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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 静官 5414 字 2019-04-23

得前仰后合,“那我还要包下巩丽,小骚娘们浑身上下喷着欲火。”

“操你妈b你个近亲养的驴蛋球”刘思甜被弟弟折磨的彻底绝望了。

“我妈也是你妈,他妈的狗日不去操她”

没有告别和欢送,道明臣轻装简行,只带了身边的几个走动就跨上了去上海的火车。

其实道明臣骨子里还是个比较简单的人。

现在红胡子已经被安排到了中层领导干部岗位上去了,目前的走动基本上是提拔上来的小孩,这些小孩自打出了校门就跟上了道明臣,是龙腾里血统最纯正的嫡系。道明臣把他们带到身边也有见见世面,磨砺磨砺他们的意思。

当时道上的打手和马崽基本上是由两劳人员组成,象龙腾这样小鬼当家的局面简直是另类的很。但是大家都忽略了一点,两劳人员虽然久历江湖,同样脑子也早灵了,一有风吹草动,最先滑脚的也是他们。龙腾的小孩们却不同,他们自打十六七岁浑浑僵僵跟着道明臣闯上这条路,传说中的江湖道义就感染着他们一门心思跟着道明臣向前闯。等着大家都悟出这个道理的时候,时间已经跨入了九十年代了,到了九十年代以后,道上的老大们开始大肆收揽少不更事的小弟们,有事就是小弟们抗刀上阵,出了事自己去兜着去。八十年代蹲苦窑是资历,就象学生上大学,中状元。九十年代后,坐牢就是负担了,没能耐的才去坐牢,等放出来也是人老珠黄,江山代有才人出了,一旦坐牢时间长了,就彻底被时间和社会遗弃了。

龙腾的小弟们都很听话,道明臣已经被他们在内心神话了。以致于龙腾的小弟们全部都在刻意地模仿着道明臣的一言一行。每个人都在以为组织出力而感到由衷的自豪。也正如道明臣当年所言,越是张白纸,就越可以书写最美的图画。这些龙腾的小崽子正是他苦心经营的作品。

列车轰鸣着奔跑,把天都远远地甩在了身后。过了海州线后,列车上明显地开始窜来了很多面目不善之辈。天都火车站虽然是宁静的,但天都外面的世界却依然如故。

戴着墨镜刻意掩饰着自己的道明臣忽然从心底涌出了一股深深的无奈。

火车上越来越乱了,有外出的民工提着鸡鸭什么的,混合着人的体味,在车厢里裹成一股难闻的气流。窗外也开始下雪了,呼啸的列车撞开了飘扬的雪花,一头扎向遥远深邃的前方。

“今年是暖冬,想不到现在才下雪。”有个小马崽说道。

“以往要是这时候,我们能在学校里打雪仗了。”另外一个小马崽接口道。

道明臣笑了笑,这些孩子虽然已经跨上了江湖,但是还带着孩童的稚气,这是道明臣希望看到的。老气横秋装深沉,那不是龙腾的年轻人的性格。

一拨拨的人行过,道明臣觉出了熟悉的江湖味道。

当时道上风闻东北人和西北人的彪悍,人称“东北虎”“西北狼”。而且他们的色彩被传奇化了,以致很多人一听到东北和西北口音都会捂紧自己的钱包。

东北虎西北狼都是以人多取胜,每次出现,不下二三十人,多的可以达到七八十甚至上百人。叫他们名声大振的是他们豺狼一样的性格,他们无视国家的法纪,奔波于各个列车线之间,以武力横扫一切障碍。

许多靠手艺吃饭的都看不起东北虎,尤其是老坝头这样的,花了多年的功夫练就了一手“反弹琵琶”之类的扒窃绝技的扒窃高手,每每说起他们,越发嗤之以鼻,说最看不惯他们这些没技术水准的,这哪里还是靠手艺吃饭,纯粹是劫道的长毛发匪而且不止一次地感叹着。多年后,道明臣旗下的电影公司还拍过一部这样的影片,名字叫天下有贼,含蓄地讽刺了东北虎西北狼一下。

这列火车上的东北虎西北狼各有两三伙,都是在海州刚上的车。这几帮人在车厢里象窗外的大雪一样呼啸而过,脚步象狼一样轻捷,目光里都闪着掠夺的光芒。

道明臣把脑袋偏过了一旁。他的提包就放在面前,里面塞了一万块钱,显得鼓鼓囊囊,明眼的老贼一看就能估摸出八九不离十来。小方桌上还有包香烟,道明臣嘴里叼了一支,袅袅冒着青烟。有一伙西北狼曾想凑近了,眼睛死死盯住了桌上的包。四个龙腾的小马崽“豁”站了起来,冷的就象窗外飘落的雪花一样的目光,毫不畏惧地迎上了群狼贪婪的视线,他们的腰上毫不掩饰地隆起着。西北狼和他们的目光对视着,泱泱地退开了。西北狼也从他们身上嗅出了江湖的血腥味。一般这些群狼不咬人多势重,不是怕,只是担心费手脚。

“真要动起手来,我们怕是要完。”有个小马崽看到群狼走开了,悄悄咕哝了句。

“那是。”有个小马崽附和道。

“也不一定。师傅不在这吗,他怀里掖着五四呢。”另外一个小子说道。

“人家怀里也掖着家伙,你看那群西北狼,胳膊肘都打不过弯。要是青海狼就坏了,青海那里有个隆化,造枪造的厉害,能造仿五四,射六四的子弹,天都有人就用着。他妈的。”还有个小马崽伸舌头说道。

“没事。”道明臣把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那种枪用的是打过的子弹壳做的翻新子弹,土作坊里为了火力猛,往里猛灌药,特容易炸膛。没那个必要,他们也不会乱射。”

“车厢那头还有一群头上扎着白布带子的,是干什么的”一个小马崽问道。

“那是袍哥。四川人。白布带是他们给诸葛亮带孝,几千年的传统了,一看就明白是袍哥。”道明臣说着把袖子卷开来,露出异常醒目的文身。

远处的袍哥们和刚过来的西北群狼目光也相遇了,就象是戏台上的名角一般,彼此都带着惺惺相惜。西北狼从袍哥们身边鱼贯而过,带着罪恶的气味窜入了下一节车厢。

道明臣把窗玻璃用力朝上一拉,风呼的灌了进来,吹走了一室的污垢。

不多时,前面一节车厢人声鼎沸起来,很快的又安静了,静的很异常。道明臣摘下了墨镜,站起身走了过去,拥挤的过道立马给他让出一条巷道,很多人是不由自主地让开的,道明臣的眼神让他们想起了乡下收割麦子时,那挥舞镰刀时呼啸而过的刃影。手臂上的醒目文身和腰间斜出的军刺肯定了他们想法的睿智。

通过洗漱间,已经看见了前面一节的车厢。

那节车厢里,刚刚过去的西北狼正刀枪并举,团团围住了两个乘警,乘警的脸上左边写满了惊慌,右边写满了失措。有个带头模样的大哥正从他们俩的身上摸索着,不一会掏出了一把亮晶晶的钥匙,打开了拷在过道上的一个贼。有几个人拿着包正在挨个收钱,一叠叠厚薄不等的钞票,象废纸一样塞进了编织袋。他们干的从容而熟练。

有三个坐在了最后位置上的年轻人轻轻拂开了伸来的手,站起了身,径自向道明臣这节车厢走来,目光冷漠而坚决。这伙西北狼最后把门的马崽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双方凝视了半晌,把门的马崽笑着让开了路,还用手拍了拍领头的年轻人的肩膀,笑声中的欣赏多过了挑衅。

三个年轻人镇定自若地推开了门,站到了过道上。目光和道明臣在空间里交错了一下。三个年轻人目光漠然,腰杆笔挺,精干瘦削的脸上,划满了坚毅和刚强,就象永不折弯的军刀。领头的年轻人嘴里咬着一支没有点燃的烟,挟着一股寒气出现在道明臣面前。

落寞的光线消融在道明臣的脸上。三个年轻人敢于越过西北群狼阵中的脚步在道明臣面前停住了。道明臣从他们的眸子里看到了惊讶和欣赏种种不一而足的表情。

三个年轻人驻足了,背靠在了列车车厢衔接处,优游然抽起了香烟。道明臣转过身,也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怎么了,师傅”小马崽们都带着询问的表情看着道明臣,周围不相干的人也纷纷支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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