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种情况不大可能出现,李东阳还是隐隐有些期盼,因为刘瑾一党已经越来越庞大,越来越有恃无恐了再这样下去,李东阳深怕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结果期望的大决战并没有上演,宫里有些波澜不惊,甚至没有波及到刘瑾身上,谷大用自己一个人扛了下来,而且谷大用也全身而退
李东阳难免有些失望,直到后来才又传来一些讯息,皇上重开西厂,任命马永成提督西厂
这条圣意很快就传遍了京城,朝野一时哗然,只是东厂和锦衣卫就已经让朝野风声鹤唳了,在添一个西厂,还让不让人活了
也只有明智之士才洞彻了其中深意散衙的时候,李东阳赶上杨廷和,笑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介夫,今晚小酌两杯啊”
杨廷和闻声知雅意,笑道:“正想着去叨扰宾之兄呢”两人自觉地都避开了焦芳,他们都已经确定了,焦芳与刘瑾过从甚密
李东阳的宅子有一片后花园,当中有一座亭子,李东阳让下人把后花园清理了,只剩了一座亭子孤零零在那里,站在亭子里四下望去,毫无遮挡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近来东厂锦衣卫肆虐,李东阳心存忌惮,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如今天气严寒,李东阳让下人把亭子的四周用草席遮了,在亭子里生了火炉,倒也不冷
下人将火炉生的旺了,端来了下酒菜,烫了好酒,沏了香茗,这才退了下去,李东阳嘱托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
李东阳呷了一口美酒,这才叹道:“没想到张知节竟然如此节制”
杨廷和摇头道:“可能他也没有把握,所以捧出马永成和刘瑾他们打擂台自己想要作壁上观张知节不用亲自下场”
李东阳叹道:“西厂一出,必然和东厂争权夺利,最后遭殃的还是无辜百姓况且马永成又岂是刘瑾的对手,除非张知节亲自下场”
杨廷和思索道:“宾之兄可能不知道,今天张永回京在乾清宫大哭了一场这就意味着,以后刘瑾想要支走张永就不那么容易了这不肯定不是偶然”
李东阳听了惊疑道:“你的意思是,张知节是要马永成和张永联手吗不过即使这样,也不是刘瑾一党的对手,除非再加上张知节马永成提督西厂,张永掌御马监,再加上张知节或许能压得过刘瑾一党”
杨廷和呷了一口酒,深深地吐出一口气,道:“就怕是张知节不是这样想的”
李东阳皱眉道:“这怎么讲”
杨廷和解释道:“我也算是和张知节接触的不少,一直以来都冷眼旁观皇上登基要封赏他,他坚辞不受,一来是自忖年轻,二来怕是已经预料到了刘瑾会把持朝政,为非作歹,他想避开这个旋涡”
“所以刘瑾入主司礼监之后,他一面与刘瑾划清界限,一面慢慢沉寂下来,冷眼旁观”
“这次刘瑾招惹他,他明白了只是退缩是不行的,就竖起了张永和马永成做靶子顶在前面张永和马永成联合,在刘瑾面前堪堪自保。张知节一定会继续在后面冷眼旁观”
李东阳皱眉道:“他这样又有何深意”
杨廷和摇头道:“我也参不透,不过我估计,他一定是在等什么”
第197章合纵连横
张永掌御马监之后再也不是以前苦哈哈无权无势的太监了,因此很快就在京里置办了一座豪宅,还养了几房妾室,成了张永在京里的安乐窝
人富贵了就要享受,张永养女人是天姿国色,喝的美酒是天下佳酿,用的厨子都是京师名厨
张永要宴客,这可是头一回,新宅落成,八虎已经貌合神离,张永又被刘瑾鼓动皇上屡屡派出京师,在京里就没待过多久
全府的仆妇动员起来洒扫庭院,厨子开始准备最拿手的美食,备下了宫里的御酒,只待客人上门
看到自己老爷这么郑重,张永的侍妾秋娘非常不解,自己的老爷那可是宫里数一数二的太监,谁还能值得这么郑重的对待
秋娘撒娇问道:“老爷,您宴请的莫不是皇上要不然谁还值得您这么郑重的对待啊”
秋娘知道在宫里能排在张永之上的就是刘瑾啊,但是自己老爷和刘瑾不和,自然不可能是刘瑾了,那还有谁秋娘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也没算出是谁来
面对秋娘的疑问,张永哈哈笑道:“皇上下旨重开西厂,马永成将提督西厂这老马总算是熬出来了,所以咱家要宴请他”
秋娘冰雪聪明,转瞬间就想到了,无非是合纵连横,一点都不新鲜不过,马永成重开西厂可不是那么容易站稳脚跟的,应该是更需要合纵连横才是,怎么成了自己老爷上赶着宴请马永成,难道情势已经非常危急了吗
可是不像啊,自己老爷回府之后,一反常态,看起来愁容尽去的样子
秋娘噘嘴道:“那老爷何必这么郑重的上赶着宴请他啊”张永听了笑道:“若是单请他,自然不用这么郑重他只是捎带着,还有一位大人物”
大人物秋娘疑惑了,哪里还有什么大人物秋娘心里越发好奇起来,缠着张永开始撒娇
张永被秋娘柔软的身子蹭的心里一酥,不再卖关子了,解释道:“咱家要请的是张知节”
秋娘听了眼睛一亮,张知节啊,她是见过的,骑着高头大马,身着英武的飞鱼服,带着大批侍卫呼啸而过。虽只是匆匆一瞥,但是那英俊潇洒的身影依然铭记至今
家世显赫,能力出众,又英俊潇洒,手握重权,年少多金,随便搞个玻璃镜子都财源滚滚,简直就是完美的如意郎君
去年关于张知节和小寡妇沈氏的流言蜚语甚嚣尘上,秋娘的反应是嫉妒,嫉妒那个小寡妇
秋娘也曾经幻想着张知节这样的如意郎君,然而,天不从人愿,最后秋娘却跟了张永虽然张永权重多金,能够让秋娘锦衣玉食,但是有些东西秋娘却一辈子都得不到了
张永身体残缺,分外的敏感,虽然没有看到秋娘听到张知节的名字时明亮的眼神,却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笑呵呵道:“怎么了是不是心慕知节啊知节年少多金,才是良配啊咱家正好不知该送他什么礼物,秋娘天姿国色,不如就将你送给他吧”
那感情好当然了,秋娘也就是敢想想,是绝对不敢这么说的身体残缺之人最是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