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鲜血就是这样从床单上滴下来的。
她紧紧攥着那只耳坠,呼吸还有些不平稳,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人。
他们应该趁自己不在做了不好的事,应宴济头脑瞬间一阵阵眩晕。
就在良寂高高的举起手腕,准备狠狠的再捅一下时,忽然卸了力气,丢开手腕,把耳坠一扔。
往后一倒,整个人躺在了床里。
每杀害一个人,痛苦就会十倍反噬于己身。
相比以前的自己,良寂的确收敛的越来越厉害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了一下,反倒踌躇不敢上前了,最前方的男人动了动唇,抠着手指,嗫嚅的张开口,“你累了吗?是不是我们力气太大弄疼你了?”
“不是。”
良寂不耐烦的别开眼,不去看他们。
“那你怎么突然累了?”
“没有。”良寂没好气的回了两个字。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刚刚你还打我,为什么现在不打了?”
没有回答,男人的脸变得委屈,眼泪在眼眶中蓄满。
这些男人中不乏有谈过恋爱,或者有过感情经历的,可是无论如何也远远不能和良寂相比。
同良寂相比,只觉得从前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了,就连曾经的感情也显得可笑可怜了。
她无力的躺在床中,腿从床上垂下去,两只胳膊一起敞开,就像陷入白色羽毛中的天使,随时会掉下去。
她诡异的魅力就像她的美丽一样残忍,如果选择忽视她的美丽,将无异于一场凌迟。
这是男人自身对自己的凌迟,他们大可以不这么做,可是变态的情感却让他们愈发病态的放任这种感觉的产生。
这下他们的眼珠终于可以完整,确切的看到良寂的全部身体。
男人们迫切的敞着热切的眼珠,饥不择食的扒开别人往里张望。
展开的黑色裙下的皮肤像某种冰冷而苍白的刑器,一刀一刀的割着他们的眼球。
为了注视到她真实的美丽,需要经过这场漫长而满足的酷刑。
第二天,良寂要求出院。
她穿的那双黑色小皮鞋有跟,因此在走廊上走路时会发出非常,非常可爱的“咔哒”声。
每一声都在敲击着地板,“啪嗒”“啪嗒”的。
整个医院的人站在走廊里,注视着她的背影,目送着她离开,脸上满是爱到不行的怜爱。
回到家里,一大团轻若云雾的婚纱“嘭”的从门里冲开。
良寂吓了一跳。
门里,地上几乎全被各式各样的白纱铺满了,几乎没法下脚。
其中一个外国人抱着几乎能把他淹了的婚纱,走到客厅,把婚纱往地上一放。
其他几位设计师趴在地上,拿着专用的黑笔和直尺量剪地上的白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