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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 静官 5429 字 2019-04-23

荷兰的心从天灵盖凉到了尾骨。

“荷兰哥,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坏了我的好事”小辫子一如既往的轻佻,他在盗版着荷兰设计好的台词。

“能告诉我你是谁吗”荷兰绝望了,他的目光游离的看向了四周,四周喧闹的地方依然喧闹,平静的地方依然平静着,他突然变得和女孩一样,开始不可抑制的希望女孩的家人这时候能带着公安赶来,尽快赶来。

“别看了,这条路叫四平路吧”年轻人挠了挠脑袋,“他妈好久不家来,都忘了这叫什么路了,我告诉你吧,这路头和路尾目前都因为交通肇事,把路给堵住了,呵呵”

“我靠”荷兰的骂声让乌黑油亮的猎枪逼回了肚子。

“伐楼米”年轻人拍了拍荷兰的脑袋,从位置上把他揪了起来。

“你带我去哪”荷兰一边说,一边将手很隐蔽的伸向了自己的裤腰,他掩饰得很好,一双大手象钳子一样抓住了他,荷兰只觉得自己的胳膊就象刚刚的那个被自己掐着的女孩一样无力再继续动作下去了。

“我知道你身上掖着家伙呢,就让你留着。”年轻人硬扳着荷兰的双手叠放到了桌上,荷兰挣扎着,但是力气悬殊显然是过大了,年轻人拿起一个酒瓶,碰的在桌角上敲碎了,倒转着锐利的玻璃刺尖一下子就狠狠扎了荷兰催花无数的手掌上,荷兰一声惨叫还没发出,喉结上又挨了一记酒瓶口,这下撞得荷兰整个声带都纠结在了一起,只能发出一声怪异的呻吟。

四周响起了一阵掩嘴惊呼。

“大家不要怕,请继续继续”年轻人和蔼的向其他食客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一行人押着荷兰潮水一般退去了,棚子外面一辆汽车恰如基分稳稳的停住了,荷兰几乎是被掐着脖子推进了车,车子尾气一喷,就在黑暗中隐没了。

新疆摊主也算玲珑,赶紧飞快的冲出了棚子,就着灰黄的路灯,想看清楚那辆车的牌照,车子尖叫着拐过一个岔口,路灯毫无保留的把车后面的牌照亮给了别有居心的维族汉子原本属于汽车牌照的位置上,现在被一张崭新的红对联纸霸占了,上面赫然写着一行潇洒的米南宫派的行书狼群书友会。

“妈的这居然还是帮文人”维族汉子傻眼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请君入瓮

荷兰现在的心里忐忑不已,他其实渐渐的已经猜出面前这个扎小辫的是谁了,他在老坝头家的挂历上见过,这张脸依然是永远的招牌式的桀骜,只是发型改变了,那张挂历上的他是个光头,脑袋上狰狞的疤痕,难怪他自己刚刚在脑海里摸排时没能够一下子想出他是谁,荷兰在深深的自责着,这样错误本不该在江湖人的身上出现,有时候这样的错误就是致命。荷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再活着见明天的太阳了。

汽车开到了一个黑乎乎的地方,稳稳的停住了。

“下车吧。”小辫子站在了车外,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拍了拍车门。

荷兰一万不不情愿的挪着身子下了车,他的手膀高高的提溜着,淋漓的鲜血在车座上带过了一条长长的痕迹,车外面很空旷,四周是一片烂尾参差不齐的林立着,四周杂草茂密,残垣断壁,显得又有点破败萧疏又有点鬼气森森,看着四周的环境,荷兰脑海里一下涌现出的感觉就是以前看的电影里,那些国民党反动派枪毙地下党的刑场。想到这时在,荷兰的腿都在打飘,他还兀自强撑着,到这步了,怎么的也不能掉份吧,死也要硬气点。

车子外不远处的黑暗中,正亮着点点星火,看得出那是香烟的烟头,小辫子兴高采烈的跑了过去,荷兰还有张望,被后面的几个汉子推了个趔趄,只得也跟着向前走去。

“荷兰来了”一声磁性的男中音问道。

“是我”荷兰挺起了胸膛,他回答得很大声。

“我是道明臣。”黑暗中亮起了一团火光,道明臣拿着打火机照亮的黑暗,长发在夜风里翻滚着,道明臣走近了。

“道明臣你是个孬种”荷兰紧张的思索着自己的措辞,“你也是个成名大哥,这相的下三滥手法你怎么做得出来为什么不和我光明正大的火并一场你不是一向以武力在天都驰名吗”

“以前的我的确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道明臣熄灭了火光,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伫立得就象一杆标枪样笔直。

“现在我改主意了。”道明臣继续说道,“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猜你是不敢了吧吓破胆子了吧”荷兰拼命的贬低着他,言语中的刻薄和尖酸象浪潮一样翻卷着扑向了道明臣。

“呵呵”道明臣身后的小辫子在笑,笑声中的不屑就角莽原里的豺狼看着一群赤裸的羔羊在准备发动反击。

“认识一下。”道明臣丝毫没有动怒,把身后的小辫子拉到了跟前,“这是我的最得意的徒弟,小贝,江湖人称小红袍,他这阵子在外地,没能认识荷兰哥你,真是抱歉。”

“我猜就是他,少年英雄不得了”荷兰冷哼一声说道。

“别介意,我的徒弟暴力特征比较明显,这次请荷兰哥来,是我的意思,跟他无关,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荷兰哥你多担待点。”道明臣很诚恳的说道。

“你找我来想干什么不要说了,我知道”荷兰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一定想把我没声没息的干掉,因为你怕我会打垮你,是不是”

“你错了,荷兰。”道明臣背转了身,语调凄惶,“我不是怕你,道明臣这辈子没怕过谁,我请你来,只是想告诉你,这场仗我不想和你打下去了,为什么不打下去,让我细细的告诉你。这几天我去海州少管所和其他几个地方的少管所,看了我那几个被关押着接受劳教的小徒弟,他们很年轻,原本走到哪都该是道青春的风景,现在却只能呆在那种荒山野岭里天天砸石头采茶叶挣工分,这一切是谁的原因我看到他们这样,我的心已经碎了,真的。我们火并,谁输谁赢其实并没有什么损失,倒霉的是谁还不是这些鞍前马后打江山的小马崽吗出事了,什么祸都是他们兜着,有福享受了,他们却在蹲苦窑,这对他们来说公平吗”

“你今天找我来就是说这些”荷兰用看傻b的神情看着道明臣,“你也混了这么久了,什么时候出家做和尚希望能变成菩萨了”

“我讲得不对吗”道明臣很正经的问道。

荷兰哑住了。

“我跟我的徒弟说,人犯了错误并不要紧,要紧的是必须要改正,我让他们好好服刑,表现积极,争取早日重新做人。我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避着管教干部。荷兰,你说我讲得对不对”道明臣走到了荷兰的跟前,慢慢的拍了拍荷兰的肩膀,搂着荷兰的脖子,就地坐在了地上,地上的露水湿润了荷兰的裤子,青草刺得屁股上一阵阵毛茸茸的快感。

“你真那么说”荷兰一肚子的狐疑,他根本就猜不出道明臣的葫芦里想卖什么药。

“一个优秀的流氓即使在监狱里也应该是一如既往的优秀着,包括在劳动改造的过程里也兢兢业业做好本职工作,在监狱里还想怎么去欺负比他弱小的人的流氓,即使哪天出来了,也还终究是个蹩脚的角色。政府是在帮我管教徒弟,我应该感到荣幸才对。我不想因为你我的事,把更多无辜的小孩扯进来,我知道你最近招安很多体校和戏校的小孩,天都的帮会全在学我,小孩是好啊,好控制,又敢打敢拼,我说得没错吧”道明臣折下了一根草梗衔在了嘴里,回过脑袋看着荷兰,荷兰发现他的眼睛闪着真挚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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