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准抽啊”道明臣苦笑道。
“对”荷花的小嘴撅的高高的。青衣觉得自己又是心里一阵没来由的难受。
“我出去走走。”青衣冷着脸站了起来,碗里的鸡爪只吃了一半。
“青衣,鸡爪你还没吃完呢”荷花扭过头说道,“大哥说了,浪费不好的。”荷花一向是叫道明臣为大哥的,虽然这在某些时候,让道明臣有种极大的负罪感。s:大家猜,道哥是在什么时候会有这样的感觉
“对不起,嫂子。”青衣从脸上挤出一丝笑,“我不喜欢和别人分一个鸡爪吃。”
“为什么”荷花的话被道明臣的手势打断了。
“吃了它。”道明臣说道,他的表情没任何的波动。
青衣没动。
“我让你吃了它。”道明臣把碗推的离她更近了。
青衣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她开始一口一口地吃了,鸡骨头在嘴里咬的“咯蹦咯蹦”只响。
“青衣,我很奇怪,虽然每次我都要看见你要流眼泪,但没有一次能看见你真正把眼泪流出眼眶的,这是为什么”道明臣慢慢地笑了。
“我从来不会将眼泪流出来的。再苦我也不会我觉得流血比流泪更加有用,所以我永远不会流泪。永远”青衣冷冷道,鸡爪吃完了,一块骨头也没吐出来。
“青衣,你最好成个家吧。”道明臣的脸上全是爱怜,这句话一出口,他自己的心也象被针刺了一下似的,这话怎么出口的,他自己也有点反应不过来,他在心里有点害怕青衣回答应。
青衣的胸口象被块石块压住了,郁闷的喘不过气来,她的头扭转了一个方向,脸上只有倔强和骄傲,她又开始咬嘴唇了。
“知道吗,大哥,我有种想砍你的冲动。”青衣的脑袋转了回来,毫不示弱地看着道明臣。
“不奇怪,天都有这样的想法的不只你一个。”道明臣笑了,他的笑容里含有着怕人的嘲笑,那是对弱者的施舍时的笑。
青衣的手在发抖,腰后的封钢砍刀在皮鞘里也在颤抖。
“青衣,希望有一天,你能在我的怀里哭一场。”道明臣的眼神变了,变的那么的苍凉和悲悸。青衣一下子就能感觉出,这个男人,肯定也有很多悲惨的往事,和自己是一样的。这样的眼神很少能在现在的道明臣身上看到,现在的道明臣就象一把军刺,锋芒外露,很少把自己这一面给人看见。这样的眼神,青衣只在下午的文化馆的照片里见识过。
青衣有种被融化的感觉,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忽然很幸福。
“你知道家里有个老婆,为什么还要和那个女孩出去吃饭”青衣的脸涨红了,她的话太露骨了,名义上是为荷花,弦外之意昭然若揭。
“你知道我们的情况么青衣。”道明臣把香烟拿了出来,这次荷花没阻拦,她在把道明臣的长发绞在自己的手指上玩,两人的谈话根本没影响到她。
“这是架势堂。”道明臣把一只碗放在了北面。
“这是黄帮。”道明臣把一只碗放在了西面。
“这是菜刀队。”道明臣把一只碗放在了南面。
“这是卑田院。”道明臣把一只碗放在了东面。
“我在中间。”道明臣把一只碗放在中间。
“知道不知道,现在天都有多少杆猎枪吗”道明臣问青衣道。
青衣摇摇头。
“四大帮,现在已经全部开始装备了,从农林系统,从大厂矿,他们在知道了我们拥有了五四的消息之后,一夜之间,全从冷兵器转成了热兵器,四大帮中,每家不低于五杆猎枪,黄帮可能要多点,达到了七八杆之多。”道明臣顿了顿,猛抽了口烟,“他们这是为什么是怕了我们,是感觉到了我们的威胁,你明不明白”
“这是。”
“也怪我。”道明臣叹了口气,“我一直以来,锋芒毕露,现在惹的人人侧目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儿。”
青衣点点头。
“所以,我要给龙腾找条出路,生存的路,你明白吗青衣”道明臣看着青衣的眼睛,眼神中的焦灼在跳动。
“所以你就去和那个女孩约会”青衣话莆一出口,自己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话里有赌气的味道。
“是的。”道明臣应道。
“我们的发展离不开有力的上层支援,仅仅靠陆泊龄、高局长他们行吗他们是小人,关键时刻,还是不能依靠他们的,我不能把宝全押在他们这些人身上。而这个女孩,你知道她的伯父是谁吗”道明臣问道。
“是谁”
道明臣说了个名字,青衣虽然不是太关心时事政治,但这个名字实在是太过熟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又能怎么样”青衣咬紧了嘴唇,“她的家境这么好,是不可能和你有结果的。”
“青衣你知道吗,认识些这样的人,比认识那些瘪三要好一百倍,她在关键时刻是能帮上大忙的,你知道不知道,我和她聊了一下午,已经给翻身村吸引了一项外资了。其实”道明臣补充道:“我也没想过和这个女孩有什么结果。”
“你是玩弄人家的感情,你知道不知道,你有时候这么做是会让人误解的。”青衣象在自言自语。
“我有这么大的魅力”道明臣苦笑道。
“你知道三江阁的小姐是暗地里多喜欢你吗那几个白俄女孩说,要是能和你睡一夜,她们能忘记苏联的雪是什么颜色。”
“太夸张了吧。”
“没夸张,你该高兴了,每个小姐都说你比高仓健还要有男人味。”高仓是八十年代比较流行的饿偶像明星,是日本人。
“让你失望了”道明臣把荷花的手放了下来,“好象我的魅力对那个女孩并没杀伤力,我和她后来谈崩了。”
“为什么啊”青衣一下子变的关心起来了,其实她在心里有点窃笑。
“这是个好女孩,她没经历过黑暗面,我只是和一个人打架,就惹的她很不高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