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张存仁忽然望见前方一个山头,一拍大tui道:“不好这附近可有个煞星得小心些。”赶紧让人传话下去,并知会另外两个商主。
那马夫道:“煞星各族族长都和老爷你有交情,萧国舅也托老爷买珊瑚,还有大唐的将军我们都不怕了,还怕什么煞星。”
“你懂得什么”张存仁道:“萧国舅是我们的靠山,慕容肠会收我们的关税,各族族长也托我们买卖东西,所以都给面子,但这个煞星,却是一个强盗一帮马贼”
“强盗”
“没错”张存仁道:“那是这几年忽然冒出来的一个小子,二十岁都还不到的年纪,手段却忒狠辣,纠结了数百号人马,就在这附近,平时游牧,遇到过往商人、部落就下手抢劫,走这条路的商队没被他盘录过的。”“才几百号人马,那怕什么”
话才落地,便见远方忽然烟尘滚滚,有数百骑士冲了过来商队前面的护卫见状脸sè都变了,赶紧变阵准备迎敌。
马夫叫道:“哎哟,可别真遇到那马贼了。”
张存仁眺望了一下,见冲过来的骑士气势如虹,其中更有人手持一面丝绸旗帜,绣着一头饿狼那狼张大了血盆大口,两颗獠牙竟绣成了两把尖刀,张存仁叫道:“没错,真的是他就是那双牙刀狼”这支商队有上千人,漠北的商队跟中原地区的商队可不一样,就算是马夫、商主也都是玩命的人,见状都拔出兵器来,张存仁的马夫眼看对方比自己人少,倒也不害怕。
忽然间背后得得声响起,那马夫向后一望只见后方又出现了两支队伍,也都有数百人,正从后面包抄,眼看商队已经陷入包围
忽然间又有人指着左前方的山坡道:“那上面还有人”
张存仁举目望去,果然见山坡上又有数百人,树立着一面很大的双牙刀狼旗帜人人有马,个个带刀。这四拨人马加在一起,人数已经超过两千。
张存仁的马夫这才害怕了,叫道:“老爷,他们可不止几百人啊”张存仁也有些惊讶道:“拔野这小子这才过了一年,又被他聚拢了这么多人”
他虽然惊讶,却不惊慌,马夫眼看主人居然这么镇定,不禁佩服。
这时另外两个商主已经赶了过来,与张存仁商量如何迎敌。
张存仁道:“不能打不能打这个双牙刀狼我认得,厉害得很
他们盘踮在这契丹、天策两方都鞭长莫及的地方,打劫过往商旅可有年头了。去年他们抢了达旦某部的马,达旦部派了两倍人马围攻也被他们打败了。后来又去小金山附近袭扰唐军派出五百府兵,也只是将他们逼退,咱们就算人比他们多几倍,也不是对手。更何况他们如今兵马比去年更强壮了,打不过,打不过。”
一听张存仁这话,另外两个商主都慌了,其中一个道:“张老爷,听你的口气,好像认得他。”“是认得,还有几分渊源。”张存仁说。
再个商主惊喜道:“什么渊源”
“这个双牙刀狼马贼的头目,叫做拔野。”张存仁笑道:“他去年被小金山的慕容将军打了一阵痛的,烧了他的几个存粮窟,是我将商队多余的粮草资助了他一些,才帮他渡过了难关,因此算是有些香火之情。”马夫一听嘟哝道:“老爷,原来你和强盗有勾结”
张存仁骂道:“你懂什么咱们出来做买卖,这些地头蛇能不招惹就不招惹若是一路遇到拦路的都厮杀,能从临潢府走到镇州能从镇州走到轮台”另外两个商主听了反而点头。
张存仁又道:“说起来,这个拔野虽然可恶,但竟也不像其它马贼,懂得不能竭泽而渔的道理,所以这几年路过的商队也只是给他雁过拔毛,只要不惹急了他,不会被下手往死里宰的。若不是他有这份眼光,我也不会资助他。”
另外两个商主道:“既然这样,那如今可要请张老爷去和他交涉交涉了。只要他不盘录得太过分,我们愿意出点买路钱。”
张存仁答应了,便带了一个马夫,一个护卫,另外两个商主也各派了一个人跟着,五人拍马向山坡跑去,一边大叫:“是老朋友,老朋友,别放箭”
那些马贼倒也容得他上了山坡,更有人将张存仁等待到他们首领面前,那马夫偷眼看去,只见那马贼首领骑着一匹混血的西域高头马,左手戴着一串佛珠,右手按着一把弯刀,左边半张脸颇为英俊,看上去不过二十上下,右边半张脸却满是刀疤,可见是身经百战,叫人一望就害怕。那马夫赶紧低下头去。
原来,这一伙马贼的首领便是当初柴荣放走的那个俘虏营的少年拔野,当年他与柴荣分手,带走了一批少年俘虏,这批人就是他的老底。
拔野本xg凶悍机智,在俘虏营中目睹了唐军的一些收编手法与行军建制,他也真有天分,浪dàng后竟以此来部勒手下逐渐发展壮大,成为西域、漠北之间的一支两不属力量,活跃在小金山以东三百余里,在南北二千里间经营了十几个巢xué向东袭扰漠北诸部,向西甚至去偷入天山北麓游掠,正面作战虽然还不能与大唐府兵相比,但侧面袭扰却叫天策、契丹的宿将也感到头疼。至于寻常商队,就算数量相当也不是他的对手。
却听张存仁嘻嘻笑道:“拔野老弟,恭喜啊相别这才一年,就拉起了这么大的队伍了。用汉人的一句话,那叫士别三日,刮目相看。”那拔野哈哈一笑,道:“我说是谁,原来是张老板。张老板发财,你的商队也大了十倍了。”
张存仁嘻嘻道:“没有没有,我在这商队里头,也只有一两成,其他的都是朋友。”他说着又拿出一袋好酒来上前奉上,拔野接过,也不疑有他,拧开了塞子就喝,叫道:“马奶酒,没去年那葡萄酒有味”
张存仁笑道:“这一趟是往西边去带的自然是马奶酒,都是随身喝的,得从轮台回来,那时候才有尊萄酒啊。”
拔野笑道:“张老板也是老朋友了,那就老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