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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 静官 5428 字 2019-04-23

道明臣捏了捏自己的蛋子,海水浸泡了许久,都缩成了一团了。

“立正”道明臣一声响亮的暴喝。

五个战友全部一个立正,赤裸着的胸膛一下子挺立在冰冷的海风中,阿灿看到了手拿着个帆布套子的壮汉胸膛上有只老虎,车灯照不着他那儿,老虎却在幽幽闪着磷光,可以看见清晰的獠牙,老虎似乎在咆哮着,脑袋半扭着,一对虎眼时不时暴射精芒。

阿灿的身子情不自禁打了个激灵。

“上车”道明臣手一挥,五个壮汉悄无声息地打开了车门,鱼贯而入。阿灿觉得这些人走路有点象猫,迅疾而无声。

“走吧,阿灿兄弟”道明臣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里地处新界的元朗,荒凉而破败。雪铁龙不时从一片棚户区边滑过,不时还有狗叫的声音,凄凉而暴躁,余音在空旷的原野上拉的很长,路边种着不少的芭蕉和龙眼树,道明臣想招呼阿灿停车,下去随便找件衣服,不过想想,还是作罢。

车子驶了好久,终于来到一片灯火通明处,是一排大排挡,三三俩俩的人闲坐着,穿着衬衫短裤汲拉着破八字拖鞋,在聊天喝酒。大排挡外面的雨棚上蒸腾着露水,人声鼎沸。

阿灿的车停住了。

道明臣的身上基本上已经捂干了,可他的眼睛还在瞄着窗外。香港是南方,虽然现在是很冷的天,可温度基本上也在零上十几度,所以倒也不怎么冷。

“走吧道哥,给你们接风,喝点香港的小酒。”阿灿把发动机熄灭了,拧下了钥匙。

“就这么下去吗”道明臣笑了。

“没事,这样倒好,现在这样的人也不少。你真要穿中山装过来,大家一眼就掐出来你是大陆的表叔了。元朗这儿偷渡客多了,谁管你啊。”阿灿说道。

“欧比斯拉奇我可没这么不要脸,你找个巷子,我们去找身衣服。”道明臣说道。

阿灿的脸上明显带着不愿意,道明臣看着他,他终究还是把汽车又发动了,三拐两拐进了个巷子,巷子和内地不大一样,下面铺着石板,路边是一棵不知道名字的老树,冠盖巨大,洒落着庞大的阴影,树上的藤蔓延的很长,旁边是祠堂一样的老建筑,古老而破败;这里乍一看上去简直比内地更富有中国的味道。阿灿把车熄了火,缓缓滑进了树下的阴影里。

“道哥,别惹出什么大乱子来。”阿灿有点担心地说道。

“我有素。”道明臣哼了一下,表示道。

等了有支烟的功夫,不时走过一两个人,阿灿催促着道明臣快下去,道明臣一直在说等等,要干就一次性解决。过了一会,前面走来了七八个人,跌跌撞撞的,脚步凌乱,不时用脚踢起了路边的野草,露水被踢的飞溅开来。他们的衬衫半敞着,个个是蓬松的长发,典型的烂崽模样。

“就是他们了”道明臣敲敲车窗的玻璃,五个在后座拥挤在一起的大汉们“啪”地推开了车门。他们的目光就象是看到了糟糠的野猪。

几个醉汉被镇住了,傻傻地任由着几个大汉扒着他们身上的衣服,短裤拖鞋;目光中有掩饰不住的惊诧莫名,道明臣的几个战友扒完了往回走时,有个醉汉还脱下了三角裤衩摇摇晃晃追了上来,手里的裤衩在夜风中摇曳的象一面旗帜。

“香港的兄弟们真的是很热情啊”道明臣把花格子衬衫套在了身上,衬衫的胸围显得有点窄,不过道明臣还算满意,就是觉得上面有股子说不出的味道,难闻。后面那几个战友基本上差不多,都是嫌小了点。

阿灿简直差点没笑死。正在发动着车子,那个醉汉敲了敲车窗,道明臣摇下了车窗,笑呵呵地看着他。

“这个也给你们吧”醉汉脚只打晃,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他手里晃荡着那条蓝色的三角裤衩。虽然是用粤语说的,但道明臣还是听懂了,感动的眼泪岗岗的。

“象香港的兄弟们致敬”道明臣拍了拍车门,车子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把余音留给了醉汉。

醉汉的手里还晃着那条内裤,象烟尘起处的汽车摇动。

第八十七章两岸交流

道明臣被阿灿带到了一家金碧辉煌的夜总会里接风。

原本按照阿灿的意思也就是随便找了个路边摊子随便吃点,道明臣死活不同意,最后眼睛也拧了起来,说妈的,我来趟香港,连趟大点的地方也不钻,怎么对的起自己阿灿没敢回嘴,他甚至有点怕再继续和道明臣相处下去了,道明臣拧起眉毛的样子让他想起了以前见过的一副海报上面的人,那时候他还在大陆混世界,海报上那个人摔死在了温都尔汗,眉毛象一拧象极了道明臣,特别威严。

阿灿一赌气干脆就把他们带到了兰贵坊。兰贵坊是香港比较有名气的一条街,里面集风月、餐饮、娱乐为一身,是比较集中的在港外籍人士爱光顾的地方之一,这条街78年就开始在香港名声大燥了,是多金人士和豪门公子一掷千金的绝佳场所。

阿灿带道明臣他们来这里,其实私心里有羞辱一下几个大陆表叔的意思,他有点觉得这几个表叔特别不好服侍,以前的大圈崽过来,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猫起来再说,哪有象他们一样张狂着要拣最好的风月场所进的。

他本想让几位表叔知难而退,谁知道弄巧成拙了。

阿灿停下车才发现,他的雪铁龙停在了这家位于兰贵坊中段的夜总会的门口,就象一只毛驴闯进了马群里一般寒碜,周围的奔驰和卡迪拉克把这辆车衬托的象个进城的农民赶的马车。起码坐在车里的阿灿是这么觉得,他觉得自己就象个驾辕的车夫。阿灿高估了道明臣了,道明臣这货知道什么叫奔驰什么叫卡迪个屁啊,他只有辆自行车,还被偷了;反而很自然。

道明臣看到车停住了,探出头看了看,是座象宫殿式的舞厅,就打开了车门下车了,他的脚上汲拉着双破八字拖鞋,上身的衬衫把胸口绷的紧紧的,下半截掖在大短裤里。敲了敲车门,几个战友也全出来了。门口的泊车的小弟抱着膀子看着他们六个人,泊车小弟觉得有点不可思义,这么辆破车怎么可能在后面坐下五个壮汉的几个小弟都懒得上来问这辆车的主人是不是要泊车了,他们在冷眼看着,这辆车是不是要自己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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