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擎那样激动，情绪不稳定下来根本没法处理伤口，纪湛便让医生护士先出去。

让张余站在安全处后，走到病床边按住陆擎，沉声严肃道：“陆擎，你还要不要命了？有话好好说，这么激动对你没好处！”

“不要了！”

陆擎用力吼，想挣开纪湛按在肩头的手，但奈何胸口的伤很痛，根本动不了，脸色已是灰白状态。

孟海茵吓得害怕不已，但更多的是心疼儿子，转头质问张余，但碍于纪湛不敢大声，只敢平常语气：“你们到底说了什么让他这么激动？”

可回答她放的却是陆擎，他已经痛得哭不出声来，喘着气用红肿的双眼瞪孟海茵：“都是因为你……最坏的就是你……”

刹那间，孟海茵整个人愣住，不敢相信的瞠大双眼看自己最爱的儿子。

他竟然说最坏的是她……

她这么爱他，什么时候对他坏过？

难道就因为她让他被医院辞退？

可医生本来就不好，又苦又累钱还少，根本不是他一个少爷该去的地方！

陆擎胸口已被血浸染透一片，痛得喘着气隐忍痛楚，流着泪控诉孟海茵：

“都是你，是你总拦我，从小到大，你老说三姐坏话，我帮三姐，你还骂我，我根本没想过利用三姐，是你老逼我讨好大姐，讨好二姐……我最不喜欢二姐，她最坏，老欺负三姐，你老看不惯三姐，我也讨厌你，我最喜欢三姐，你不让我喜欢，不让我跟三姐玩，不让我帮三姐，你逼我做你喜欢的事，我讨厌你……我还不如死了……”

见他越说气越顺，纪湛看着他胸口处那片浸湿血渍的布料，劝着他：“有气等处理好伤口再发，我帮你讨公道，现在让医生护士帮你处理好。”

说了那么多，陆擎已经感觉头开始有晕乎感，眼睛都半瞌了：“不，她不跟三姐说清楚……”

“我说！我说！”孟海茵真怕他又有个三长两短，着急忙慌答应下来，双眼已然通红，“你让医生给你处理伤口，我一定说！好不好？儿子，你不能有事啊，妈就你一个儿子！”

只要他不任性了，她什么都说。

“医生！”

纪湛转头大喊，却看见陆梅不知何时站在门口那时，神色微微怔了一秒便移开视线。

陆梅是谈完客户就匆匆赶来，没想到听见孟海茵的话，心还处在下沉的境况里，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她说她只有一个儿子，那自己喊了这么多年的妈又算什么？

虚伪的？从没把她当过女儿？

医生护士好几人从门口涌进来，把陆梅拉到门口外不要挡道。

纪湛回到神情呆恍的张余身边，伸手搂着她低声安慰：“没事的，老婆别担尽，陆擎不会有事的。”

看着医生护士一起帮陆擎换衣服，处理伤口，换完还推出去拍片，张余抬头看纪湛，喃喃着问他：“老公，我是不是误会陆擎了？”

“如果是误会，那很好解决啊，说开就好了对不对？”纪湛说，侧头亲了下她额角，“别想太多。”

孟海茵跟着去拍片了，病房里只剩下他俩，还有站在门口的陆梅，原本看热闹的病房门口也散了场。

陆梅看见他俩如此恩爱，觉得异常刺目，转身气冲冲离开了。

离开了尚城，回京城。

“老公，我们要不要回去了？”张余问纪湛。