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六年九月十九号
雪中飘散的爱参加征文
道明臣看着天空纷纷扬扬的雪花,静静地落在他的肩头,青衣“咯咯”笑着,伸出手去想接住这冬天的使者。
“老天为什么要下雪”青衣问道,她的脸上再没有以往的睿智,象个调皮的女儿在问父亲。
“下了雪就不会再有害虫了。”道明臣说道。
“每年都下雪,为什么每年都还有害虫”青衣问道,寒风把她的脸吹的红扑扑的。
“没有害虫的话,老天就不会再下雪了,这么美的雪,你不会不希望它只在今年有吧”
“呵呵,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没有害虫,也不可能没有雪的。”青衣把眼睛闭了起来,仔细体会着雪花洒在脸的滋味。
“是啊”
街角处闪出了一大帮壮汉,个个凶神恶煞,横行的岁月在他们脸上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迹,短短的胡渣散发着邪恶。手里用粗毛巾裹着裁版刀,这是造钞厂用来裁割钞票的刀,刀身略带弧度,锋利的就象传说中的神兵。
壮汉们的脚步重重踏在了雪地上,留下一排丑陋的黑色的脚印,醒目,且深重。
“西城麒麟脚”带头的汉子问道,他的脸上全是霸道的横肉,眼神象饿了一个礼拜的荒原狼。
“一般人喜欢叫我“月经哥””。道明臣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皱巴巴的香烟,摸遍了全身,没火柴。
青衣闪出一只雪亮的打火机,“我来帮你吧。”
香烟在青衣的嘴里点燃了,袅袅的青烟被冷风吹的四散飘荡,“咳咳”青衣被烟呛的一阵咳嗽。
“小娘皮,你大概就是青衣了吧长的很不错吗”带头汉子狂放地笑道,对方只有两个人,他的心着着实实地落在了肚子里。
“哈哈哈”十来个汉子全笑了起来。
“难得和你出来赏雪,居然也碰到这样的事。”道明臣脱去了大衣,考究的貂裘就象花子的棉袄一样扔在了脚下,解开衬衫的绳结纽扣,道明臣光着身子站在雪中,四棱的雪花碰到了赤裸的身体,立刻就化作了晶莹的水珠。
汉子们的笑声在顷刻间消失了。
道明臣胸口的红色大龙隐隐能够看出显现的端倪,肌肉虬结的胳膊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刺青,“数点梅花亡国泪,二分明月故臣心。”青衣轻轻地用指尖划过道明臣的手臂,道明臣的皮肤上被刺激的起了鸡皮疙瘩,象春水吹过时,水波上泛起的涟漪。
“死到临头居然还能打情骂俏”带头汉子重重地哼了一声。
“青衣,你明白了吧,这就是害虫,天再冷,雪再大,也不要想消灭他们。”道明臣从腰里的皮鞘里拔出了两把斧头,把军刺衔在了嘴里。
“我们俩从来都是一起的,今天也让我们做一次雪花吧,能把害虫杀死的雪花。”青衣深情地看着道明臣,她的手把乌黑头发上的手帕摘了下来,封钢砍刀已经抓在了手里,手帕紧紧地缠住了刀把。
道明臣的斧头指向了对面的汉子们,雪亮的斧刃上落上几朵飘扬的雪花,汉子们发现,对面的两个男女的眼光里突然爆发出一种可怕的眼神,就象是长室中纵横的刀光在闪动。
“杀”道明臣的嘴含糊不清地低吼道。
刀光刹那间乍现,汉子们也是身经百战的凶悍亡命,没有任何的犹疑,就对上了道明臣和青衣。道明臣的第一柄斧头重重地切进了带头汉子的头颅,强大的下压力将汉子砸挨了半截,另外一柄斧头也在同意瞬间划开了另外一个汉子的肚皮,汉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肠子流出肚皮,他甚至感觉到了外面的寒风在吹拂自己内脏的感觉。
青衣的砍刀也劈在了一个汉子的肩膀上,抛出一条血痕,雪地上立刻变成了一副山水画里的遥岑梅花,封钢看到毫不忧郁地扎进了另外一个举刀冲了过来的汉子的肚子,没有血槽的刀子将鲜血封的死死的,汉子痛苦地撰着刀把,感觉着生命在流失。
青衣已经松开了手中的青色手绢,手绢上全是斑斑点点的血迹。
“青衣”道明臣把嘴里的军刺已经握在了手中,把仅剩的斧头抛给了青衣。左手的军刺格开了看来的裁版刀,锋利的裁版刀在军刺上“滴溜溜”地擦出了一串火花,没有来得及再做下一步准备,这把刀的主人已经将眼睛交给了上一刻的对手。
“啊”汉子抓住了没进眼睛窝的军刺柄痛苦地嚎叫,地上还有一个捂着肚子的可怜虫,乱蹬的双腿将雪地上破出一块巨大的黑色的泥地,刺目而丑陋。
道明臣喘着粗气,他的手又从腰里拔出了两把军刺,目光扫过处,剩下的几个汉子,全身冰冷。
“和他们拼了,干掉他天都就是我们的了。”有个看上去很阴鸷的汉子几乎是吼道。
“你看过害虫能把雪杀死吗”道明臣问青衣道。
“没有。”青衣决然道。她的脸上泛起了好看的酡红,象树上的梅花,象雪地上的血痕。
“既然选择了目标是地平线,我就注定把整个背影留给世界。”道明臣和青衣对视了一眼,又冲了上去。
“砰”青衣象朵坠落的雪花一样,软软地倒在了雪地上,她面前的汉子手里赫然是一把锯短了枪柄和枪管的猎枪。猎枪的枪口还在散发着硝黄的味道。
“噗嗤”军刺从持枪汉子的下颚穿透了他的颅骨,张开的大嘴里,清晰地可以看到黑色军刺刃。他手里的猎枪被道明臣劈手夺过,“砰”闷声响起,离的最近的一个汉子上半身被打的走了形,半个新鲜粉红的肺子挂在了胸口,又是一枪,一个汉子的脑袋被打的飞出半米,道明臣全然不顾灼热的弹壳飞溅,又是两枪把一个拿刀发抖的汉子打的面目全非,还剩下一个汉子,已经被道明臣的杀气给吓坏了,拼命地往外跑,道明臣的猎枪里已经没子弹了,再跑几步,就是有子弹也没用了,这样的猎枪被锯短了枪筒之后,射程很有限。
一把军刺划破凄冷的空气,笔直地扎进了汉子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