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请高抬贵手,放过薛家。
我愿奉上半数家产赔罪,希望你们能给我一次机会。”
这话一出,白九九与墨子衡并未回答,而是一起让开,将身后的薛林拉出来,
白九九说道:“你的家事,师父不参与,自己处理吧。”
薛林心情忐忑激动的看着薛靖山,双目微微泛红。
他将脖子上一块玉佩捏在手里,看着眼前之人深呼吸了几下,缓缓道:“二叔,别来无恙。
你可还认得我?”
薛靖山看着薛林,眉头皱起。
这个年轻人是谁啊?
他的眉宇间,怎有一股熟悉感?
刚刚眼前的白发女子说,他的家事,难不成此人与自己有关?
薛家嫡系不多,旁支被他杀得差不多了,也没几个。
这位年轻人丰神俊朗,气势不凡,尤其是手里握着的剑,看上去来历不凡。
只不过他眼里有着怨恨,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样的人?
“你是谁?”
薛靖山问道。
他的表现在薛林的意料中。
这个二叔野心勃勃,杀心重。
如今的薛家,除了他自己的嫡亲血脉,恐怕父亲的手下与其它叔伯都没了。
认不出自己,也能理解。
“二叔真是好记性,你再看看我是谁?”
薛林将脖子上的玉佩取下来,放在他的面前晃了几下。
薛靖山眉头紧锁,二叔这个称呼唯有大哥薛靖川的后人会这么叫。
其他的薛家人不是死了,便是不敢这么叫他。
通常都是叫家主的。
难不成……
想到这里,薛靖山的脸上血色尽退。
十多年前大哥的两个孩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派出去的人回来说,那母子三人被他们逼进邙山,难不成进了邙山的人,还能活下来?
“不,这不可能?
上了邙山的人,十有八九活不成。
你不是他的孩子,到底是谁?”
薛靖山急切的问道。
心里虽然想到了薛林是谁,却不愿承认。
真要是大哥的孩子,那他岂有活命的机会?
“呵呵。”
薛林冷笑,都看到了家族独有的身份玉佩了,薛靖山还在自欺欺人。
他是认不出自己的呢?
还是不敢认?
“二叔,你老贵人多忘事。
承蒙你的照顾,我与娘亲和小妹都没死。
意外吗?”
薛林说道。
薛靖山的脸色一点点龟裂,满眼不可置信,死死的盯着他。
越看这张脸越像大哥。
越看,他越恐惧。
薛靖山为人残忍,至亲大部分都被他杀死,或许找各种理由针对,让其离开薛家。
他能背叛自己的亲大哥,囚禁亲生父母,自然不会对其他人心软。
所以在他看来,薛家嫡系能杀的绝不能留,谁也不清楚有一天那些人会不会背叛自己。
这十几年来,他独断专行,利益至上。
薛家比起原来富裕了不少,却失去了民心与口碑,早就怨念冲天。
强势在薛家镇收徒进薛家武馆,每月能多拿不少供奉与孝敬。
听话的弟子,他会真心实意的教本事,学没学成先不管,只要能用,心向着他,便会抽调送去汀流州。
在哪里薛家不算什么,但也有些名望。
只是这几年大旱不断,漕运滞停,没了进项。
单靠私盐,也只能在周边城镇贩卖。
无法真正的融入汀流州州府。
原本想着这次回来,就去永乐州占一席之地,没想到派出去的人,都没有了回应。
更没想到,有朝一日,大哥的儿子会找回来。
以他的所作所为,大哥的孩子怎会轻易放过自己?
如此想着,薛靖山眼底深处涌出一股浓浓的杀意。
只要其他人不插手,区区一个晚辈,又怎么是他的对手?
于是道:“你是大哥的孩子?”
他装模作样的震惊,起身走到薛林身边,接过玉佩端详。
身躯微微颤抖,竟然老泪纵横。
“师父,这个老家伙在装模作样,他的眼里有杀意。”
陆星澜靠近白九九这边,压低声音说道。
一旁的墨子衡颇为意外,这小子不是王财爷爷捡回来的孤儿吗?
才跟了他家小姑娘不足一月时间,竟然能感觉到杀意,倒是个好苗子。
可他哪里知道,陆星澜的这副身体中的芯子,是大名鼎鼎的吕祖?
“小子,不错,有前途。”
墨子衡没忍住夸赞一句。
白九九挑眉看着他。
阿牛哥厉害啊,叫那个花心神仙小子?
不过这称呼咋就这么爽呢?
“我们看着就行,让你二师兄自己处理。
只要没人动手,我们就是看客。”
白九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