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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骑 阿菩 5831 字 2019-04-26

郑渭、杨易都皱起了眉头,均知归义军看来对己方的戒备已经不浅,石拔差点就要嚷出来,张迈却微微一笑,说:“那真是可惜了。我曾听于阗马太尉说起二公子的风采,急盼一见,不想机缘却还没到。不过这次曹二公子既赶来为我军与高昌调停,想必见面的机会总会有的。”

曹元深的使者又代传曹元深的话,说铁门关离焉耆太近,安西驻扎大军在彼,城内军民无不恐慌,希望安西军能够撤出焉耆盆地,好让焉耆军民安心,“这样我们二公子才好居中调停。”

石拔闻言大怒,叫道:“谁要你们来调停了让我们停战还不够,还要我们撤出铁门关没门”

这段时间石拔在焉耆境内纵横驰骋,所向无敌,声名已十分响亮,曹元深的使者震于他的威名,被他一瞪一喝,吓得倒退了两步。

张迈双目一睁,作色道:“这里轮到你开口说话”喝令石坚:“把他拉下去,抽他二十鞭,灭灭他的野性”

郑渭和李膑慌忙求情,石拔叫道:“你们不用替我求情大都护,你要打就打,我这条性命是你的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怨你一句可是话我还是要说大都护,我知道你不想安西、河西生出罅隙,我也知道你尽量忍让是想两家能够互信交好,可是大都护你看明白了,人家根本就不承你的情。你好心好意邀请曹元深来见面,他本该马上赶来,就算不来,也得赶紧回复,结果却拖了又拖,拖到现在就是一句不方便,连人影都不见。这样的做派哪里还有什么情谊可讲连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大都护,人家都不当我们是自己人了,你何必还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曹元深的使者被石拔戳中了痛处,显得十分尴尬,张迈却铁了脸,喝道:“不用拉下去了,就在这里抽他三十鞭”

几个近卫面面相觑,不忍动手,石坚上前,道:“我来”又道:“弟弟,我不晓得军政大事,但你不该在这种场合咆哮,大都护没打错你这是军令,我不会留力的。”

石拔就将衣服脱了,脱得赤条条的,背过身去,叫道:“来,别留力你尽管打,我要是哼一声就把石拔这个名字还给大都护”

石坚这一年下来武艺早就远不如弟弟,力气却大,他说不留力,就真的用上了九分劲,石拔虽然皮肉虽然硬如石头,但自背部到大腿还是被抽了个血肉模糊,曹元深的使者看得双手捂面,打到二十鞭上看不下去,忙来给他求情。

张迈道:“我安西唐军恩仇分明,赏罚也分明,石拔有错,便一鞭也不能少。”打完了石拔,张迈又命将他拖下去囚禁起来面壁思过,石拔叫道:“不用押,我自己走路。”穿好了衣服,自己忍痛走出去了。

看着地上一堆的皮屑血迹,曹元深的使者忍不住心惊胆跳,张迈却仿佛未见,对杨易道:“这就传令下去,让慕容春华退出铁门关,后撤五十里。”

杨易领命道:“是。”

张迈又对曹元深的使者道:“尊使,这样够了吧”

曹元深的使者来之前久闻安西军杨易、石拔这些战将如何的飞扬跋扈,这时却见他们在张迈面前如此服从,心头更是一震,更为张迈气势所慑,忙道:“是,是,我这就回去请曹将军加紧调停之事。”

张迈却道:“不必加紧,慢慢来今天是九月初十,七日之后,请三方脑共聚铁门关,商谈议和之事。到时候我只带护卫千人前往,至于归义军与焉耆方面,悉听尊便。”

曹元深的使者一怔,道:“七日之后这太急了吧。”

“不急。”张迈下令让人牵一匹第二代汗血宝马在帐外等候:“尊使骑此马,最慢三天就可以赶回营中,如果需要一路上我会派人护送。归义军驻扎地离也不过两日路程,所以一定来得及。焉耆那边我会另行通知。”顿了顿,又道:“尊使回营以后,代我多多拜侯曹二公子,就说我张迈希望这一次能够在铁门关一睹沙州曹氏二公子的英姿。我也相信二公子不会再次让我失望了。”

第十六章铁门关之会

曹元深的使者赶回归义军驻地。将出使情况向曹元深回复,同时铁门关那边也传来了消息,安西军果然撤出了铁门关,张迈再一次用行动实现了他对归义军的承诺。

曹元深颇感为难,自双方生接触至今,安西军一直都显示出了极大的诚意,曹家让安西军罢兵,安西军便罢兵,曹家让安西撤出据点,安西军便撤出据点,虽然是盟友,但在归义军未作出相应承诺的情况下安西军就主动放弃了军势上的优势,给面子给到这个地步,在这个尔虞我诈的时代实属罕见。

这时张迈设下讲和会议,曹元深要想不去,但这时归义军与安西军已经结盟,张迈又两次示好,归义军这边要是继续冷漠回应,那就如石拔所说,不止没有情面,甚至连起码的礼貌都没有了。加上张迈又限定了时间。这让曹元深连要和后方联系、商量的时间都没有。

差不多与此同时,东北面高昌也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毗伽回到高昌了

曹元深一惊,问道:“毗伽回来了往年不在这个时候啊。”

行军司马相当于参谋长、军师阎一山道:“很明显是因为龟兹和焉耆的事情提前回来了。不过高昌回纥是举族迁徙,费时甚久,我估计此刻他们到达的应该也只是前锋,整体抵达高昌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

曹元深道:“虽然如此,但毗伽人一到高昌,高昌、焉耆这边势必底气大增,偏偏安西军又听了我们的调停西撤了,一进一退,此间的形势定要彻底扭转了。”

阎一山道:“毗伽对周边邦国素来咄咄逼人,当初龟兹没出事时他就已经撑腰要帮骨咄拿回温宿为的不就是想西面多一层屏藩么如今安西军犯到了焉耆,那已经是他们的本土,毗伽无论如何不肯善罢甘休的,这一来他们两家定要有一番龙争虎斗。二公子,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应张迈的铁门关之会,留在这里坐山观虎斗吧。”

曹元深性格较乃兄曹元德忠厚,既担心张迈见罪,又觉得安西军两番容让,自己再不回应说不过去,说道:“我们两家仍是盟友,调停之议是我们提出来的,现在安西军已经响应并且撤军,万一到了调停之日,安西、回纥两家都到了,却偏偏就缺我们这个起调停的中人,那时我归义军颜面何存威信何在人已敬我。来而不往非礼也,纵然我们有心中立,也不可做得太过。”

阎一山道:“可是令公嘱咐过我们一定要设法维持两家的均势,安西军风头过健,必须设法压一压的,以免他过分坐大了。”

“现在形势已经生变化了。”曹元深之所以作出刚才那个决定,并不全是由于面子问题,也是出于深入的思虑,道:“眼下毗伽已经回到高昌,形势已生微妙的变化,焉耆有大援在后,眼看安西军要打下焉耆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相反,他们在龟兹那边却立足未定,毗伽携回援之势,如果在焉耆一带战胜唐军,趁势西进,说不定就将唐军赶回俱毗罗沙漠那边去了那样是让高昌坐大而安西式微,同样没法维持均势。”

阎一山道:“那二公子的意思,是现在我们要暗助安西军了”

曹元深颔道:“正是,均势之要在抑强扶弱,现在形势既然已经转。我们的策略自然也要跟着调整。”将军队交给副将康广河,自己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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