德和能力还是很信任的,不满还只是在萌芽状态,如果此时一心求去,归隐几年,以前的一些矛盾会渐渐消解掉,几年之后,皇帝的不快会减轻,只会记得他的师相是一个品德高尚,能力超群的元辅,到时候,复起应该不难。

两种选择,从国家来说,前者是最佳选择,从自身来说,当是后者。

但,张居正会认可他这样的想法吗寒风之中,惟功苦笑起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锦衣

“冯双林真是这么说的”

张四维的父亲是一位晋商中的翘首人物,一生长袖善舞,积攒下花销不尽的家财。张家的财富,是在当铺和钱庄,银号之上,都是最来钱的买卖,当然,盐业,粮食,土地,这些东西也是该有的一样都不少。

象范家,卞家,乔家等晋商世家,有的现在才刚冒头,有的要到万历年间,甚至是清初的时候才出现雏形,张四维所在的家族,才是这个时代晋商中的执牛耳的大家族。

以张家的财力和人力,加上张四维自己的身份,元辅府中发生的一切当然是瞒不过他。当然他的情报体系远不如张惟功的发达,一直到深夜三更时分,最后的消息才确定的传递了回来。

“是的,冯双林就是这么说的,当着很多宾客的面。”

听着长子张泰征的禀报,张四维冷然一笑,道:“到底是个宦官,其实他只要第一时间赶到,态度不言自明,说这么一句话,画蛇添足,给自己多一层罪状,将来,有他受的。”

“那父亲打算如何”

张四维一征,良久才叹道:“现在是他们当家之时,我等当然不能拿鸡蛋碰石头,为父明早会请夺请的。”

“元辅会不会怪父亲大人今日不曾上门”

“他要怪,也是老吕最倒霉,我只排在后头,我奏请夺情,再上门吊丧陪罪,他最多讥讽我几句便罢了。倒是吕次辅大人,若是弄不好,年余之内,要自请致仕了吧。”

张泰征喜道:“若这般,父亲为次辅矣。”

“次辅又怎样”张四维罕见的给自己儿子发牢骚:“只要张叔大在,我就只能给他俯首当小,时不时的还要去奉承他”

父亲这般的话,实在叫当儿子的没法界面,张泰征只得低下头去,只假作没有听到。

“你,明日请假在家,替我将这一份礼单上的东西送到双林府上去,直接给徐爵就行了。”

张泰征看着丰厚的礼单,吃惊道:“父亲适才不是还在讥讽冯双林将来会有祸事”

“蠢”

张四维顿足道:“将来是将来,数年乃至十年之内,此人和张叔大,加一个太后,这是牢不可破的关系,现在多事之秋,不送礼给他,叫他挑出礼来同我过不去么,愚不可及”

这般劈头盖脸的骂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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