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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 静官 5411 字 2019-04-23

跑堂的朝他做了个鬼脸,一回头,差点撞上一个人。厚布做的门帘还被掀在了手里,跑堂的刚刚想说句“不好意思”,一看这人的脸,又把话咽了回去,不是不想说,而是实在没勇气再挡住他的路。

门帘卷处,又进来四个小伙,都是象一个模子里刻的,全是十七八的年纪,左边脸上写着轻狂,右边脸上写着不羁,眼睛里是深邃的冷漠;薄薄的嘴唇上都刚刚长出一层淡淡的绒毛,但给人的感觉却有着不协调的苍老。苍老的少年打头的那个,也正是把跑堂的吓的闪在了一边的那个,剃了个光头,头上疤痕林立,不过看上去更显得他的威武不凡,唯一的遗憾就是走路一瘸一拐的,怕是个跛子。五个年轻人手里都拎着头盔,一看就知道是骑摩托车的,当时的摩托头盔都是战场那种钢盔,戴起来特牛。

水虱子们都带着佩服的眼光看着五个小青年,个个都以为他们是什么纨绔子弟,因为他们每人脚上都蹬着一双皮靴子。那时的人看多了电影,看见电影里盖世太保和保卫塞拉热窝的民兵都是蹬着双大皮靴,觉得特好看,个个也都想有一双。由于当时的大环境,皮靴对于正常人来说,毕竟还是稀罕;于是很多人便将雨天穿的那种套鞋拿出来蹬着脚上,冒充一下皮靴,过过干瘾。这几个年轻人的皮靴可不是那种穿五分钟脚就会臭的套鞋,很多人都看到了皮靴的良好的皮质在灯光下闪着光,套鞋是不会有这样的光芒的。

甚至有人暗暗打定了主意,等没人的时候,我趁不主意给他偷一双走。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所有有这个念头的人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几位小老板,这边暂时没了位置,你们能不能先歇会,弄口茶润下嗓子。”跑堂的看看领头的年轻人的脸色一沉,赶紧又改口道;“这样吧,你们先下池子,衣服放在我的柜子里,有座我给你们留着。”

“没座位了”领头的小伙挑了挑眉毛说道:“不会吧”

“要不您先等等马上有人要走了。”跑堂的说句心里话,看到这几个小祖宗,着实有点心里发毛,至于为什么,他也不晓得,反正就是心里发毛。

“我可不管,我兄弟几个不能杵在这儿,你给我让几个人起来、、、、”

“这不好吧,小老板、、、、、、、”跑堂的不说话了,眼睛直勾勾定了光,几个年轻人把衣角掀了起来,蓝幽幽的军刺在灯光下狞笑。

“这样吧,我自己来。”领头的小伙一把将跑堂推了个趔趄。径直向南风走来,南风还在唱着京剧,不过不是刚刚的“黑洞洞”了,改成了“苏三起解”了。原本还在小声谈点什么的水虱子们全都傻了吧唧的楞在那儿了,跑堂的也张了张大嘴,直勾勾不知道怎么办,他想往外走,到了门口发现还有两双大皮靴子在布帘子下面晃悠,跑堂的拿了把手巾赶紧跑到了焦池里去了。

领头的小伙把手里的头盔上的兜下巴的绳子紧紧勒在了手上,一头盔就朝南风砸了下去。南风促不及防,满脸开花,雪白的毛巾上一下子全是紫红色的血浆。一下子,两下子,南风被砸的抱头打滚,从躺椅上一直滚到了地上年轻人才罢手。

年轻人把手上的头盔的绳子解开,活了活手腕,居高临下地看着南风。南风捂住了嘴,鲜血从他的指间疯狂的溢出,“呸、、、、”南风吐出几个血糊糊的牙齿。

“又是你”南风做梦也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到北城来欺负他。

“当然是我,要不然还有谁”小贝傲然道。

南风带着不可思义的神情看着小贝,显然一下子还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水虱子们也全傻了眼,一个一个都又紧张有害怕有兴奋。个个都在期待痛殴的场面,随便是哪个打哪个。其实这也很好理解,北城的人因为受淫威太久才害怕南风,而这些小子压根就还没明白什么是害怕。

南风刚刚想站起身来,小贝已经抽出了军刺抵在了他的胸口,浓密的胸毛似乎并不能抵挡住能将铅皮轻易捅破的军刺,南风没有反抗,只是睁双歹毒的眼睛在看着小贝。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还想干嘛”南风垂了下眼睛,抵在胸口的军刺显然是刚刚打磨过,辞尖的边翼上满是粗糙的划痕。

“不想干嘛。”小贝拿出一棵火柴,在南风的脸上一蹭,火柴便着了,接着又把他嘴里的烟点燃了。

“那你干吗这样对我”南风知道今天丢人已经丢到家了,快要抓狂。

“记得我师傅对你说过的话吗”小贝笑咪咪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句。”南风眼神频频向焦池的木门看去,脸色也变的很难看谁被38公分的军刺抵着都脸色好不到哪儿去。

“回答错误。”小贝皱了皱鼻子,俊俏的脸蛋上就象秋水上刮过了一阵清风荡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他把手里的“达路马”手表摘了下来,把表面朝里,表带朝外,戴在了拳头关节上。

“你他妈的、、、、、”南风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想躲又被军刺抵住了,话也只骂了半截就硬生生挨了一记重拳,钛钢的表带和脸做了一个比较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还是表带结实。

南风没想到这样的无力反抗的滋味几天之内就尝了两次,心中的窝火无法形容,破碎的鼻腔象泻洪的闸门一样,“飕飕”地往外喷血,鼻子末端有一排象被坦克碾过一样的痕迹。这样的象强奸一样的无力挣扎滋味让他又急又羞。他的眼睛还不死心地盯住了焦池的木门方向。

小贝的眼睛一下子捕捉到了他的异常的眼神,看了看隔壁座位上的两摊衣服,小贝笑了,努了努嘴,两个小伙从背后抽出了两把锯短了木柄的太平斧,一头扎进了那道木门,不一会,大池里开始沸腾起来,象开了锅的水锅。

无数的光着屁股的浴客冲了出来,都是一脸的慌张,看到南风的惨相,很多人一个惯性的刹车,和后面的人撞了人仰马翻。小贝听到里头的怒叱和打斗声,又努了努嘴,剩下的两个小子拎着军刺就一头又扎了进去,很快怒叱声就平息了,隔着厚厚的木门,很多了听到两声凄厉的喊叫,然后一切归于平静。四个小伙都走了出来,有个小伙脸上有道淤青。识趣的人已经开始想溜,有人在穿衣服,有人在窃窃私议。

“谁他妈敢动”小贝怒吼道。结果没人敢动了。一个也没有。

“怎么了”小贝问道,南风想趁他回头时有个动作,被脚踩住了,是小贝的伤腿,却依然很有力。

“丫手挺黑,劲也大,居然反抗。”一个小伙答道。

“反抗的越厉害,也就待遇越好。”另一个小伙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绞了绞,衣服上哗啦啦往下滴了一堆水。他手里的斧头剁在了跑堂的桌子上,上面的插满了澡票的签子被一剖为二,闪亮的斧头在灯光下显得异常明晃晃耀人眼。

“你们把他们怎么样了”南风不愧是老大,这时候还关心着下属。

“没怎么样,两把军刺逼着还能干什么,乖乖坐在地上呗,然后就拿斧头背轻轻砸了他们的膝盖两下。”绞衣服的小伙冷笑道。

这时候,所有的人隐隐约约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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