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幼微、润儿、小婵诸人惊住了似的,一个个睁大眼睛看着陈操之不说话。似乎不认得陈操之一般一
陈操之诧异道:“嫂子,怎么了”
丁幼微这才莞尔一笑,说道:小郎奔波辛苦,现在回来要好好歇息。”
陈操之醒悟道:“嫂子是说我黑瘦了是吧,嘿,这可没办法。一路都是骑马,四月至今。每日在炎阳下赶路,晒脱了几层皮,这次比去年出使长安还辛苦一些。”
润儿七前。拉起丑叔的手,果然是粗糙纹裂,不复往日白哲温润,不禁眼围一红,险些要掉下泪来。小嘴微微噘着,说道:“丑叔太辛苦了一”
小婵望着操之小郎君,心里怜惜的柔情却不能象润儿这般表露。
陈操之笑道:“怎么了,丑叔晒黑了就把江左卫阶的名号给丢了吗”
丑叔回来了就是最高兴的事。润儿立即转悲为喜,“格格”娇笑道:“谁抢得去丑叔就算晒黑了一些也还是没人比得上。”看了看母亲丁幼微,又望向小婵,问道:小婵姐姐,你说是不是”
小婵含笑应道:“是。”眼望陈操之,心道:“我倒是觉得操之郎君晒黑了一些更好看了。”
陈操之笑道:“我已成黑瘦老兵,和江左卫阶远矣,让宗之接任这一绰号吧。
丁幼微抿唇而笑,润儿笑得清脆,说道:“阿兄可以和丑叔比了吗,不知道哦。”
陈操之问:“宗之还没从吴郡来京吗”
丁幼微道:“上月有信来,说这月月底会到,也就这两日了,小盛五月间回来过一次,说八月初会再回来。”
进水香榭坐定,阿秀上茶。陈操之问丁幼微:“嫂子在京中可住得惯”这样问时。眼睛打量着妓子丁幼微,见其脸色莹白里透着粉红,气色甚佳。
丁幼微笑道:“似乎比陈家坞还习惯了,我和润儿网从乌衣巷回来,一日去乌衣巷,一日去横塘一”
润儿道:“两个丑叔母赛着对润儿好,润儿好快活。”
陈操之大笑,因问:“妓子,道桃虚劳肺疾痊愈否”
丁幼微道:“月前请宫中太医诊治过,都说已瘙愈。”陈操之甚喜,这时黄小统托仆妇来问,那一箱书籍和焦尾琴存放何处陈操之便让搬取到水香榭来。一面对嫂子说这是陈留蔡氏族赠送的,他准备把那五卷蔡邑手书的鲁诗送给陆葳蕤,把焦尾琴送给谢道韫一
润儿近来就是向谢道韫学琴。见到这四大名琴之一的焦尾琴不胜艳羡,这焦尾琴未上琴弦,不知弹奏出来的琴音何等美妙润儿轻抚琴轮。忽然道:“丑叔送给两位丑叔母的礼物,两
丁幼微忍不住笑。手指虚点着润儿的脑门,半恼道:“你你你一
小婵、阿秀皆掩口而笑。润儿眼睛睁得大大,装作无辜,可爱极了。
陈操之笑着起身道:“我现在去乌衣巷,润儿要不要随我去。
润儿正想应声说好,一转念却道:“丑叔还是独自去吧,下次润儿再陪丑叔一起去。
丁幼微忍着笑,送小郎出门。润儿陪丑叔在曲池畔走了一段路,池里的荷花已经凋谢,荷盖也开始枯黄,菱角却正是将熟时。绿叶紫藤。很是鲜艳。
润儿道:“丑叔,告诉你一件事,五月间这里荷花最盛时,两位丑叔母都来这里赏花呢,悄悄来的,嘻嘻
陈操之微笑。三吴旧俗订婚后亲迎前男女双方是不能见面的。未亲迎就登夫家门更会被人取笑。不过他与葳蕤和道愠都未遵守,双娶两大门阀女郎本就是惊世骇俗之事,岂在乎那些枝末小节,现在,他就耍去见谢道粗
润儿忽问:“丑叔是不是喜欢谢家丑叔母多一些。
陈操之知道润儿为什么会这样问,说道:“谢道韫患有肺疾所以先去看她,夜里再去陆府拜访
润儿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