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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 静官 5298 字 2019-04-23

烂崽几乎是强迫着自己点着头。

“别这么看着我,就跟我没钱付帐似的。我有钱真是的我不是不给,而是你们的小姐侮辱了我,知道侮辱了我的代价是什么吗一是拿钱,二是拿命。”道明臣笑了,笑的很张狂,旁边的大兵哥们抱着膀子也在笑,笑的个顶个的猖狂。阿灿的脸和港崽们一样铁青。

“我马上就这么走出去。”道明臣把衬衫敞了开来,“谁他妈敢挡我的路,我有一个崩一个。”

道明臣的枪响了,对着天花板打响的,吊灯被打熄灭了一盏,玻璃石灰“扑漱漱”落了一大块,有的砸在了港崽们的脸上,把港崽的眼睛迷的成一道缝,就是没一个敢动弹。道明臣的眼睛一个一个轮着看了过去,他的眼神里闪着陌生可怕的光芒;黯淡的灯光照射之下,几个围在他周围的大兵哥也是瞪圆了眼,凶光四射。

阿灿的眼睛也直了,一个劲咽着口水,他觉得自己现在极度的缺水缺氧。

“瞧你这货给吓的”道明臣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这枪其实就是把玩具枪”

几个港崽哪里还听的进他的话,耳朵里只剩下心跳在撞击着腔子的声音了。

道明臣是第一个走出房间的,手里掂着那条十二两的大金链子,有对男女在走道上搂着亲嘴,被他抓住头发拉了个趔趄,扔到了边上。旁边端着托盘的服务生看到他走了过来,赶紧贴到了墙壁上,避让着这个凶神。

阿灿走在最后,频频回头看着,那帮港崽还站着包厢门口看着呢,眼光中的怨毒在泛滥着,有个拿着帐单的少爷想追上来,被港崽们喝住了。有个穿西装的过去了,烂崽们在不停地说着什么,语音局促而慌乱。穿西装的望向了这边,对着手里的对讲机在不停地说着些什么。

阿灿的心在乱跳着,他看到前面的大兵哥们已经把闪着幽蓝色光芒的军刺撰在了手里了,这种三棱刺刀其实并不适合肉搏用,不靠枪重和枪长基本上很难发挥应有的杀伤力,阿灿在国内的时候也和人打过架,棒槌才拿这个去捅人。但是几个大兵哥雄健的体魄已经可以忽略这项要求了。阿灿想起了以前听说的解放军的传统,三十米内刺刀见红这帮大圈为什么敢带着军刺来打劫,阿灿总算想明白了。他们压根就没把这趟打劫太看在眼里

夜总会的人马还是迟迟的没敢有什么动作。虽然人马越聚越多,但明显都在张望,而不是追上来。阿灿呼出了一口气,把心放下了半截,港崽虽然记仇,但并没有失去理智。他们不是不敢惹事,而是不愿意惹事。道明臣已经挑明了话了,他是大圈崽,港崽们也看出来了,他的确真是大圈崽。如果是台湾黑帮,是绝对不会这么干的,台湾黑帮都学日本的派头,在外面一个比一个讲究礼貌,看上去都象个绅士似的。这帮大圈是烂命一条,港崽值不上和他们拼命,而且明显有个家伙手里掖着枪,一开枪的话,后果不是一般的难以收拾,两岸三地的黑帮基本上都差不多,还没到全部是热兵器上阵拼个你死我活的地步,枪支还处于威慑阶段,只有亡命徒才满世界的拿这个乱干,乱干的下场就是被政府给收拾掉,没有任何一个政府允许有人在地盘上拿枪乱射的,“大头鱼”就是例子。后来大圈崽为什么能在全世界范围泛滥,基本上靠的就是和今天的道明臣一样的招数穷狠,只有一条烂命,爱咋的咋的。

“下面去哪”道明臣到了夜总会的门口了,回头问阿灿道,边上有个老外在吸烟和个舞女聊天,被道明臣把烟从嘴里拿了过来,把烟屁股给掐了,塞到了自个的嘴里。

老外诧异地看了道明臣一眼,眼睛被后面辉煌着的军刺给耀花了眼,赶紧跌跌撞撞地跑了。一边跑一边叫着“噢卖轧得”

“我送你们回去休息吧。”看到了这一幕的阿灿可不敢再跟他乱出去溜达了,今天这事是什么后果,阿灿不愿意想也不敢想。

“阿灿”道明臣吧嗒吸了口烟,搂住了阿灿的脖子,“你说今天我替你省了这么多钱,你是不是还得替我们去买身衣服啥的恩”

“啊”阿灿的嘴咧成了一个深邃的看不到边的黑洞了。

“我这不是敲诈你。”道明臣换了个姿势,“你看,今天本来也得不少钱的,小姐小费,红酒啊什么的,现在省下来了,给我们买两件衣服不行吗”

“行行行”阿灿心里面真的是恨透了他了,嘴上却一个劲的答应着。什么时候有你吃苦头的地方阿灿心里暗暗说道。

“那可不就谢谢你了。”道明臣边说边把项链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得意地笑着。

谢你妈啊阿灿自己肚子里骂了一句,径自上了雪铁龙。门口又聚集了几个烂崽,往这边指指点点。

道明臣坐上了车,拍拍车门手指往前一伸,车子箭一般冲了出去。

夜总会的大门里冲出了一帮手里掂着砍刀铁棍的烂崽们,冲着道明臣他们绝尘的地方狂奔了一阵,手里的家伙全飞砸了起来当然,肯定是砸不到的了。

“仆街算你逃的快”丢失了项链的烂崽双手叉腰,破口大骂,威风凛凛。

与此同时,一辆没打开车灯的本田悄无声息地从一侧的停车场驶了出来,向雪铁龙远去的方向飞驰而去。

第八十九章狂人战书

此地人傻,钱多,速来。“418”大案事发后,道明臣给福建帮老赖的一封明显带有揶揄色彩的电报。

冷月的清辉凄冷的照耀着大地,几朵云彩孤单地挂在了天边,偶尔有只飞鸟从林子中被惊起,“扑楞楞”飞向远方。阿灿的车终于驶到了目的地了,阿灿自己先舒了口气。

阿灿安排的驻地是在新界盘山公路边的一家士多店里,这个小地方的名字叫做台涌,香港很多的地方名字都是这么的古怪。这里多山,又偏僻,犹如阴暗的猛兽的巢穴。士多在粤语中的意思就是杂货店,就跟内地的供销社差不多。士多店是阿灿打理的,他已经在这里娶妻生子,彻底安家落户了。

道明臣他们就住在二楼。这是个两层半的建筑,最顶上有个阁楼。阿灿的老婆孩子被打发出了大屿山的老丈人家里,这是阿灿事先安排好的。道明臣真是心满意足。一路上,阿灿停了两次车,一次是买衣裤鞋袜,一次是买吃的东西。衣裤和鞋袜虽然都是地摊货,可毕竟也是鳄鱼牌的,就是脑袋扭转了个方向而已,尤其是每人一件的长风衣,下摆能遮到膝盖,拉风的要死。试穿了风衣的道明臣让所有人眼前一亮,原来衣服还是可以这么穿的。阿灿多了句嘴,说要是有个墨镜就更帅了,于是他的荷包里又送出了一笔钱。买完了墨镜的阿灿差点没踹自己个一窝心脚。食物是买了三只深井烧鹅,阿灿强烈推荐了深井烧鹅的美味。本来道明臣还准备叫上几个按摩小姐的,他有点喜欢上了用指甲划拉掌心的那种感觉了。阿灿好一番劝说之下,才用大无畏的精神感化了他,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欲望是多么的卑鄙可耻。

一回到暂住地的道明臣一帮子,就迫不及待地穿上了新买的衣服,惹得阿灿在心里又暗骂了一阵骚包骚包。道明臣一帮人围坐在桌子旁,边吃烧鹅边看起了阿灿准备好的资料。资料做的极为简单,有三个选择,一是铜锣湾商业街,一是尖沙嘴的弥敦道,一是中环的演艺中心。这三条道路集中了香港最繁华的街道,里头金铺林立。大圈是以火力和亡命著称,智慧和细节并不在考虑的范畴。

阿灿以前就是给莆田帮这么做资料的,他觉得这么做其实蛮有点可笑的,不就是抢劫么,进去搂上一梭子,什么都解决了,香港人胆小是出了名的。

道明臣正在吃鹅腿,他喜欢吃多肉的部位,那样牙齿咀嚼起来才有快感,翻阅着阿灿的计划,道明臣笑了,笑的阿灿心底一阵发毛。

“这就是你做的计划”道明臣把油手在阿灿的衬衫上噌了噌,他的鹅腿已经啃完了,现在的道明臣吃的一向不是很多,前段时间有记者采访他的时候,还因为他的吃的比较少,专门写稿赞扬了他的节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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