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听到问话,沮丧着脸:“二小姐只让我和冬菱做些粗活,根本不让我们进房伺候。她看着粗枝大叶,实际上颇为谨慎,除了一道跟来的婢女婆子,其他人一概不用。”
景嬷嬷默了片刻,又问道:“你可知那莲池中的金鲤哪儿去了?栖梧阁今日寻遍府内,都无人知晓下落,现下只剩蘅芜院没查问。”
小喜老实答道:“二小姐的婢女抓去了蘅芜院……”
“什么?”景嬷嬷又惊又喜,这不是现成的把柄么?
真是天助我也,按照律法,偷窃可是要砍去手掌的,那个打了她巴掌的婢女,就该把手剁下来喂狗!
小喜咽了咽口水,“二小姐做成了鱼汤,前几天就已经被吃了。”
景嬷嬷气倒,真是空欢喜一场。
死无对证,江清婉把鱼都吃了,这还怎么质问?对面只要死不认账,她们也没办法。
“你怎么不早来禀告!”
小喜无辜地眨巴着眼睛,“我在蘅芜院,过得还不如在老家自在。冬菱天天盯着我,根本走不开,比看犯人还严实。”
景嬷嬷见她不似说谎,她打开绢帕一角,亮出十两银子,放到小喜面前:“这些你先拿着,继续盯好,以后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小喜匆匆瞟了一眼,就装进了腰间,蹑手蹑脚地回了厢房。
她以为自己动作很轻,神不知鬼不觉,其实一切的动作都落在江清婉的视线里。
“小姐猜的真准。”柚儿惊叹道,“真看不出,这个小喜从来都是胆小之人,竟然有胆量做内鬼。”
江清婉捏着一枚黑棋,看着旁边的棋谱,“听冬菱讲,她是主动请缨来蘅芜院,胆子小,却要揽下这门差事,这才蹊跷。”
柚儿才明白过来,问道:“怪不得小姐每次听冬菱说些杂事,都很耐心,原来是早有打算。”
“杂事么,也不尽然。听着听着,就晓得这府里哪方势力可用,咱们也不至于孤立无援。这个小喜,还得劳烦娄大娘寻个由头打发了。”江清婉下了一子,棋局分明,才露出绚丽的笑容。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是人是鬼。
冬菱和小喜都是慈安堂出来的人,她若是大张旗鼓地审,那就是打脸,给老太太添堵。
所以她专门去了一趟栖梧阁,就算今日江韵馨不提金鲤,她也有别的办法挑起江蔓瑶的怒火,从而抓住暗线。
娄大娘递了条温热的帕子,回道:“这倒不难。今日收到了来信,说是小姐请的人已快到京城了。”
听到这,江清婉欢喜起来:“蓬莱阁也装得差不多了,等人到了,咱们的新店也该开业了。”
“是吴老夫人和梅小姐要来了吗?”娄大娘鲜少见到江清婉如此活泼,温声问道。
江清婉也不藏着掖着,道:“不,是若娘姐姐要来。我请的掌柜,就是她。”
柚儿常在店里,对若娘很熟悉,她是头几个来买药妆的娘子,性格爽朗,一直是思月药妆的回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