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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入县庭,日夜穷笞搒。

人孰不惮死自计无由生。

还家欲具说,恐伤父母情。

老人傥得食,妻子鸿毛轻。”

作为自小出身养尊处优的贵胄之家,又经历了北伐的惨烈与饱受摧残地方上的凄惨悲凉,在回归的沿途感官上,又格外能够有所感触。

这是陆务观的沿途所见,感伤民生疾苦的偶句农家叹。在鹿公面前,毫无保留的念了出来。

“岭内、岭外都已经不堪至如此了么”

眼泡浮肿而老人斑越发鲜明的鹿公,不由在铺着厚实裘皮躺椅上,断断续续的叹息道。

“老身虽然有所闻一二,却未尝如阿游亲眼所至的这般真切直白”

“而朝廷诸公和广府各家,又有多少人却还沉浸在,依旧丰亨豫大的虚浮繁华之中”

“焚屋痛饮,危墙酣眠,漏舟欢歌,也不过是如此了”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咳嗽起来,却是引得陆侍郎和陆务观急忙上前

“五服之内的亲族子弟都统计出来了么”

缓过气的鹿公突然侧过头来,询问自己的儿子道。

“资质平庸或是不堪造就的,都打发去崖州的邑地”

“其他还没有出身和职事的,日后都由你和稼轩,想法子带到任上去吧”

“可是”

陆务观不由想说些什么,却被鹿公再次打断。

“不一定要走仕事的路子啊,凡游学行商置业皆可”

“相信那位罗帅,会理解和支持本家用心的”

“大人,这会不会太”

带到陆务观退下之后,陆侍郎才有些犹豫的道

“好歹是广府的前程”

“你没有注意到么”

鹿公缓声道。

“自出道适任以来,勿论朝局如何变幻”

“那位罗藩子总有办法站在正确的位置上,而成为长立于不败之地的那个人啊”

“本家的子弟中自认没有资质和气魄、眼光,稍能够与之比肩的开创性人物”

“就连老身最看好的务观或是稼轩也做不到”

“那就不妨提前一些站在他身后,享一点余泽好了”

“这样你在朝中的位置,也能更多咄定安稳”

“当然了,如果他们舍不得这点眼前的好处和前程的话”

“那也配不上本家安排的这些提携和机缘了权且由他们去了,”

“只有能够审时度势放眼长远的子孙,才有资格和能耐把家业和门第,更好传续下去”

“至少务观的将来和阿霓的选择,都是让我安心的”

“剩下的,就是选门合适的亲事尽快的确保开枝散叶了”

说到这里,鹿公重新变得像个居家老翁一般的絮絮叨叨起来。

“我还希望能在合眼前,见到重孙一面呢”

“那与唐氏之约”

陆侍郎不由有些为难道

“当然是照旧了”

鹿公打断道。

“我的意思是,务观娶妻入门的同时,也须得多纳几房的”

“毕竟日进务观身份可不比往昔了,儿女之约固然本家不离不弃”

“但是唐氏也须的拿出足够的诚意和用心来”

“把这意思,原原本本的告诉唐氏那位真正的里当主好了”

推荐马上将军的马甲,鲨鱼禅师的唐朝工科狗,啊不是唐朝工科生。

还是那原来的配方;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尤其是那些被作者菌喂狗的下限和节操。

第七百一十八章大罗8

这几天接下来的事情,似乎一下子变得十分的顺利和贴心了,就算是在私下里的接触当中,好几项关键性的交涉。

而在日常试探性的各种要求当中,安东罗氏方面也几乎是有求必应的,尽可能满足。甚至包括给我的部下找女人,并且为之买单之类,不怎么上得台面的勾当。

然后,终于等到了那一天,仪式很隆重,过程亢繁却乏味。

就是一群穿着古朴的高冠大袍朝服和礼服的族人,在一众应邀而来同样盛装出席的宾客看猴戏一般的围观见证下,不问老少亲长都集体起跳一种尺度很高,名为象顺的郊祭之物。

算是告天祭祖宣誓应命而向,换上全新一副代表安东大都护从三品位阶冠服的新家主,集体行臣礼口称“家主”“藩上”的场面。

但至少是已经安排好一切,而按部就帮的过程,并没有什么不长眼的跳出来说我反对,或是公然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来。

这多少让我有一些寡然失望,事先的准备和酝酿,看起来没有派上用场的需求和机会了。

只是偶然会有心人才会注意到,出席的相关人等似乎有所变化,当初在家宴上见过的几个面孔和相应的职位,也被其他熟悉或是不熟悉的人选所取代了。

但这显然是罗氏内部统一声音和步调的比如过程,属于典型的内部事务。而我更关心的是,那些在私下达成的协约和意向,以及来自罗氏内部的额许诺和保证,还能否得到继续的贯彻和实行。

接下来的当年晚上,

名正言顺的新任家主,招待各方宾朋的大型宴会。这也是我接受来自罗氏的第二次公开招待了。

内城只有年节和特殊日子,才短暂开放的大型馆园明桂苑和蝉台,成为了新家主接受四方道贺的宴会场所。

作为有资格晚到的少数贵宾之一,我发现名为蝉台的高台上宴会场中,已经在轻舞慢歌中热闹非凡,

在家老罗思谨的亲引下,踏入灯华璀璨的高堂梁柱与垂幔布障之间,那些鲽隽柔柔和各色彩衫罗裙的柔媚身影。

她们正在跳的是,前朝宫中流传出来的舞乐和宁舞

“于穆时文,受天明命。允恭玄默,化成理定。出震嗣德,应干传圣。猗欤缉熙,千亿流庆。”

帷幕之后是嗓音阴柔的数名歌者,和三十六乐部伶人在用箜篌、琵琶、排箫等宫式乐器,在宛然回转的和声伴唱着。

作为这种曲乐,要是在大唐依旧权威鼎鼎的时代,就算是放在公侯之家或是外藩臣下,亦是逾越悖逆的重罪,但在乙未之乱后的现今,已经礼乐崩坏了百余年的乱世中,这种东西就成了,飞入寻常百姓的王谢堂前燕了。

沿着外缘穿堂过柱,在乌木案几前的皮毛塌子上落座之后,我就左右四顾起周围的环境来。

正对着主座的列席,乃罗氏的亲族和家眷,各级家臣和地方代官、家将部曲和军镇头目,不甚泾渭分明的错杂在一起,足足有两三百人之多。

还有就是各藩前来的要人和当主,以及罗氏体系以外的其他势力代表,分别按照身份等阶,各有座次的排列在左、右侧的席次上。

相比那些老老实实呆在坐席上的罗氏所属,他们就随意的多,甚至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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