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急也得等,等吧。”
君染面无表情地应答。
“唔,你说总裁在里面干什么呢”男职员年轻不懂事,在他的印象中,老板一般情况下都是工作十分认真的,听说他很花,女人很多,可是,也从不把女人带到办公室来啊,反正,他没见过一次,也没听别人说过。所以,男职员不太理解了,如果不是与女人在里面那个事,这门板锁这么紧做什么。
“干正事儿呗。”
君染挥了挥手,不耐烦地示意小职员离开。
年轻小职员在君大哥的招呼下只得眨着一对不明所有的眼瞳转下了楼。
事毕,随心拢了拢垂落在鬓边的发丝,从他烟盒里抽了一支烟,点燃,徐徐抽了几口,咳嗽两声,男人伸手在她后背上轻轻拍了几下。
“慢一点。”
记得曾经,他对她说:“女人抽什么烟呢。”
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真没资格这样说了,分离的四年,她过得有多辛苦,他不是不知道。
因为那起车祸伤到了脑子,她必须得用烟来麻痹掉神经,如今,除了满满的心疼外再无其他。
眼眸落在了她眼角那朵淡蓝色的疤痕上。
眸光变得幽然深远。
“过几天,我安排一下,去韩国把它除了。”
“你说得是这个疤吗”伸手,指尖触摸到右下角下那块印记时,随心心脏颤动了一下,其实肌肤还是光滑的,只是,她太了解自己这张脸,每天都要在镜子里照一遍,不用镜子,不用看,她就几乎能够准确无误地找到那块印记了。
“嗯。”
“不用了。”她死命吸了一口烟,甚至还把些许的烟雾给吞了进去,呛得她喉咙口难受,却是没有咳出来。
“你不觉得这是你留给我的纪念品”
这话的意义好深远,她明明是一张极其妖媚的笑脸,可是,让他感觉那笑的背后是狰狞的一朵伤疤。
“即然回到我身边了,要纪念品做什么,静好,我们都不要闹了,好好地过下去,好不”
这样的话他已经不下千百遍问她了。
不知为何,现在,他总感觉与女人越走越远,他好像不太能摸清她心底的想法了,她比四年前成熟了,能懂得隐藏自己真实的情绪,在他面前表现着一个不真实的自我,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片刻,她拧灭了香烟,正色地道:“藤瑟御,想要我回到你身边可以,第一,我要与囡囡生活在一起,第二,你必须得与傅碧瑶脱离关系,第三,我不会去整容,这辈子,你就只能对着这张丑脸了,当然,你可以选择的。”
藤瑟御的身边不泛围绕着太多的美女,一线明星,滨江名门淑女,哪一个都比她沈静好来得美艳,一辈子,对着这张不堪入眼的容颜,你不嫌腻吗你可考虑好了,藤瑟御。
“好。”他笑了,第一次笑得那样轻松。
那样心无城俯,觉得整个世界被阳光照满,让他整颗心,整具身体都跟着暖起来。
“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边,这些都不是问题。”
“为了一颗树舍弃整片森林,值吗”
她坐到了他大腿上,嘴瓣牵起一朵淡淡的笑痕。
“用一天换一辈子,值吗沈静好。”
这是他曾经回答过她的话,然而,再这样回答出来,还是令静好止不住地心慌意乱。
她一直以为,在他的记忆中,她是那么不堪一提,一直以为他将她们所有的过往全部遗忘,藤瑟御这样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经历了那么多的女人,他怎么可能就独独记住她,可是,他就是记住了。
不得不说,随心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震憾。
“我耽搁太久了,先出去做事了。”站起身,理了理自己弄得皱巴巴的裙摆,头也不回地开门走出去,君染冲着她点了点头,笑意暖昧,她只能回以礼貌地笑脸,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为了赢回囡囡的心,她不惜假装还爱着藤瑟御,回到身边,一切不过是演戏而已。
看了一会儿资料,她下楼去了药店,买了一两粒药丸,撕开包装,将它们塞进了嘴里,药丸咀嚼碎,浓郁的苦涩味在她口腔里蔓延而开,直抵肺腑。
她不可能还会让自己有一丝一毫受伤的机会,更不可能还会傻得再去怀上他的孩子。
所以,她与他在一起,几乎都吞了药。
站在药店门口,扬首,就能将整个高大宏伟的财富办公楼看进眼眸,楼层很高,耸入参天,外观金光闪闪,里面的装饰更是金碧辉煌,财富早在两年前就已经身价上亿,最近这几年,业绩火速飙升,只增不降,在商界已是一个传奇的神话,其它房地产近几年都显萧条,说也奇怪,藤瑟御经营的财富,其业绩仍然在持续增长。
藤瑟御,你拥有数不尽的钱财,站在了金字塔顶端,你可以得到所有女人的心,唯独儿这一颗。
电话响了,是一个不熟悉的号码,随心一般情况下是没做什么设置的,即便是陌生人的号她也会接。
“喂。”
“白阿姨,我妈妈快不行了,白阿姨,我求你,你快来,我妈妈说想见你最后一面。”
小女孩儿抽抽泣泣的悲凉声音让她心口猛地一紧。
“丫儿,你说清楚,你们在哪儿”
“在xx医院。”
“好的,我马上就来。”
随心赶紧横穿过马路,招了一辆计程车风风火火赶去了医院。
病房里,女人躺在床上,头发垂落两鬓,嘴唇是说不出来的黑紫,几日不见,整个人几乎瘦得只剩下了皮包骨头。
如一朵即将凋零的残败花朵儿。
“丫儿。”
小姑娘呆在她床畔,双肩抽动,不时地呜呜哭泣,听到有人叫她,抬起头,在看到随心那张熟悉的脸庞时,惊喜地扑过来。
“白阿姨,我妈妈不行了,呜呜。”
“别哭,乖。”她在孩子肩上了拍了几下,安慰着,然后,走上前望着床榻上病入膏欢的女人。
“白小姐,你来了。”
“嗯,别动,你躺着,我去找医生问问你的病情。”
她真是很同情这对母女,尤其是得知她是哥哥青梅竹马的恋人后,她对这妇人的感情便更深了。
“不,不用了。”妇人抬手紧紧地拽住了她的衣袖,阻此她离去的步伐。
“白小姐,你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你能陪我说一会儿话吗”她的病情自己心里清楚,问医生也是白搭,她没多少时间了。
“好。”随心不想让这对母女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