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赞朝我再揖首:“娘娘且静待,明日报应立现。”
这次倒不是跪在庙门口了,而是在庙旁那棵老桃树下盘腿打坐。
柳长眠看着他,暗骂了一声什么。
一把将庙门关上:“江柳,你得记着,他是降头师,邪得很。当初给陈村,全村下了降头。”
“我不会跟他走的。”我呼了口气。
柳长眠有些担忧的看着我:“人吗,要为自己而活,不要为了男人吗!你这还是个男鬼,本来就人鬼殊途。”
“鬼君还是要做大事的,肯定不只一个女鬼、女人,更是没有多少时间在情爱上。”
“这点,本山神就不同了。你看我……”柳长眠对着自己从上到下。
这么一比划:“是不是更加稳妥可靠?还可以长期陪伴。”
“山神立场变得太快,感觉也不太稳妥。”我苦笑着摇头。
刚才还帮墨苍冥说话,转眼就半开玩笑的推销自己,立场太不坚定了!
柳长眠也咂了下嘴,低声悔道:“是啊!我刚才干吗帮他说话?我这个时候就该乘虚而入啊,咂!”
我失笑着摇头回房,就见地上的碎泥确实都清走了。
一尊新的泥像,摆在床头柜上,照样用青布罩着。
反正看不到脸,恍然间,似乎他还在。
“怎么样?我特意选了和鬼君原先那尊一样底座的。”柳长眠靠在门口。
朝我挑了挑眉:“反正都是代替品,你后院多得是,摔一个而已,不要心疼啦!”
“是啊!”我看着那青布遮着的泥像,苦笑道:“替身而已,多得是!”
柳长眠瞬间一僵:“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将青布扯开,将那尊泥像抱起来。
递给柳长眠:“我想睡了,麻烦你帮我将这尊,还有以前那些,都埋在后院的树底下。”
“那你……”他瞥了一眼空荡荡的床头柜。
我转身从柜子里,翻出当初华总送的一些女孩子东西,将床头柜摆得满满当当的。
还别说,瞬间就感觉整体温馨了很多。
只是等柳长眠关上门,我躺在床上,总是不由自主的去摸心口。
以前那莲花烙,发痒。
不能抓,只能轻轻摩挲着。
等发现后,我强忍着手,去摸了摸小腹。
没有隆起,紧实,并不软柔。
床上好像还留着墨苍冥的气息,我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一场欢爱,到最终变成了这样。
果然,次次都是从天堂到地狱啊。
早就该断情绝爱的!
不过靠蛊,是无用的!
我睡不着,轻呼了口气坐起来,将床上用品全换了。
又想点根香,熏一下。
可抽出来时,却又发现是平时敬墨苍冥的。
正忙乱着,就听到华鸣低笑声:“长夜漫漫,是不是彻夜难眠,需要我作伴吗?”
我心头烦躁,这些事情,华鸣必定知道不少。
干脆拉开门,放他进来。
反正也挡不住他。
他大半夜的,换了身宽松的白袍,一进屋,直接如烟般一晃,就躺到了床上:“你和墨苍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你现在难受,我也知道。可只要你答应帮我捏个泥像,我就告诉你一个关于你身世的秘密。”
他说着,手还在枕头
我的身世?
我正要问,眼前就黑影一闪。
墨苍冥换了件纯黑底的外袍,出现在床头柜边。
先是看着那满柜子的粉色物件,神色一僵。
跟着转眼,冷冷的看着躺床上的华鹀鸣,又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呵笑一声:“这是双重准备呢?他的动春符纹不够,还备上了鹀鸟尸油,本君来晚一点,是不是就能看到什么好戏了?”
我不由的皱眉!
华鸣将手从枕头尸油。
也是,大半夜的,能魅惑众生的华鸣躺我床上,还拿着这么个东西。
他想岔了,也正常。
我看了一眼墨苍冥,将刚才放下的香,点燃,插入香炉,放在房间角落的桌上。
诚恳地道:“鬼君息怒,我这就去端碗清水过来,滴血,您稍等。”
他回来,想来是今天晚上的供奉没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