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义走了进来,铁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勾义走到了屋里的一张小桌前,看了看桌上那空空如也的大碗,“你倒是胃口好,居然吃完了。”
那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呵呵笑道:“虽然比猪食还难吃,但总比饿死要好是不是肚子难受起来的滋味可不好受。”
勾义坐了下来,看着对方:“唐大人,你的心倒真是宽得很。”
那人走到小桌边,坐了下来,灯光映照着他的脸,竟然是汉国国家安全局的唐河,这可是一位老资格的谍报人员,从高远开建积石城的时代便供职于当时的军法司,多年以来,积功稳步上升,早已是国家安全局独挡一面的大员,大汉建国以后,突然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不想却是来到了咸阳。
“当然心宽,因为我知道,我们必胜无疑。”唐河呵呵笑道:“今天看到了勾将军你,我这信心就更足了,是不是我们的大军已经打到了咸阳城下了”
勾义沉默片刻,“虽然还没有到咸阳城下,但也快了,就在前几天,你们的军队刚刚围歼了白起的五万新军,白起全军皆殁,本人也下落不明。”
“那就只剩下徐亚华了,不过他恐怕也回不来了吧”唐河大笑起来。
“你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你不觉得,汉军来得越快,你会死得越早么”勾义冷冷地道。
唐河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两手一摊:“勾将军,虽然你是半路出家干了我们这一行的,但好歹也算是同行了,你觉得,我们这些人对生死看得很重吗看来你今天是来结果我的了,怎么没有带上美酒佳肴,最后一顿嘛,怎么也要丰盛一点,你们不会穷得连这一点东西也没有了吧算了算了,其实我还要感谢你,被你逮了来关在这里,虽然不见天日,日夜颠倒,但你没有拷打折磨我,让我吃一些皮肉苦,我还要感谢你的,我与你可不同,你是将军出身,肉糙皮厚,我可是一白面书生,细皮嫩肉的,不经打。”
面对着唐河的打趣,勾义却是半晌没有出声,只是沉默地坐都会。
“你不是来杀我的”唐河诧异地看着他,“你不会是见到路超大势已去,准备向我们大汉投降了吧”
他这话问得有戏谑的成份,因为唐河很清楚,勾义是路超最为忠心的下属,是绝无可能向大汉投降的。
果然,听了这话,勾义的脸色变了,“我是绝不会向你们投降的。”
“那你今日来找我是何事,不会就单单是为了见我一面吧”
勾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唐河:“今天我来,是准备放你走。当然,我也有一事求你。”
唐河顿时怔住了。
“我勾氏一门,本是将门世家,传承到这一代,仁义礼智信兄弟五人,到今天,只剩下我一人了,我们兄弟五人,为了大秦,可算是竭心尽力,只有大哥还留下了一个孩子,我放你走,你带走他,让他能够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生,如何”
唐河看着勾义,眼中带上了一丝怜悯之色
第1514章:汉旗天下204决战18
唐河的归来,让高远喜出望外。
在大汉正式建国的那一年,国家安全局的老资格情报人员唐河便受命潜入到咸阳主持整个情报工作,但就在今年过年之后,因为大规模地替秦国权贵豪门以及富商转移资金到汉国而行动过于频繁,他暴露了行踪,就此与总部失去了联系,安全局的估计是他已经落入到了秦人手中。像唐河这样高级别的情报人员,所有人都不会乐观地认为他还活着,也曾让高远难过了许久,这可是在扶风时代就跟着他的老人了。
不曾想,在没有抱任何希望的时候,他居然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这么说来,咸阳城中的秦人早已失去了战斗的意志了,连路超最为忠义的部属勾义都已经悲观到了极点,其它人就可见一斑了。”看着脸色仍有些苍白的唐河,高远微笑着道:“这段时间,你受苦了。”
“还好,被抓住之后,那勾义根本就没有审我,也就没有吃过什么苦头,原本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原来落脚点在这里。”唐河道。
“回来了就好,那勾义还算有点小明白,既然他善待了你,他的这个侄子,你倒也是要投桃报礼的,带上他,回去吧,好好的休养一阵子,虽然没有吃什么苦头,但关在大牢里几个月不见天日也够受的了,瞧你这脸皮,都白得有些不正常了。”高远大笑道。
唐河归来,带回来的咸阳城中现在状况的情报,让高远觉得自己对战争进程的估计还是太悲观了一些,或者结束这场战争的时间会更短一些。一支没有了战斗意志的军队,一些没有了必胜信念的将领,与伸头待宰的羔羊也没有什么区别。
咸阳城外,颜海波透过望远镜,看着前方秦军阵地之后,那随处可见的,密密麻麻的火炮阵地。头皮一阵阵发凉,操他奶奶的,这是有多少火炮啊他负责的这一段阵地,不过两里路长而已。但刚刚数了一些,竟然布置了上百门火炮,差次不齐地摆放了三列。这种密度的火炮,对于进攻者来说,绝对是梦魇。
“不打掉这些火炮阵地。步兵根本不可能发动大规模地冲锋。”颜海波抓挠着头皮,“这他娘的绝对是个刺猬啊,让我们的炮兵打几炮,引诱他们还击,看看他们的射程。”
三门火炮缓缓地昂起了头颅,老资格的炮手林渔站在火炮前,伸出大拇指在眼前,测定着射击数据,他的炮组成员则根据他报出的数据,调整着火炮的角度。
“敌人的火炮都藏在钢筋水泥的乌龟壳里。咱们这实心炮弹砸上去,效果只怕不太好。”身边,炮兵营长摸着浓密的胡子,自言自语地道:“希望他娘的都是豆腐渣工程,一炮下去便将他们砸塌了。”似乎觉得这种情况不大可能发生,说完这句话,他耸了耸肩,再一次举起了手里的望远镜,看着远方的敌人阵地,吩咐道:“林渔。瞄准那个最大的炮台了么,娘的,里头居然有三根炮管伸出来了,就。”
“营长。我瞄的就是他。”林渔嘿嘿笑着,大声下令道:“射击。”
三声巨响,三团烟雾腾空而起,三枚炮弹掠空而过,向着秦军阵地射去。
“林渔,你咋瞄的。歪了他娘的好远,砸着旁边地个小炮台了,哎呀呀,果然不出所料,这乌龟壳不好敲呢,只崩掉了一块,咦,那些秦兵怎么从里面爬出来跑路了”炮兵营长先是愤怒,然后是惊奇。“我靠,跑得真怪。哎呀不好,脑袋掉了,他娘的,这个秦军军官拔刀砍脑袋的动作好利索啊,一刀一个,嚓嚓几下,三个脑袋掉地上,好了,其余的人都回去了。看来我们的情报不错,这些都不是什么秦军精锐,都是一些菜鸟,这仗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