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胸口像被锤了一记,几乎要气闷发抖。
“夫君,桓儿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咱们齐国公府就这么一根独苗,你怎的这般狠心?”
齐国公回道:“又不死不残,不过是躺在床上半年,便宜这小子了!”
原话奉还。
沈氏一愣,还没说什么,他便拂袖而去,心情舒畅的出了门。
“你爹真是……”沈氏抚住心口,缓缓说道:“桓儿,你且说来是谁家的把你打成这样,娘为你作主!”
沈家是名门望族,声望极高,出过两次宰相,族中子孙就官任职的就有数十人,有第一士族之称。
这也是为何齐国公厌烦沈氏,却不能休弃她的原因。
沈氏作为老宅一脉,自然也有这个底气为齐思桓撑腰。
齐思桓无奈道:“母亲,是我技不如人,您就别为我操心了。”
沈氏还欲追问,齐思桓哎哟一声,以手撑头,可怜巴巴地央求沈氏给做一碗桂花酿圆子吃。
一听到儿子想吃,沈氏立刻把问题抛到九霄云外,赶紧去了厨房。
齐思桓这才喘了口气。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在外头打了架,还要母亲来为他出气。早晚有一天,那丫头会心甘情愿地做他的手下败将!
齐思桓抿紧嘴唇,却牵扯到了脸上的伤口,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
“山秀,镜子。”
齐思桓对着门外喊了一声,一名带刀侍卫便进了门。
大概是随了齐思桓这个主子,山秀模样一般,勉强算得上周正,可一笑起来就带着点油腻,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他嘴角噙着些许笑意,好奇地问道:“京城哪家子弟这么大胆,竟敢在您这个小太岁头上动土?”
齐思桓对着山秀手里的镜子,抬起脸颊,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给他差点没气背过去。
这这这!
怪不得他觉得头这么沉呢,脸都打肿两圈了能不重吗!
齐思桓咬牙切齿:“死丫头下手这么歹毒!”
山秀没想到居然是个女子,更没想到居然还有女子能打得过他们世子。
“京城中何时来了位巾帼英雄?”山秀笑道,“这若是被那些少爷们知道了,尾巴可都得翘一整年了。”
齐思桓自然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些被他修理过的官宦子弟,恐怕都要把脸笑歪了。
“什么巾帼英雄,一个臭丫头罢了。”齐思桓愤愤道,“你向着哪头的?”
山秀弯腰抱拳:“手下失言。”
“哦,竟是个女娃娃?”
齐国公不知何时又去而复返,碰巧听到主仆这几句闲话。
他一改方才严肃的面孔,热切地问道:“哪家的姑娘,家住哪里,芳龄几何啊?”
齐思桓看着越凑越近的老爹,心里突然打起鼓,仿佛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问这些做什么?”
“咱们府上人丁稀少,也该热闹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