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和阿蛮并不认识薛林父亲,两人看着一幕眉头紧锁。
薛家地牢并不大,只有三个狭小的牢房。
其中两个还在拐弯的后面。
他们进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木架上的血人。
和一旁的牢房。
这三个人哪一个的状态都不好,怎么问出要找的人在何处呢?
“凌渊大人,那边还有牢房,我过去看看,”
阿蛮说道。
凌渊点头,抬手施法将薛靖川放下来,躺平放在地上。
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鲜血凝固变成黑色,有些伤口发炎腐烂,散发出让人作呕的臭味。
“薛靖山,我是不会告诉你任何秘密的。
杀了我吧。”
男人虚弱的开口。
凌渊皱眉看着他,伤势太严重,他能感觉得到这个人的生机所剩无几。
今日他们如果不找到这里来,此人顶多还能撑半个月。
“阁下先不要说话,我不是薛靖山,等我将你琵琶骨上的锁链取下,你还有一丝生机。”
凌渊说道。
薛靖川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凌渊,抬手有气无力的推开他,说道:“别碰我。
告诉薛靖山,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让他杀了我。”
凌渊一愣,解释道:“我不是薛靖山派来的人,”
“呵呵,我这个二弟还真是,此等欲擒故纵的手段,岂能让我屈服?
你走开,我不要你帮。”
闻言凌渊眼睛一亮,二弟?
难不成这个人就是薛林那小子的爹?
于是急忙凝结几个法印,帮他锁住一直在流失的生机。
又用法术给薛靖川止痛,快速的取下琵琶骨。
薛靖川短暂的没有了痛处,可他虚弱得自己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但眼里却有锐利的光芒一闪而逝。
凌渊发现他眼里的光带着求生之意。
但他并未询问什么,薛靖川身上有很多伤都溃烂了,在不及时处理,这条命是保不住的。
“你不是……不是老二的人?”
他用尽全力说了这句话,脖子一歪就要昏死过去。
凌渊急忙施法让他清醒。
说道:“你不能睡,现在睡了恐怕再也醒不过来。
我不是他的人,但我有一个师侄姓薛,叫薛林。
他还有一个小妹,一个母亲,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这话一出,奄奄一息的薛靖川顿时来了精神,死死的盯着凌渊。
好半天后,哆哆嗦嗦的问道:“你的师侄叫什么?
薛林?”
“嗯,叫薛林,是个很懂事的小伙子,人长得特别精神,学习很认真。
可惜他拜师的时间太晚,半年多而已,还没有什么本事。
不过这没关系,我师妹会好好教他的。
对了,你认识这个薛林吗?”
凌渊说的话全都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让他不昏睡过去。
简单处理好薛靖川的伤势后,将他扶到一旁坐下,说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旁边的牢房里有两个老人,我进去看看。”
“谢谢,麻烦你先把两个老人带出去。”薛靖川说道。
凌渊欣慰一笑,很好,自己都快死了,还能顾及别人,没白救。
他把两个老人带出来后,女的老人看见薛靖川时,扑上来抓住他的手不放。
男的老人知道自己获救了,对着凌渊深深的鞠躬。
由于太过虚弱,说话的声音很细。
凌渊也在老人的话语中得知,他们是薛靖川的爹娘。
也就是说,薛靖山是他们的儿子。
得知这个后,凌渊眉头皱起,怒骂一句:“畜牲。”
随即弯腰起背薛靖川,让两个老人留在原地,叫其他人进来带出去。
阿蛮在前面的牢房也带了两个人出来。
其中一个老者身边还有一个药箱,可惜是空的。
叶风与林华解决掉外面的人后进来帮忙,先将两个老人带出去。
有药箱的老者伤势也不轻,没了一条手臂,面色枯槁,双眼无神。
很快他们就被送到了正厅,薛林看着不成人形的父亲,一时间不敢相认。
他印象中的父亲神采奕奕,一身正气,武力值是薛家最高的。
爷爷老当益壮,他们离开的时候,不过四十多岁。
奶奶和蔼可亲,见到他们这些孙子辈的孩子时,眼里总是有着化不开的温情。
那时候薛府和自己同龄的孩子有二叔家的两个堂哥。
三叔的女儿,四叔的大儿子。
小一点有四叔的小女儿与小儿子,五叔两个闺女。
以及其他薛家旁支的孩子们。
他们每天都在一起学习认字,一起玩耍。
一起看大人们习武。
薛家有祖训,武学开蒙必须八岁以后,十岁以下。
所以那时除了二叔的大儿子外,他们一群小萝卜头都还没有开始学武。
但却每天统一在一处泡药浴,增强体质。
那一次二叔从州府回来与父亲大吵一架,之后他就带着妻儿离开了家。
没人知道二叔去了哪里。
直到那天夜里,家里突然闯入大量的刺客,见人就杀。
往事在脑海里回荡,薛林看着父亲。
薛靖川也在看着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