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士杰这句话一问出来,裴傲松都愣了。
裴傲松自己这不就是不打自招吗?
他清楚其中缘由,不过是母亲看不过林姣姣,想将她驱逐出裴府,可借大理寺之力去将人关进大牢,未免太过了。
这事儿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先把大理寺的人打发走,赔个不是,回头再交岳父帮忙通融通融,撤销这个案子了。
裴傲松一想到那个当宰相的岳父,顿时感觉牙疼。
他只能赔笑,“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内宅小事,让宋大人见笑了。”
“裴府十多年前就出过异国奸细,这事儿当年证据确凿,一锤定音,那女奸细执行凌迟,”宋士杰敲了敲桌子,目光如炬,“现如今有人检举府内藏有奸细之事,事关国家社稷,可不是裴大人你说这是内宅小事就能算了的。”
裴傲松一听,给宋士杰夹菜的筷子都放下了。
他赔笑的面容没有了,声音冷了下来:“那您看此事应当如何处理?我裴傲松堂堂军机大臣,裴府总不能三番两次地窝藏异族奸细吧?”
“这可要问问你自己了。”宋士杰的声音更冷,“为何不是别家,而是你裴府,三番五次被人揭发藏有南疆异族奸细?”
是啊,怎么总是裴府三番五次被揭发,说窝藏南疆异族奸细呢?
裴傲松仿佛明白是谁在暗中操作了,可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母亲怎么总是这么蠢笨?
他只转移“战火”,向宋士杰作揖说道,“宋大人,你我同为朝廷共事,你是明白我的为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再说了,谁人不知军机处容易在朝政树敌?”
他起身,朝宋士杰深鞠一躬,“还请大理寺帮忙查明,究竟是哪个政敌多次诬陷裴府。”
宋士杰自然清楚当中缘由,除去旧案不说,这一次那个小妾看着像是被污蔑的。
就连他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她在想尽办法保全自身性命。
而且揭发人赵安,就是裴府正房那边的人,这不明摆着就是内宅斗争吗?
裴府现在的正房夫人是苏晚秋,此女是当朝宰相苏宏图的嫡女,他只手遮天,想要弄死谁便弄死谁。
只是搞掉一个妾室而已,紧跟还借用了他们大理寺的名义来立了案子,真是好手段。
想到这里,宋士杰冷哼了一声,“你裴府的政敌,与我大理寺有何干系?大理寺是为朝廷效力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使唤的!”
“既然已经有人报了案,那我们大理寺就要彻查到底,如果真是有人从中作梗,那大理寺也不是吃素的!”
他说着,将刀一拍放在桌上,一众下属见状,全都站了起来,纷纷用刀剑拍桌。
裴傲松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啊!
大理寺他可惹不起!
“好吧,”裴傲松低垂着头,“那我去跟贱妾说一声,让她跟你们回去,配合大理寺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